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韩彪和其他几个太监,带着酱菜离去,张又带着王维栋返回了六必居。
既然来了这几百年前的酱菜老字号,自然是要买些酱菜回去吃吃,看看老祖宗的酱菜味道,和后世有什么区别不是?
买了酱菜回府,却被守门的大宝告知府里来了人,却是茅元仪来了,看样子还很着急。
这倒是让张有些意外,毕竟茅元仪在客巴巴之死里,也充当了不小的角色,若非清楚茅元仪是个忠心的人,张说不得都有用了茅元仪,再杀了他的打算。
终究这种要命的事情,可不是讲不讲诚信道义的时候,要不是茅元仪有大才,而且他手里还有个张都不知道的杀人高手,张才不会留着他这个隐患。
故而,在张听了茅元仪建议,借了兵在京师大张旗鼓的查案时,为了让茅元仪避风头,张在那次毕懋康登门拜访献出自生火铳的图纸后,张便安排了一处地方,让茅元仪带着人打着帮毕懋康研究新式火器的名义,一边真的帮毕懋康研究,做助手,另一边却是让茅元仪深居简出,这段时间不要经常露面。
当然,毕懋康也是老官员了,而且官做的不低,自然家里有积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充足的资金,做科技研发的事情。
发明创造这些科学研究,从古至今,除了本身就有超高的智商天赋外,最重要的还是得有钱,这可比读书老科举花得钱更多,而且是博运气,赌有没有机会靠着发明,收回投资成本的事情。
因此,能一边发明创造,又能一边考科举中进士做官,毕懋康除了本身就聪明外,家里有钱也是非常重要的,因此,在京师,毕懋康其实也有他自己的别府的。
所以,张让毕懋康天天都要往他准备的偏僻场所搞研究,这自然让毕懋康颇有微词,毕竟,搞科研技术的人,最讨厌每天把时间浪费在这些交通来往的琐事上。
而张安排的地方,明显比起毕懋康的别府,不如毕懋康的别府,让他住的舒服,自然让毕懋康有所怨言。
好在,当张说了以后那里可能会是新的军器局所在后,毕懋康终是忍了下来。
当然,张说那是军器局新的地点,也不是骗毕懋康的,终究军器局从工部被抽离后,肯定不能在原来地点了,而张心里也是想找一个更偏僻的地方,研发新式军械,毕竟原来的军器局里面关系复杂,若是还在里面研发,说不得会造成技术泄漏什么的,张可不想发生这些事情。
有着毕懋康的掩护,茅元仪待在新的军器局所在,虽然出现得少,但很明显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只是,张可是严令茅元仪没有事情不要擅自离开,可他这次主动来张府找张,不由得让张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心里带着疑惑,张让大宝把茅元仪找来,在张和府邸里张之极那帮勋贵打了招呼后,张怕茅元仪有私密事情要谈,便带着茅元仪,一起去了后院一处无人的屋子里商讨事情。
和张想得一样,茅元仪此来,不为别的,只是告诉张,当初他受张指使,雇佣的凶手回到京师了。
听到这消息,张顿时一惊道:“他被发现了吗?要被抓了吗?”
张以为,茅元仪之所以来,是因为那凶手已经在京师被发现了,所以来找张商量对策。
不过,茅元仪却回道:“并非如此,暂时应该安全,这事情只是他觉得京师更安全,所以当初行刺后,他根本没离开顺天府,而是隐藏在乡野,这两日才入京城的。”
“京师更安全?他真的好大的胆子,就不怕把我们都拖下水?”张闻言,脸色铁青道。
毕竟,有这么一个大雷安在京城,这如何让张心安?
要是顺天府和东厂、锦衣卫的人查到他,张岂不是要暴露?
虽然如今东厂随着卢受死了,群龙无首,倒是少了些危险,然而,毕竟还有顺天府和锦衣卫在,胡维霖和骆思恭这两个老狐狸,可不能小觑。
见张有些发怒,茅元仪连忙道:“国舅爷,这事情也不能怪李易,要怪就怪属下。”
“李易?”张呢喃问道。
“嗯,这便是属下当初雇佣的杀手名字。”茅元仪回道。
“你说你怎么安排的?这李易办事虎头蛇尾,他藏到乡野还好,官差不一定能查到,如今回到京师,说不得就会被发现可疑之处,这让我如何能够心安呢?”张指责道。
闻言,茅元仪主动揽责道:“这事情也不能全怪他,是属下当初确信他的手段,让他行刺后,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可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在官府查索京师无果后,直接堂而皇之的入京了。”
“哎……事到如今,如之奈何?他若是被抓到,吾命休矣!”张哀叹道。
心里面,张也知道这事情不能怪茅元仪,而且就是张自己也有责任,毕竟,当初他们谋划杀人时,张可是全部交给茅元仪谋划的,没成想,这信任就出了事,杀手的后路竟然出了问题。
“当初,属下猜测客氏死,陛下震怒,肯定会四处搜查疑犯,属下担心若是指定李易杀人四处逃命反而暴露他,便让他到时自行选择如何躲避追捕,没有下死令,不成想,躲来躲去,这家伙竟然胆大的自己躲回了京城了。”
茅元仪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突然话锋一转道:“不过,事情虽然如此,但国舅爷却是不要太悲观。李易回京师,其实说不得正如他所说,会更安全,也不一定。”
“他说更安全?”张疑惑道。
“正是!毕竟,京师这些日子,顺天府、东厂、锦衣卫,可都查了个遍,只是在京师黑市上找到些线索,其他的并没有查到,想来,此时他们的注意力,应该在京师周边各省追查才是,而不会继续仔细搜查京师了。毕竟,按理来说,正常的犯人,杀了人后,哪里会敢在杀人地话附近待着呢?”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闻言,张不由自主的说了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