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易拉罐里的最后一滴啤酒喝干,张伯伦恋恋不舍地在瓶口舔了一下,胡子拉碴的他呆呆地瞅着手中的啤酒罐,突然恼怒起来,恶狠狠地把罐子摔进围墙下的河道里。
看着漂浮水面上的易拉罐,再望望半空中略显暗淡的血色弦月,张伯伦念叨着:“他娘的,五美元一罐的德国产黑啤,搁在以前求老子喝,我都不会看它一眼。
现在过期的垃圾都没了,这种日子我受够了,得找机会带着收藏离开这里,反正也没什么好留恋的。
自从刘秀一去不回,心中有鬼的张伯伦低调几天之后,就频频地围着卡琳打转,盘算着把卡琳搞到手,能得到老珍妮的器重。
可在小白三兄弟的低吼下,张伯伦再也没勇气去面对趴在度假村院里的巨兽。
他心知肚明,被吃了也是白吃,这年月实力就是后盾,他要是死了,恐怕都没有为他抹眼泪的。
几个月来,拉昆市市区里的物资都被搜刮殆尽,集中起来的物资锁进天堂度假村的地下仓库。
每人每天的供给都是有数的,还好去年抢种的玉米已经收获,今年的粮食倒是无忧。
可一想到自己天天巡逻值班,还只能就腌菜啃面包,有些人毛事不不干,还大块吃肉,张伯伦便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白天,他远远地看见,度假村院子里的黑藏獒在啃一条满是筋肉的腿骨。
如今肉食来源只有丧尸兽,这些日子,胆小的丧尸猪不是被异能人捕杀,就是逃走了,要想抓到其它灵敏的丧尸兽,对异能人们来说也是很困难的。
三头丧尸獒犬捕捉的丧尸兽,除供它们自己果腹,也只有在度假村里的女人能吃到,居住地里的普通人已经吃不上肉了。
“肉,有多少天没有吃了?我张伯伦落到看见狗吃肉都掉口水的地步,卡琳、老珍妮你们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好看。”
正暗暗发狠,张伯伦眼角突然掠过一团阴影,他揉揉眼睛四下搜索,没有发现什么可疑。
陡然悬到嗓眼的心放回肚里,张伯伦把靠近嘴边的哨子收回,缩进围墙上的隐蔽处眯起眼睛。
悄无声息地落在卧室的阳台上,凯莉竖起耳朵听了一会,确定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她脱下鞋子把事先准备好的拖鞋换上,走进屋里。
进了卫生间,不用开灯凯莉就能看清里边的一切,看着镜子里自己嘴角的一抹暗红,她赶紧从水桶里舀出一盆水梳洗。
随后凯莉把外衣脱下,露出一具洁白起伏的肉体,将整桶水缓缓地从头顶倒下,才缓解了她心头的火热。
“秀,你知道吗?自从你不在以后,我每天夜里都饥渴难耐,我渴望肉体,渴望鲜血,我成了吸血鬼,我该怎么办?
要是被人发现我的秘密,他们会认同我吗?我想到过死亡,可我怎么都杀不死自己。
维娜虽然没有怀疑我,可她看我的眼神还是让我心惊胆颤,我该怎么面对她?面对大家?”
两颗圆滚滚的泪珠从凯莉紧闭的眼角掉落,她仰面躺在宽大的床铺上,柔软的金发披散着。
一缕月光透过窗户,映照在她光滑的脸庞上,月色如血,美人如玉。
麦收时节,天色亮的很早,当第一缕太阳光芒映出地平线的时候,拉昆市居住地里的男男女女们就起床了。
在十几个供应早餐的窗口,领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早餐,人们三三两两,或立或蹲在院子里就地咀嚼起来。
虽然只是一个不算白净的干面包和一碗稀薄的玉米汤,但是这些已经很久没有干过农活的人们,还是吃的很香甜。
至于还保留着一些袋装腌的少数人,他们咯吱咯吱咬着口中腌菜的模样,更是引起周围人员的无数羡慕嫉妒恨。
吃完早饭,一队队男女在各自队长的带领下,走向还未收割完毕的玉田,个个手拿镰刀头戴草帽的样子,像极他们从父母口中得知,前苏联赫鲁晓夫时期的玉米农民。
在各队周围游荡着几个相貌古怪的壮汉,手持大刀长矛的他们,是收玉米人不被偶尔偷渡围墙的丧尸兔、丧尸鼠伤害的依仗。
这些体型相对来说,不算太大的植食丧尸兽,在食物的诱惑下,很是给居住地造成些麻烦。
它们总是在丧尸獒犬不注意的地方冒头,极快地吞下大把的玉米,或者在某个倒霉蛋的小腿上撕下一块肉。
太阳很快炎热起来,在没有遮蔽玉米田里,手工劳作的人们已经汗流浃背,灼热的阳光晒黑他们的皮肤,锋利的玉米叶割伤他们的手掌。
但是他们没有怨言,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辛苦劳作,可以让在阴凉房舍里上课的孩子们吃饱饭,孩子是这些艰辛幸存者唯一的希望。
本来作为夜晚的值班人员,张伯伦白天是可以睡大觉的,不过今天他在十点左右便起床了。
到集体食堂领取今天的食物匆匆吃完,张伯伦回到房间拎起事先预备好的背包,又出了门。
在艳阳普照的白天,除了居住地的几个制高点,围墙上是没有人巡逻的,因为那些垂涎人类血肉的丧尸兽和丧尸,都没有在阳光下闯进居住地捕食的先例。
小心翼翼地躲开制高点望人员的视线,张伯伦溜上围墙,静静地坐在围墙掩体的阴影里。
等头顶的太阳光垂直射下,他挎上背包,顺着早已拴好的绳索滑下,消失在茂盛的草丛里。
中午时分是野外最安全的时候,有过几次跟随搜索队外出搜索物资经验的张伯伦,选择了一个最好的时间离开居住地。
在正午灼热的阳光下,只要不是月圆之夜后的特殊时期,丧尸兽们都是爱动不动的,丧尸更是躲的没了踪影。
错过光照最为强烈的这段时间,张伯伦作为一个普通人,他不论遇上什么类型的丧尸兽或者丧尸,都是送菜的份。
在烈日下行走,背包显得越来越重,张伯伦还是一点都没有抛下的意思,他舔舔裂开的嘴唇,沿着在草丛中反射阳光的金属护栏继续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