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说”

“你们做的这些小雪肯定是极力反对吧！您别急着否认，这一点我可以肯定，我相信我跟小雪的感情不是那么轻易就夭折的！”

“还有么？”程雪的外公接着问。

“老先生，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即便我能猜到更多情况，但我如今没心思猜了。我来之前就有不好的感觉，请您把小雪如今的情形实话告诉我吧”文明子一脸真诚望着老人。

“是什么让你这么坚信小雪儿不会离开你？”

“爱。我对小雪的爱不亚于您、伯母、伯父对她的爱！”文明子的话掷地有声。

老者沉吟半晌：“年轻人，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做错了么?你认为我们只是出于利益的角度才给小雪儿安排婚姻的？”

“老先生，难道你们没错么？以你们的意愿来支配小雪的婚姻这还没错？您有没有站在她的角度想过？如果让您娶一个您不爱的人，您也会妥协么？”文明子浩气凛然，目光直视邓伯勋。

“年轻人，你太放肆了！”老者怒喝，气势也变得咄咄逼人。

“如果我这样就算放肆的话，那我还就放肆了。你们这帮自诩全都为了小雪好的长辈、亲人，还不是为了你们自己的利益？为了利益连亲情都可以出卖，还有什么是你们做不出的？小雪有你们这帮亲人还真是悲哀。我既然来了，小雪我就会带走，你们别想阻拦，哼，言尽于此，”

文明子说完，甩手向外走去，手刚抚上门把手。

“留步，年轻人”

“您还有什么要说的？”文明子生硬的问道。

“年轻人，你很不错，心思缜密，不卑不亢，言之凿凿。小雪没看错人”

邓伯勋的话让文明子一愣。

“您想说什么？”

“小雪儿的事是我们对不起你跟她。唉。这次找你来，我就是想看看让小雪儿念念不忘的男人到底什么样。还好，你没让我、让她失望。你去吧，去看看小雪儿吧，希望......”邓伯勋欲言又止。

文明子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说了声“谢谢”便离去。

出了宅院，在门口与一直等待着的程母驱车离开。

回到程雪家时已经晚上10点了，程父已经回来了，看到程母进门，冷哼一声。而后看到了进门的文明子。

“小文来啦！”

“伯父”

程母仍旧一句话都不说，直接进了一楼房间。

“小文呐......小雪她......呜呜呜呜呜”

年近50的程父突然哭了起来，这让文明子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急忙问道：“伯父，小雪她怎么了？”

“小雪......”

“伯父，您倒是快说啊”

程父好不容易止住啼哭，带着抽泣声说：“小雪在二楼左手边第一个房间，你去看看她吧......”

文明子也没回应，快步跑上二楼。来到二楼，直接打开了程父说的房间，映入眼里的是程雪盖着薄被躺在床上，紧闭着双眼，床边的支架上挂着输液瓶打着点滴。

“小雪，小雪，你怎么了？小雪，你醒醒！”文明子大惊。

这时身后传来了程父的声音：“小文，不用喊了，没用的。”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的？”文明子的声音撕心裂肺。

“小雪妈谎称我生病将小雪骗了回来，是逼小雪跟帝豪李志明订婚的，小雪不同意，要回学校，却被小雪妈拦住，将她锁到了房间。为此我跟小雪妈吵了好多次，但我却改变不了什么，小雪哭坐了一晚上，第二天中午时候突然昏倒了......一直到今天没有醒。医生已经来看过了，说是极度伤心难过，把自己的意识封锁起来了，简单的来说，就是”

“就是什么？”

“植......植物人”程光耀艰难的说道。

“噗通”一声，文明子直接坐倒，倒下之时，头正好磕在插着钥匙的门把手上把额头磕破了，鲜血冒出流进了眼睛，文明子却毫无感觉，口中不断重复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小文呐......唉”程光耀实在找不到可以安慰文明子的话语，哀叹一声离去，留下失魂落魄的文明子。

也不知过了多久，呆坐的文明子恢复神智，从地上爬起，坐到了程雪床边的椅子上，抓着她的手，轻声说道：“小雪别怕，老公陪着你，你累了休息会儿就好了，不过要早点醒来啊”

如此，文明子来到上春市的第一晚，就这么陪程雪说着话过去了，只不过，一直都是文明子在说，从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说起。

“老婆，当初第一次看见你，你不知道对我来说有多么惊艳，所以我才会给你那么低的租金啊。我当时心里想的是无论如何都要留下你，不过我没有别的心思，你想想啊，我做了20多年宅男，突然一天来一个美女，换了谁都会有这种心思的。我给你低廉的租金，给你准备早餐、晚餐，都只是为了讨好你。”

“后来你为了给我做饭而把脚扭伤，我当时那个心疼啊，便没有多想就跑出去买药了，那天天气真冷，下着雨夹雪，那会儿出了门才想起要穿个外套，但跑回去又浪费时间，只能硬着头皮跑进雨雪中，呵呵，让我没想到的是，那天之后会......”

“当得知你父母要来，把我给吓的啊，长这么大，我第一次交女朋友，也是第一次见家长，可想而知我会多紧张害怕。如果没有你在的话，当时搞不好我就退缩了，呵呵，这是实话，你可别笑话我啊！”

“也因此搞清了我的身世，没想到，这个就不说了。老婆，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

早上，程光耀端着早餐进了房间。

“小文，吃早饭吧”

“谢了，伯父，放着吧，我还不饿”

“好吧，那你记得要吃”

......

从程雪变成如此摸样后，程光耀便没去过公司，有时候看着程雪的摸样心里难过，便会到小区公园去坐一坐。

中午，在公园坐了一上午的程光耀端着饭菜再次走进房间，看到桌上一点没动的早点跟正给程雪擦脸的文明子，眼泪再次止不住的流下。

“小文，伯父真的很对不起你们，我这个做父亲的连自己女儿都帮不了反而把她逼到这种地步，实在该死啊，呜呜呜！”

“伯父，您别自责了，小雪跟我说过，打小您就疼她，什么事情都依着她，这次的事情，我想小雪也知道不是您的本意，如果小雪醒着的话也不会怪您的。小雪一直都是个善良的女孩，老天不会让她这么一直睡下去的，她会醒过来的！”文明子脸上带着笑容，但这笑容让程光耀的心如针扎一般。

“小文......”

“伯父，我想陪着小雪静一会儿”

“好吧，我一会儿再来。”

程光耀再次推开门时，手里拿着两瓶500毫升二锅头，来到文明子身边把他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坐了整整一夜加一上午的文明子，被拉起来时打了个趔趄，在程光耀的搀扶下，背靠着床坐到地毯上。程父硬塞给他一瓶二锅头，自己打开了另一瓶直接灌了一口。

“小文，我知道你心里难受，我更是如此，躺着的毕竟是我的女儿啊。如果不是相信小雪有一天会醒来，我想我可能直接跳楼去了，我窝囊了一辈子，到头来却害了女儿。”

文明子沉默不语，程光耀继续说道：“小文，我相信你对小雪的感情，你比我坚强，但你这样闷在心里更难受，我知道你苦，直接哭出来吧，哭出来会好受很多。”

“伯父，有什么好哭的，小雪会醒过来的，我为什么要哭？”文明子话音带着坚毅。

“好，来，喝酒，醒酒了说不准小雪就醒来了”

“是么？”文明子眼中闪过一丝希意。

“会，一定会的”

很快两瓶二锅头喝光了，文明子强自坚持着爬上椅子，在伸手捂住程雪的手后，便一头栽倒，而程父，也早已醉的不省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