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荒拔出腰间的枪，扣下扳机，一道流光射出，打中了秦秀秀的腰，后者应声倒地。

林荒把枪插回腰间，右手凝聚出一个火球，走了过去。

“我很好奇....”秦秀秀咳出一些血，“....你们人类为什么这么喜欢战争，长老一定是被骗了，才会把你们当做贵客迎进城。”

这话什么意思？

林荒愣了一下，决定稍微试探他一下。

“哲学问题就免了，长老被骗？向远在人类城市的苏澄月寄信，她应邀而来，结果被骗到这个草房子里面要放血，这就是你们艾兰人的待客之道吗？”

“你...”

“何况苏澄月流离失所几十年，为什么要恰恰在她安顿好的时候寄信过来？”

“长老相信大祭司，我相信长老。”

林荒皱了皱眉，驱散手中的火球，在他腿上又开了两枪：“这是防逃跑措施。”

打完他迅速跑回稻草房，把何征身上的狼皮扒掉，拖了出来。

“最后，你们大祭司是个人类，感想怎么样？”林荒拔出剑问道。

秦秀秀坐在地上，盯着“大祭司”的尸体发呆良久，随后仰天大笑。

笑了几十秒，这让林荒觉得怀疑不用自己砍，他会把自己笑死。

又过了一会，他终于笑完了。

“又是人类.....动手吧，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留念的了。”秦秀秀瞟了一下天空，随后闭上了眼。

“趾骨肌受损，肾脏破裂，胸口开放性损伤...”林荒收起剑，心里有了一个想法，“没有治疗者你肯定是死了对吧？”

秦秀秀自嘲似的笑笑：“你是要放任我在这自生自灭吗？”

林荒走了回去，过了大概十几分钟，秦秀秀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他才把两女带了过来。

苏澄月抬起手，帮秦秀秀治疗了一下。

“你们.....什么意思？”

“今天的主题是‘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无意坑害她，”林荒指了指苏澄月：“那你就没必要死。”

如果把秦秀秀也砍死，林荒或许会顺理成章地再把整个艾兰聚落烧了。

这是来自娜斯佳的提醒。

而且组织正缺人手，看能不能发展一下外籍股东。

林荒正急着弄清楚一件事，所以稍微给秦秀秀治到了能走路的程度，他便离开了。

之前在茅草房里那段时间，娜斯佳表示她对林荒的理解更加深厚了，并且提了个‘别杀那个农民’的建议。

本应是活跃气氛担当的林荒一路无话，妮露本身就闷，这让苏澄月觉得气氛很怪。

.....

进了庄园，林荒挥挥手：“你们回房吧，我有些事情想要弄明白。”

娜斯佳已化作人形，跟在林荒后面，走进了书房。

爱丽丝果然在里面，见林荒走进来，抬起头：“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宏观地来说，我在思考一个哲学问题：一件小事只要静下心来想，就会变成大事。”

“什么？”爱丽丝听不懂他在讲个啥。

“也就是善恶观...”林荒把刚刚在艾兰聚落的事情说了一下，“那个农民想要保护长老，当时我是决定了要杀他的，后来却产生了放了他的想法。”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没错，”林荒感觉脑子有些乱，“但娜斯佳说，如果我杀了那农民，我就一定会带着愉悦的心情顺势屠光那一整个艾兰聚落...旁观者的话总是正确的....问题就出在这，如果娜斯佳说的是实话，那就是说明我在某些情况下会无法保持正常的思维方式，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严重。”

爱丽丝先是一愣，见林荒没在看她，笑了笑：“你想多了，这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事而已，我以前也面临过这样的选择。”

“这话感觉有些模棱两可啊。”

娜斯佳尝试读取了一下林荒的思维，却发现他的深层思维变得乱糟糟的，由各种语言的文字构成，但根本没有一个可以理解的句子，还让她有些头疼。

爱丽丝轻咬嘴唇：“相信我，这不是什么大事，回去睡一觉就正常了。”

林荒叹了口气，无止境地思考下去好像也没用，“好的，那我先回去了。”

等到林荒走出书房，爱丽丝把手中的书扔向角落。

空无一人的阴影里出现一只手，接住了那本书，并把它插回了书架。

“听见了吗？看来你的魔法造诣还是不太靠谱啊。”爱丽丝喃喃道。

那人走了出来，一身白袍，明显就是格林，“我想想办法...这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实在不行我就少和他接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