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倾尽而出,华山之巅血流弥漫,将原本下的大雪,都竟然染成了红色。
这一天,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天。
赤身教主鸠盘婆带领魔教众人攻上凝碧崖,丁引投奔魔教的消息被五大门派封闭,若是传出去,估计整个天下都将大乱。
幽冥,琅琊,天都,明河,白眉,薛洁,鱼玄机生死不明。
幸亏韦天行凭借着副教主之位,才得以保全众人。
众人分道扬镳,齐敬轩回到金顶峨眉安抚众人,这一战,峨眉派元气大伤,死伤弟子无数,丁引又跟随魔教离开,这时候就要有一个人站出来,大师兄琅琊消失不见,二师兄齐敬轩自然就成为了公认的掌门。
封霜也回到了仙禽派。
韦天行跟随着鸠盘婆回到了魔教。
临行前,韦天行有些郑重其事的将一位少年送到众人面前,凝重的说道:“这是我表弟,他听说你们要去江南,就要跟上来。”
还未等青无忧回应,便消失不见。
青无忧有些苦恼的看向正在笑着红衣少年。
……
汴京。
没有了幽冥领路,众人只得骑马南下。
“他娘的,幽冥这小子不知道去哪了,不会被人给杀了吧?也不可能啊,他实力这么强,肯定早就躲去江南了吧…”无忧虽然嘴上骂着,但心底却十分关心。
谢道弘看向心口不一的青无忧,没有再言。
韦天行的“表弟”名为李俊澎的少年有些兴奋的说道:“到汴京了!”
青无忧自然不会相信这是一个身份简单的少年,“管他是谁,反正现在也麻木了。”青无忧看过幽冥和韦天行后,身体里出现了抗体。
众人纷纷向远处看去。
正如望海潮中所说:“东南形胜,三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
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
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
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众人在严审排查之后进入了这座八朝古都。
一路上,街道载歌载舞,众人有些不明不白。
直到看见一人身披红衣,脚踏汗血宝马,头上带着红帽子众人才醒悟,原来是有人来迎亲。
青无忧半开玩笑对李俊澎说:“你小子是不是娶亲的时候找不到老婆了才一直穿着红衣。”
少年沉默,随即点点头。
青无忧以为少年在耍他,没有理会。
众人抱着玩的心态一路跟着豪华的队伍一直走到汴京东南方。
眼前的府邸,说大不大,没有青无忧的私人府邸大,说小也不小,占地近百亩,装饰极其豪华。
之间骑在马上的少年朗朗一下,随即下马,他轻轻抱拳,对着府邸大门笑称道:“张家张泽平前来娶亲!”
……
一品楼,众人经过了中午的迎亲之后,有些疲惫不堪,就随便找了客栈睡下。
当然也不能说是睡,男子都在睡觉,而女子却在深夜修炼。
晚上,二楼东客房,青无忧有些内急,正想要上厕所,看到盘坐在一旁的谢道弘早已进入了梦想,他的脚步变的轻快,拿起自己的衣衫,轻轻披在谢道弘的背上。
随机又离开了客房。
……
“呆子,看我好不好看?”西客房中,灯火通明。
谢丛姚梳妆完,红色的胭脂抹在嘴唇之上丝毫相配,她摆了一个诱惑的姿势笑着对青济说道。
青济羞红了脸。
“无聊,呆子!”谢丛姚冷哼一声,不管青济,单独一人躺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青济迟疑了一下,随即吹灭了蜡烛,躺在床边的地板上。
“怎么下雨了?”熟睡中的青济想道。
……
中客房。红衣少年。
少年如同一位女子,认真的在梳妆台前的镜子认真的打理着自己的头发。
对镜理红妆,情丝结成红线。
他将头发轻轻用玉叉子夹起,他似乎有些不满,又将头发完全放下,直到下垂到地面。
他带上不知从哪来的红帽子,如同正午那位少年的一样。
“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岩中间虚宇,寂寞幽以玄。
非工复非匠,云构发自然。
器象尔何物?遂令我屡迁。
逝将宅斯宇,可以尽天年。
遥望山上松,隆冬不能凋。
愿想游下憩,瞻彼万仞条。
腾跃未能升,顿足俟王乔。
时哉不我与,大运所飘。”
李俊澎一边流着泪,一边轻轻地喃喃自语:“我去了峨眉,可是,你在哪里?”
最后一次相见,是他出京时。
谢道韫雪开玩笑道:“你穿这么鲜红,是喜欢我要娶我吗?”
年少轻狂的李俊澎也同样笑道:“等我凯旋而归,就是我娶你之时。”
谢道韫雪突然眼眶一红,随即以一曲专门吟诗一曲,伴随着歌舞。
他未曾记起她说的诗词,只记得最后一句:“小女本是天上客,何来世间凡人身?”
他笑道称:“为了你,就算天,我也给你打下来。”
谢道韫,能咏吟。彼女子,且聪敏。尔男子,当自警。
……
青无忧又一次的坐在客栈屋檐之上,他无数次的遥望夜空,回应他的,只有银河不时闪烁的贪狼星。
他就这样坐着。
坐呀坐,坐呀坐,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后面的衣衫披在他的身上,他才从刚才的境界之中醒悟过来。
“小心着凉。”
青无忧以笑回应。
他拉起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轻轻趴在他的肩头。
当年落霞山上未能做到的事情,他现在做到了。
没有了北方的冷气,他缓缓看向南方,喃喃自语道:“我要去哪?”
肩头人轻轻抚摸着他的胸膛,红透了的手指将他的眼睛吸引过来。
“我在哪,你就去哪。”
后者用手指轻轻将他的嘴角提起,“妞,给爷笑个。”
后者笑着。
他也在笑。
……
这一晚,两人成长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