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杨锐做了工作吧,帮助陈川出真身救张焉的气功参谋说话了:“不要垂头丧气,恐怕是象林肯说的那样,上天还有魂呢。”
是个东方人就会关心上天的处境。
太初实在是除了修行人,世人知道的不多,但上天可是是个中国人就都知道的。
林肯这时笑了,说:“虽然我是这样说,但不清楚他被占的情况了。被占了以后,你们还以为是他,那就正中了敌人的计策了。”
张磊沉默着不说话,这是他自从悟到了道是世间最大的,既是西方文化中的最大thy,也是中东文化中的最大安拉以后,第一次讨论神的问题。
陈川沉默地看了看张磊。
不管东方的神之间怎样地争斗,他们还是属于东方的。
陈川忽发奇想,说:“张磊,求求道示下。”
张磊却犹豫了,看来道是从来没有在他这里出现过。这时帮陈川救张焉的气功参谋发功了,连陈川都知道他发功了。要知道他在监狱里,不是愤懑已极,又是什么呢?
道难道真的会出现?
它不说话,只运行,又会怎样地运行于大家的身体中呢?
大道无形。
大家会有那么好的运气能得到道的加持吗?
连陈川心里都战战兢兢地不敢相信。
张磊叹了口气,说:“陈川,你试试吧。我教你。”
怎么张磊都不肯自己试试?还是知道自己没有那份福份。
张磊让陈川打坐。
打坐没问题,自己还是会打坐的,就是不能象功夫深的人那样双腿盘上。
陈川坐在了林肯纪念堂的长方形水池的边沿上,打坐。
陈川是一点基本功都没有,张磊这时从陈川的后心给了陈川源源不断的内力。一开始陈川真是承受不了,但张磊让陈川意念守一,意念就守在丹田处,不动,这样,也就承受了下来。滚滚的内力向着陈川的经脉翻腾,陈川都顾不得去乞求道的示下。
“你是太初的转世,果然不一样。”张磊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太初不是被太初的儿子带走了吗?”陈川努力挤出了这么句话,因为他还得顶着张磊输入的滚滚内力。
“哎,你不知道最高的权力给你的那样物质是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还是你。我想那样物质是有玄虚的。”
“别人打坐好象都不能讲话。”
“没关系,你天赋异禀,也许道会回应你。”张磊继续加大了内力的输入。
连最高的权力得到道的加持都要那么哭泣乞求,他可是神,而且神阶那么高。自己一介草民,就可以得到道的示下了?陈川一边意念守一,一边思绪纷乱。
太阳都下山了,张磊和陈川还在继续着。真不知道耗了张磊多少的内力,但陈川却觉得自己好象入了点门道。他感觉到了气的运行,在身体内部。入夜,张磊没有停止,陈川有种得道的错觉。至少自己也可以向同学们吹嘘自己也运行过气功。
“唉,我不行。”张磊又丧气地说了一句。夜空已是繁星点点。
“你教我,我自己运行一下。”这又是陈川信心满满的一句话,说完却搞得自己心虚,难道还真能行?
看着陈川毫无基础的身体,张磊只好说:“你求最高的权力好了。”
“不,不求他,我自己来。”陈川又自信满满地说了一句。说完后又后悔,难道也有人替自己结了元婴,控制自己的行为?
张磊只好现教。
“你先做个小周天,我告诉你气息如何运行。别的你是做不了的。你能感觉到气对吗?”张磊教得真是初级。“来吧,你先感觉一下气。如果你能在身体之外感觉到气,那么我们就可以做小周天。”
陈川说:“我能感觉到我身体里的气息的运转,不用在外面感觉到气。”
“这样我可以帮你。”张磊又无奈地说。
于是几个太极步下来,陈川真的感觉到了自己的手里是一团气。真是,他连这都不信。
“好了,我可以带你了。”张磊跳了几下,似乎是绝战前的准备。
陈川和张磊面对面地打坐。夜里的露水都下来了。
张磊带着陈川做小周天。
气息在身体内运行。直到第二天天亮,还是什么都没有。
垂头丧气的张磊沿着长方形水池跑着步,他真是没招儿了。
陈川却觉得新鲜,因为被张磊带着做了半夜了,于是,没有他,自己也照着记熟的路径做了起来。小周天就是内气在体内沿任、督二脉循环一周。内气从下丹田出发,经会阴,过肛门,沿脊椎督脉通尾闾、夹脊和玉枕三关,到头顶泥丸,再由两耳颊分道而下,会至舌尖。与任脉接,沿胸腹正中下还丹田。
“你找我何事?”一个陌生的中老年人的声音出现。
陈川的心猛跳,用喉头问道:“您是道?”
“我是道。”中老年人的声音回答道。
“可张磊说道是不说话的,只运行。”陈川无从分辨,这要是神,不用问,就知道是哪个神。但道,自己真是分辨不出。
“那是因为我从来没跟他说过话。”
“可是大道无形。”陈川努力说服自己道也可以说话,但常识还是弄得他跟这个陌生的中老年人的声音争辩起来。
“我是没有形状,当然也没有声音。但你是太初,我又怎么能不理你呢?”陌生的中老年的声音说道。
“哦,我是知道我是太初的转世。可是,太初被占了。”陈川诚实地解释道。
“这么严重啊。”陌生的中老年的声音说道。
“说是太初被海神波塞冬占了。”陈川还想解释得更明白一些。
“怎么可能太初被海神波塞冬占了,太初有多大。”陌生的中老年的声音一点儿也不信。
“说是海神波塞冬拿到了上天的‘统一运行’,所以能占太初。”陈川小心地说。
陌生的中老年的声音却不见了,陈川的心猛跳起来,以为开罪了道。
坏了,忘了问道,他是不是西方文化中的最大thy,是不是中东宗教中的安拉。
张磊已经跑了一圈回来了,那么长的长方形的水池,他都跑了一圈了。真是心里焦灼。
“张磊,停下来,我和道讲话了。”
“什么,陈川,这是真的,你别再走火入魔,谈得不对吧。”张磊不可思议地望着陈川,脸上是汗津津的。初升的朝阳正在喷薄而出。
“我想是道。”陈川忽然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地尊严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