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帮他们报个警。
果然,一对一的就顶上了,虾皮索性不走了,这版纳的天气,实在舒服,难怪候鸟老人都到这里颐养天年,自己一定要好好攒钱,老了,也在这里买个房子。直接坐在花坛边儿,静静地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这人明显身材和气势上都比阳东差了一截儿,但是,低沉着嗓音却是不卑不亢,或者说,理直气壮。
一百,两百……
有钱人,够拽啊,搁自己,那一定会再开口,五千。
你不是有钱吗?那就让你得偿夙愿。
阳东,这种人你能忍得了,这是在你头上拉屎,你小子不缺钱,打他啊。
太阳刺眼,虾皮眯着眼懒懒地随便看上一眼,就低头自顾自笑,不知道第几眼抬头的时候,看到一头秀发瀑布似的散下来,那小子的面容就那么晾在了太阳光下。
真美。
盼盼也好看,如璞玉一般。xdw8
前几年在夜总会看的那些姑娘,也挺好看,有的清纯楚楚,有的风流烟火。
但是这个姑娘,虾皮第一眼觉得她很冷,再细看,还是冷,但是仿佛冰窟窿里绽放出一朵雪莲,那容颜,清丽干净,似乎哪里都不多一分一毫,自己这么多年,印象里是没见过的,美得有些沁人心脾。
女的啊?!
靠,听她低沉地玩世不恭的沙哑着说话,以为是个外强中干的娘炮呢。
“你要不是个女的,我真打死你”
这也是挤兑到份儿上了。
“你要是个男的,你有种打死我?”
这也是顶到山尖儿了。
虾皮听完这话,站了起来,活动了活动脖颈,“咯咯”响了两声。
刚才想的呢,不算数了,重新来过,现在站队换了方向。
阳东要真动手,他一定帮这个姑娘打回去。
“以后别让我见到你!”
“哟,还想见到我?你可能求爷爷告奶奶不一定能如愿。”
虾皮心道,你真是个people!人物啊!
这话说完,姑娘就从虾皮面前走了过去,大步流星,极其帅气,路过虾皮的时候,虾皮往后让了一下路,嘴角一丝玩味,目送她在眼前飘过,姑娘却不看他。
他闻到了她身上并不是香气的一丝好闻的味道。
有意思啊!
十分有意思!
没想到,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
阳东跟那个姑娘吵完架,缓了一下就匆匆回了酒店。
虾皮哥们正好开车过来,看到了路边儿的虾皮,“哥,正好要去客栈找你,我让那几个兄弟回去了,他们跟我关系好,不过吧,都是正经兄弟,也没打过架,早上没给哥长脸,”哥们一脸不好意思。
“不,挺好,特别好,”虾皮笑了笑,本来要的也不是自己人打架,而是他阳东动手。
“哥,这边儿交通不方便,你去哪儿玩儿,我陪着。哥,还是说,这次不是过来玩儿的,有别的事儿啊?”
“玩儿,当然是玩儿,不过你忙的你的,你下来,我自己开,我有事儿联系你,这钱拿着,帮我请早上兄弟们吃个饭,我要是这几天有空,再找你们聚,没空的话,我车钥匙就留客栈。”
“好嘞。”
知道虾皮秉性,哥们也不说废话,钱没拿,连声说哥你可别寒碜我了。
虾皮也没见外,上车走了。
见阳东出了酒店,就开着车跟着阳东,看他们一溜小跑上了一辆车,还没坐稳,另一边儿下来一个人。
哟!
居然还是那个姑娘。
姑娘你好样儿的啊,比我还阴魂不散。
虾皮忍不住在车里笑得浑身发颤。
这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不过那个司机关门后那一咬唇,一擦汗,虾皮读出来点儿其他的意思,心里纳闷,在道儿上走得久了,有时候连身边儿人的气息都能分明地感受出来善恶,这表情,不太友善啊。
跟到野象谷,看着阳东下车。
虾皮熄了火要跟上去。
却发现那个姑娘没下车。
虾皮看着阳东三个人的背影,当即决定不跟了,往司机那边儿走了几步,发现他打电话跟别人低声说已经办妥了,报了警,现在回告西……
虾皮心道,果然没看错,这是有事儿啊。
不免回头透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看了看姑娘的所在,不看不要紧,她直接开车走了。
虾皮心道,这姑娘,太有意思了,阳东反正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于是远远跟着姑娘的车。
这一跟,就是进了派出所,当然不敢进派出所,远远地在几棵树下停着。
她进去的时候,带着铐子,她再出来,居然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出来,走出来的时候,阳东和他的女伴还有同车的一个胖子也被带回了派出所。
姑娘似乎也看到他们了,但是没停步,特意看了一眼阳东,他满脸的诧异和错愕,也真是看得人心里舒服。
这派出所在路尽头,出来只有一个方向,她径直沿着路走到几个男的旁边,好像相互认识一样,鱼贯而入地上了一辆面包车。
虾皮活了这么大,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事情。
自己也是心里早就舍了命的人,没有畏惧,所以才能混的如鱼得水。
一路。
跟到了靖西。
干这种事儿,他有经验,从来滴水不漏,小心谨慎。
人生的路上,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成了别人的风景。
可能你靓丽光鲜,比如阳东和花伊,就那么蒙在鼓里地被人左右着,左右他们的路的,有他虾皮,也有那个姑娘……
而那个姑娘,戴着鸭舌帽在任何人身边走过,都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最终是虾皮为她的尸体上了一黑泥,祝她早日投生。
虾皮再见到这个姑娘的时候,是她和一个男人安静地躺在岸边,两个人浑身是伤,尤其姑娘,伤口严重,脸上都十分骇人。
更骇人的,是湖水,靠近岸边的部分,全是血红色……
虾皮想把两人带走,却依稀听到了警鸣。
于是赶紧回到车上,寻了岔路开了出去。
之后的日子,虾皮一直惦记着姑娘,她大概是个警察吧,便衣?卧底?
难怪打扮成那个样子,而且,对阳东的发飙丝毫没有畏惧。
小说里好像都有这种人。
这么年轻漂亮,生命,就这么结束了。
如果那天她擦身而过的时候,能拉住她的手臂,根据平行宇宙的规则,她,是不是就会走向另一个结局?
虾皮把烟灭掉,在阳台上看着阳东和花伊拉着行李上了车,这是要去机场。
他们这几天,估计不怎么高兴,跟了这么久,几乎没见到阳东笑过,他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还特意问过那个姑娘去了哪里,语气里并不善意,显然,没人给他答案。
虾皮看阳东不高兴,他心里就很高兴,尤其感觉阳东还想找到姑娘他们报被扔在野象谷还栽赃藏毒的仇,可惜,姑娘已经死了,他不能如愿了。
虾皮一起到了机场。
阳东真的是脾气大啊,要不是那个派出所的胖子拉架,又跟人打起来了,这个胖子也是很有缘分,每天都跟阳东约好了去派出所报到一次,后来发现,阳东跟他的话比跟自己那个女伴的话还多,这是典型的有同性没人性啊。
打架的那个人……啧啧,看来,阳东是看这种身型的姑娘都不顺眼。
姑娘,敬你是条汉子,比死了的姑娘还牛逼。
姑娘拖着背包迎面走过来的时候。
虾皮彻底愣住了!
完全惊呆了!
她!
还活着!
还活着呢!
真的是她!是活着的她!
忘记给她让路,她绕着自己走了过去,又是那股子好闻的味道,不香,却勾人。
不知为什么,虾皮心中腾起来一股莫名的欣喜。
她,居然活着啊!
为什么,心里这么开心,明明根本不认识她。
跟着她,一路。
下了飞机,她到了雁滩的一个大宅院。
她的家?
不,似乎不是,她走错了路。
可是,当阳东从那个大宅子出来也悄悄跟上她的时候,虾皮觉得这件事,非常复杂。
跟着她到了破破的小旅馆。
阳东也办了住宿。
都住这里啊?那虾皮也开了房间,住了下来。
正好在阳东办理之后,又进去两个人,虾皮跟在两人后面,上了楼梯看了一下墙上写的门牌号指引,走了另一个方向,闪身到自己房间,开着门缝,偷看着阳东进了她的门,没多久又被推出门外。
阳东这个人,也是有意思,这是报仇,还是婚外情?
不过不管从哪个角度讲,收拾你也是替天行道。
之后,阳东再没出现。
她呢,除了打水,没出过门。
她似乎没有厚衣。
虾皮的两件衣服也单薄了些,想着是去版纳,就懒得穿羽绒服了。
除夕那天,她退房,虾皮也火速退了房。
结果在前台,她拿上了一套羽绒服,这衣服,并不怎么好看,胜在她身材好,穿上中规中矩。
她打车去了市中心,找了一个美容美发店。
两个小时后。
虾皮差点儿没认出她,要不是那个背包和那身丑丑的羽绒服,真得难以相信,她竟然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怎么说呢,跟版纳时候那种随意野性的美完全两样的精雕细琢的美。
最重要的是!
伤口呢?
伤口呢!
伤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