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甘娜说道：“哼。”说完话，她突然消失在原地，而后过了几秒后，出现在了墙边，拿了一张报纸，开始看了起来。

曼森点点头，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在我当时来说，在确定这个从宝石中兑换的技能真的管用之后，我几乎疯狂了，后来我还发现，这仅仅是一级技能的效果，而且每天只能使用一次，如果技能可以升级的话，每日可以使用的次数会增多，而且每次隐形的时间也更久一些，更难以察觉，于是我就开始……”

莫甘娜仔细思考了一下，说道：“宝石现在在哪，这么看来，一切的核心都在你所说的积分上面，有积分，就有一切，不是吗。”

曼森说道：“没错，积分就是一切，当然了，对这个，我还是不太了解的，当时，我就开始一边利用这种法术，不断的潜入那些住家的屋中，收割着生命，积累着积分，同时不断把这种隐形术升级，越来越可以自由操纵，另一方面，在收割他们的生命的同时，我通过随意搜索，拿了他们许多的钱，那段时间，我从未因为金钱的匮乏而感到不满过。”

莫甘娜这次算是正视了一下曼森，说道：“13岁起就可以这样杀人？这一点比千年之前要强一些，那个时代，新兵蛋子起码有段时间要恢复精神才能再次战斗了。”

曼森说道：“你看来是不了解五六十年前的美国，你是从哪来的。”

莫甘娜看了看曼森，说道：“直到去年为止，千年以来，我都被关押了起来，什么都不知道。”

曼森的眼神很惊讶，不过旋即就放松起来，以他的经历，自然是对任何奇葩事情都可以淡定淡定再淡定，于是说道：“那么，这么说吧，就在我成长的时代，刚好就是美利坚最最混乱的时刻，大萧条，失业人口遍地都是，我母亲16岁生了我，之后在我记事起，就是一个妓女外加酒鬼，而她的情况多的很，我现在还记得，我那时候居住的那间被弃置的无人旅店里，我们相依为命，没有暖气，就找各种东西烧，母亲害怕被烟熏到，影响到她的脸，以至于客人不满意，还要戴上脸罩，才会去生火，而在那个街区的附近，几乎每过几天，就会有枪杀案，就会有抢劫案，死亡，太平常了，我自小见习惯了死亡，你知道枪吗，我小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是在枪声中入睡的，啊，枪，最新的发明。”

莫甘娜笑了笑，说道：“枪，我当然已经知道了，而且还领教过，挨过几枪，不过，对我效果不大，对了，你恨你母亲吗。”

曼森听了这话，他的眼神更加有神，又稍有暗淡，笑了笑，说道：“我为什么要恨，母亲尽力为我创造了一切生活所需，即使后来赶我走，也是因为她能力所限，帮不到我，在一片大萧条当中，我理解她。”

莫甘娜说道：“好了，继续吧，你通过杀人和掠夺，也该生活有保障了。”

曼森说道：“是的，有了点保障，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没什么大理想，一心就是活着，然后变得越来越强，我逐渐成为了附近城市夜间的幽灵，每天只干一票，那些人基本上都是在睡梦中，安静死亡，而我特意的小心，他们往往死的很安详，看不出是我下的手，那时候想想，问题就出现在了这里。”

莫甘娜说道：“那个宝石，我能看看吗。”

曼森摇摇头，说道：“已经遗失了，不然我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呢，后来，我是因为一次销赃的时候，遇到了警察追捕，他们使用钓鱼执法的方式，将我拷上，当时我才多大，15岁吧，我没有太大的力气，根本无法挣脱，而还好我是有理智的，不敢在他们面前使用隐形术，不然我就会被直接抓住，被抓去做实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莫甘娜看着曼森已经有些萎缩的双腿，说道：“你当然没办法，身体素质和常人差不多。”

曼森说道：“是啊，我怎么会明白，应该如何使用那宝石，当时，我就被当做一个普通的小混混，犯罪分子，小人渣，15岁就偷东西的坏孩子，投入了监狱，不过这次，我可不敢跑了，虽然隐形术的技能我依然可以掌握，但是宝石却作为随身物品，被临时收缴了上去，好在我被逮到的罪行不过是偷窃而已，在那个时代，二战刚刚结束的时候，对于这种罪名，还有我的年龄，因此关的没有多久，我就转到了一家公立的改造学校，当然，你可以想象，里面都是人渣，在那能学好吗，不过我很快人认清了一个现实，如果我不装作我变得老实起来，他们是不会放我离开的，明白了这个道理，我就变得老实和勤快起来，不过这一切也花了好久的时间，我是到了20岁的时候，才算是重获自由。”

莫甘娜笑了下，她感知到监狱周围一切如常，知道这里很安全，就在曼森面前的小桌子上坐了下来，说道：“你运气不错，杀了那么多人，都没有事情。”

曼森笑了笑，说道：“托福那些警察的愚蠢呗，不过，我也同情他们，要管理成千上万的罪犯，嗯，说到哪了，被释放后，我终于拿回了宝石，当时心目中有着很多计划，想着得到更好的生活，不过我还在假释期间，就回到了家中，和我母亲住在了一起，给了她一笔钱，让她可以好好的生活，我那个时候，打算利用宝石的力量，好好大干一场，来一次创业，我也要当阔佬！”

莫甘娜说道：“当上了吗，我看你现在过的就不错。”

曼森说道：“刚自由后，我能得到的，也仅仅是利用隐形术，赚一点小钱，同时还要每周去警察局报道，工作，不过，就在那个时候，我遇见了罗萨莉。”

莫甘娜说道：“你的女人？”

曼森说道：“没错，女人，罗萨莉很好，没有歧视我的出身，家庭，还有我的过往，我们很快结了婚，她有了我的孩子，那时我真切感受到了婚后生活的幸福，于是就准备，干一票大的，让我的孩子，在他出生后，就作为一个阔佬的儿子出生。”

莫甘娜点点头，说道：“好父亲，人类倒是几千年都不变。”

曼森说道：“当时，是二战刚刚结束不到十年，社会百废待兴，不过发展很快，我没有别的能力，杀人能抢到的钱，显然无法满足我，不过通过宝石，我了解到一件事情，这是宝石的一个神奇的功能，可以搜索出未来一段时间的信息，当时，我通过这个，了解到，在加州的东部山区，不为人知的的地方，实际上是有一块土地拥有未经开采的石油的，而且是非常富裕的石油储备，及其容易开采，我用尽了所有的方法，偷窃，工作，集中了资金后，去了洛杉矶，想要把土地从那个人手中买下来。”

莫甘娜看了看，说道：“肯定没有成功。”

曼森说道：“是啊，我太幼稚了，原本还好，那片土地的主人，并没有把那当什么宝贝，而是很大方的，卖给了我，当然，这也花光了我所有的积蓄，当时我是开着车，带着罗萨莉去的洛杉矶，买完了土地后，拿着那份合同，我就完全的身无分文了，于是就开始学着那些石油大亨曾经崛起的道路上，在找到了一块拥有石油的土地后，去寻找拥有资金的人，进行入股，只要他肯出钱，将油田开采开，那么我多给他一些股份，也是可以的。”

“幼稚。”莫甘娜一语道破了曼森的问题。

曼森苦笑，似乎很痛苦地说道：“非常正确，幼稚啊，不过那个时候，我刚刚20多岁，罗萨莉怀着我的孩子，住在一家小旅馆里，每天等着我出发后得到好消息，我每天踌躇满志，去寻找投资人，我的运气还是不错的，战后美利坚的经济腾飞很快，石油价格不错，倒是有几个人，对此很有兴趣，在我努力许久后，终于有人，跟着我，去了那片土地，进行勘探，果然挖出了石油。”

莫甘娜说道：“乐极生悲吧，人类，这种事情，千年之前就有过无数次了，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

曼森说道：“没错，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那石油之所以没有在上世纪的石油大勘探中被发现，据说是因为1906年加州大地震的关系，造成的地壳运动，当然了，那个时候，我就是个文盲，自然无法回答出这样深刻的问题，不过，还是很简单，就确定，我的土地上，有石油，有着大量的，可供开采的石油！”

曼森悠然说道：“消息确认后，我回到了洛杉矶，当时罗萨莉已经因为我留给她的钱即将花光，而开始饿肚子，不过她没有说什么，听到了找到石油的消息后，罗萨莉哭了，我也哭了，我们抱在一起，抱头痛哭。”

莫甘娜说道：“然后呢。”

曼森说道：“之前卖地的那人，在加州，是有着非常庞大力量的，他出售那块土地，原本是觉得，是大赚一笔的生意，却不料，突然发现，原来这块地上是有石油的，他不高兴，反悔了。”

莫甘娜说道：“反悔有什么用处，他需要有反悔的实力，反悔才有用处，听你的说话，他是有着反悔实力的人了。”

曼森说道：“没错，他有实力反悔，刚开始的时候，他是要求入股，不过对股份的胃口太大，我拒绝了，因为当时，我已经找到了合作者，为什么还要引入其他人呢，但是过了没多久，我的合作者，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消失了。”

莫甘娜没有说话，在她千年的记忆中，对这种事自然不陌生，人类在互相狗咬狗的时候，或者进行利益争夺的时候，哪怕是当着身为天使的她，也是如此赤果果的。

曼森说道：“后来，我终于明白，那个人，他的家族，是美利坚建立初始就来到了这里，在美利坚有着可怕的，根深蒂固的影响力，只需要他说一句话，就没人敢于和我合作，等他赶走了我的合伙人之后，那次，就直接派来了一个律师，拿出了一份文件，要求我签字，把土地又要卖给他，而且价钱只有很少的数目，只能算是稍微比我付给他的钱多一部分。”

“嗯嗯。”莫甘娜看着曼森，她已经知道下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曼森说道：“我不同意，将律师赶走后，就决定去北边的旧金山碰碰运气，寻找另外的合伙人，反正我的油田有油，已经是被证实的了，只要找到合伙人，就可以变成富翁，但是……”

曼森失落的说道：“就在我开着车，唱着歌，梦想着美好生活的时候，路上遇到了警察，他们拦住了我的车，然后说要检查，却声称在我的车里，发现了毒品！”

莫甘娜说道：“那你就没有反抗的余地了，他们出手了。”

曼森说道：“事后的事情，你可以想象了，我被直接逮捕，根本没得反抗，我得到宝石的时间太短，还没有成长到可以对抗一部国家机器的地步，于是，我就只能被警察抓住，审问，入狱，而之前的合同，也被几个可恶的讼棍，弄得最后变成了不合法，被裁定取消了。”

莫甘娜说道：“嗯哼。”

曼森说道：“藏毒当然不是大罪，事实上，那是小事，不过我还是被关了五年，而这期间，我的宝石又被暂时拿走，我居然无法反抗，而罗萨莉却因为失去照顾，生孩子的时候，难产而死，而我的儿子，只能由我母亲收养起来，我什么都做不了。”

莫甘娜说道：“那你出于后，肯定报复了他们。”

曼森点点头，说道：“出狱后，我终于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国家，完全被操纵在少数人手中，打着公平的旗号，其实各种黑暗的勾当都被掩盖了起来，各种罪恶的事情也都被掩盖了起来。”

莫甘娜说道：“还好，你可以在宝石的帮助下，反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