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过国舅爷!”
张府之中,随着李进忠那句略带提醒的话说完,一众锦衣卫番子当即齐齐向张表示感谢。
见此,张却是开了个玩笑道:“陛下已经给我晋升了新差事,你们今天谢我,怎么还不改口?莫非以为我不是锦衣卫的人了吗?”
对面那队锦衣卫番子闻言,都是愣了一下,而后才明白张的意思,连忙又齐齐感谢道:“我等见过张千户!”
“嗯!”张见此,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这些锦衣卫这么称呼他,他才能感觉这锦衣卫千户的好处。
“恭喜张千户了,这么快就升了官,还掌了军器局的事情,这也真是可喜可贺!”李进忠在一旁看到张这么享受被人称呼的样子,也跟着凑热闹道。
“李公公哪里的话?说到升官,李公公才是最应该庆祝的,毕竟进了司礼监,做了秉笔太监,日后离掌印太监还会远吗?”张开玩笑回道。
“那咱家就多谢张千户的吉言了。”李进忠回道。
两人客套一番,便不再客套,而李进忠说他还要去好几家勋贵子弟的府上宣旨,张也就不好再客套了。
只是,张听了李进忠的话,有些疑惑道:“李公公,你还要去其他勋贵子弟府上?这是怎么回事?”
“国舅爷不知,这查高进和魏朝时,那些勋贵子弟都出了力,皇爷觉得他们做的太好了,所以便让人给他们些封赏。”李进忠回道。
“这样啊!”张点了头,没多少什么,毕竟,皇帝要封赏,他也不能拦着不是?
只是,打听到朱由校给每个勋贵都进行封赏后,心里面,张却是奇怪,朱由校用得着这么把所有帮他查案的人,都好好的封赏吗?
再说了,朱由校给的封赏,有多少是这些勋贵子弟在乎的?
以他们家里的条件背景而言,他们府邸的很多东西,是朱由校这个皇帝都没有的。
所以,张想不明白,为什么朱由校明知道他的封赏不会低,可朱由校还是要派人给他们进行封赏。
其实,张不知道的是这是朱由校故意要找机会,给那些为他查案的勋臣子弟封赏,好拉近他和五军都督府里的那些实权勋臣贵戚们,拉近关系。
毕竟,移宫案时,对于张维贤和他掌管的京营兵立场问题,可一直都是朱由校的痛,所以,朱由校自然明白要怎么和五军都督府这些京营兵的掌权者们交心。
想不明白朱由校的意思,张索性不想了,眼看着李进忠要离开,张又想到一事,连忙问道:“既然陛下让我做了锦衣卫千户,管理军器局,那我手下的锦衣卫人手,又从哪来?他们怎么帮我呢?”
听了这话,李进忠有些诧异的看了一眼张,心中暗想国舅爷竟然没明白他这个职位到底如何。
因此,李进忠连忙说道:“国舅爷,恐怕你想错了,其实,你现在所担任任的锦衣卫千户之职,却是一个人也管不了,陛下的意思,是让国舅爷做那带俸的锦衣卫千户,不掌锦衣卫权,只安心做军器局的事情。”
“嗯?这样啊?”闻言,张有些失望道,他却是完全没想到,朱由校竟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本来,客巴巴的案子破了,那自然就要论功行赏了,这无可厚非,哪怕是那些混日子的勋贵二世祖,朱由校不也都封赏了吗?
而张在这整件破案的过程里,虽然到后面有点打酱油了,但明显也是出力过少,朱由校当然也不会过分赏他,这从他把张的工部员外郎之职撤了后,并且稍稍提拔了他的官职品级,改封为锦衣卫千户,掌军器局事。
本来,按理来说,张就算不升官,朱由校也不能让他继续待在工部了,原因也很简单,毕竟,他可是把军器局这个油水衙门从工部抽离的罪魁祸首,如果还让他待在工部,不难想象那些恨死张让他们少贪钱的文官们会怎么排挤他?
如今,张升官了,从原来的从五品官职的工部员外郎,变成了现在的正五品锦衣卫千户,他应该高兴才是,只是,李进忠的话,却是让他高兴不起来了。
毕竟,若是实权的锦衣卫千户之职,以锦衣卫在大明朝廷的牛逼程度,张日后不是绝大多数时候能横着走?
终究,在锦衣卫体系里,千户也是中上层的干部,张有什么理由不高兴?
然而,现在李进忠告诉他,他的官职只是带俸禄的,在锦衣卫里没有任何实权,这不是给他当头一棒,让他明白彻底没戏了吗?
李进忠话里的所谓“带俸禄”,其实就和后世的带薪挂岗位不工作差不多,在锦衣卫体系里,简称为“带俸”。
正是因此,张也是明白了朱由校的意思,那就是把他们安排到锦衣卫里过渡,实则锦衣卫的事情和他半毛钱没关系,他要做得,就是好好管理被抽离出来的军器局这个单独衙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