“妈咪一直在跟z做交易，帮z做很坏很坏的事情，这样妹妹才能继续活着。”

赫连泽的手控制不住拿过桌面上的杯子，但是他的手指却在发抖。

他无法想象，晓宝贝那四年做了多少事，才换的小粉团子的一线生机。

本来就愧疚，现在赫连泽几乎被内疚淹没了一样。

是他对不起她。

晨晨歪过头看着身边的男人：“爹地，妈咪不是坏人，也不是怪物。”

忽然赫连泽笑了一下，捧着儿子的脸蛋，认真开口：“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是我最亲近的人。

在我没有在你们身边的时候，你妈咪拼了一切想要保住你们，她很伟大。

男人松开手，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科尔集团的z有问题，分出一部分人去调查z的下落。”

虽然还有很多的疑问他没问清楚，不过z有问题是真的。

只不过他没想到那个看起来一副高洁的z，居然会跟那些恐怖分子有关。

那么科尔集团在中间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交代完这些事情后，赫连泽忽然觉得身体很不舒服，他撑着身体站起来：“我先去洗个澡，出来继续说。”

男人站起来捂着脑袋，脚步有些沉重。

不过他前脚刚刚走进去，后脚跟过来一个小跟班，手里拿着干净的毛巾、睡衣裤。wavv

晨晨小朋友这次很懂事乖巧，没有跟他老爹抬杠。

他傲娇的说：“看在你很辛苦的份儿上，我帮你洗好了。”

“哟，懂事了。”

赫连泽笑了一下，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

他直接躺在浴缸内，放着水就靠在一边眯着眼睛。

晨晨守着热水放满，小手关掉以后，戳了戳面前一动不动的男人：“爹地，洗澡要脱衣服。”

赫连泽回过神来，三两下脱掉潜水服，有的伤口都跟潜水服粘在了一起。

忽然撕开，无疑撕开伤口。

男人好像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动作没有一点犹豫。

只有受过疼痛训练的人，才会对一般的伤痛不会露出任何异样来。

他肩膀后背上已经有血渗透出来，看得晨晨胆战心惊：“爹地，要先消毒。”

“死不了。”

赫连泽很累了，他重新靠在浴缸里，温热的水让人很放松。

他耳边传过儿子叽叽喳喳的声音，很快就听不见了。

晨晨看着已经睡过去的男人，叹了口气，自顾自拿着东西给他洗澡。

这辈子他只给两个人洗过澡，一个是妹妹，一个就是面前的男人。

每次他的小手经过爹地受伤的地方，都会心疼一下。

特别是看到爹地有些红肿的胳膊，他的动作都会放很轻很轻，生怕弄痛了爹地。

应该很痛吧。

医生说爹地的手如果不好好保养的话，旧伤复发会很严重。

可是爹地为了找妈咪，很多伤口都没有处理。

这个时候，晨晨已经彻底不怀疑赫连泽会嫌弃他们了。

也许这个世界上，只有爹地会这么对他们好。

既然这样，他也对爹地好。

等到赫连泽醒过来的时候，刺眼的光芒有些不太适应。

他动了动身体，传来了水声，忽然想起自己好像还在洗澡。

赫连泽偏过头看到一个小脑袋，这才坐直了身体：“我睡了多久？”

“一个小时。”

这么久了？

赫连泽觉得脑袋有些晕，不过却发现水是温热的，他抬头看了一眼小儿子，嘴角勾了勾。

原来一直守着他呢，还给自己换水。

没白养。

他随便冲了冲，站起来穿衣服。

晨晨小朋友拿过医药箱，严肃的走过来：“爹地，你的伤口要消毒。”

“不用。”男人下意识拒绝。

晨晨固执的站在他面前，倔强看着他。

半响，赫连泽妥协：“ok，正好我还有话要问你。”

他脱掉上衣，露出浑身的伤口，其实稍微动一动，还是有点痛。

怎么会不痛呢？只不过跟现在的事情比起来，又算什么？

赫连泽缓缓开口说：“你妈咪怎么从实验室逃出来的？”

“我不知道，但是忽然某一天妈咪就带着我跟妹妹走了，再也没有回去过。”

那个时候晨晨还很小，走路都不会。

虽然他有记忆，但并不是什么事情都看得到。

比如妈咪身上究竟有什么秘密，他也不是很清楚。

赫连泽似乎并不意外，接着说：“你妈咪跟z究竟做了什么交易，她做了什么事情？”

“研究很复杂的东西，很像二狗那样的机器人研究，可也有拿人做的实验。”

晨晨虽然不懂，可也懂用人做实验是不对的行为。

他抬头看着赫连泽：“妈咪不是自愿的，她一直都没有自由，被逼着做这些事情。”

男人侧脸变得很冷，摸着儿子的小脑袋：“继续。”

他要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好计划怎么反击。

晨晨努力回想以前看到的事情，说：“那个坐轮椅的男人以前腿是好的，在意外事故中他失去了双腿，后来就出现了很多人工智能的腿、胳膊的实验。”

“那个时候，你几岁？”

“一岁。”

赫连泽终于明白那个时候为什么黑市忽然出现了那么多了人工智能义肢的研究。

原来是因为z的腿毁了。

科尔集团的首席顾问，看来有点意思。

暗中居然是恐怖分子头子？还做着这些非法的研究。

那些人在找施远，最后居然把手伸向了晓宝贝。

中间肯定还有别的。

这些人跟施远绝对有分不开的关系。

赫连泽脑子高速转动着，垂眸看着小团子：“你们逃走的时候，你几岁？”

“一岁半。”

男人修长的手指动了动，脑子里面有一张时间图，来回穿插着刚才儿子说的事情。

好像有点明白了。

“后来你们就再也没回去过，在x市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没错。”

晨晨低下头：“在我两岁的时候，妹妹醒了，妈咪变了。”

赫连泽总算把前因后果都联系上来，之前的疑惑也得到了验证。

晓宝贝四年前意外，可能被z找到了，在那里生下了孩子给z卖命。

z通过宝吖来威胁晓宝贝，企图控制她。

可晓宝贝花了一年时间，她逃了出来。

再花了半年时间编织了一个生活背景的谎言，随后亲自去除自己的记忆。

赫连泽忽然觉得有些心疼，晓宝贝处心积虑就是为了保护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