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霈霖看着不断挠痒的刘紫妍,不禁笑出声。因为对方的样子真的好像一只快气炸的小猫,可爱到不行。
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狠狠地瞪对方一眼,那样子仿佛在说如果你再笑,我就挖出你的眼睛。
不过这医院排队挂号的人好多啊,她看着那排成水龙一样的队伍,顿时心里涌上一种无力感。
要是按着这个速度,她岂不是要等到猴年马月,估计这时黄花菜都凉了。更不用说她下午还有戏要拍啊。
但是她一看到在她面前晃悠的他时,原先的焦躁顿时被怒火所取代,这人就不能好好安静下来,别污染她的视线,不好吗?
直到一个颇有岁数的护士拿着一张报告单出来,并还唤着她的挂号号码:“3425号病人在吗?3425号?如果听到,请跟我来。”
她起身,快速应道:“在。”
护士打量了她一眼,语气平平:“那么随我来。”
说完便领着她进入一间房间,里面坐着一名黄色卷发的中年女子,手里拿着一只笔不知在记着什么东西。
那女医生听到脚步声,便知是病人到访,她头也没抬,就伸手一指空着的座位。
“坐。刘小姐,请你告诉我你这几日吃了什么东西吗?”
刘紫妍如实相告:“都是日常吃的东西啊,就是昨天吃得多了点。”
她顿了顿,回想着昨日的吃食,但凡有印象的列举出来。
“早上是豆浆油条,中午鸡蛋炒饭,晚上是面食,此外也就吃了些零嘴,饮了些甜品。”
女医生这才抬起头,伸手抬抬她的下巴,示意让她把脸侧过去,方便自己检查她的病情。
“那么你是不是过敏体质,以前又出现过类似的症状吗?”
她摇头,语气肯定:“没有。”
对方听到她的话后,就在她的病例卡上洋洋洒洒地写了四五行字,一边写一边道。
“刘小姐,你貌似不是食物过敏。因为你的日常饮食也没出现太大的问题,所以我猜想你不是碰到了什么特殊的物质,从而诱发你过敏症状?”
她半信半疑地开口:“不至于吧?最近我好像也没接触过什么特殊物质。”
女医生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严肃道:“我是医生,不跟病人开玩笑。”
然后对方又低头,在她的病例卡上又多加一行:“根据刘小姐你这个情况,我给你开盒药膏。而且涂起来也格外方便。”
施霈霖百无聊赖地靠在门槛处,她一眼看过去,首入眼帘的是一双大长腿。
他打着哈欠:“你出来了,医生怎么说?”随后跟在她身后。
她头也不回道:“说是碰到了不该碰到的东西,引发的过敏。”她举起那盒药膏,越过头顶向后晃了晃。
“喏,这是医生开的药膏,巨贵无比的药膏。”
他仿佛听到了她心里滴血的声音,不忍一俊地摸摸她的头:“要不要我帮你开销啊?”
她立马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不用,若真是让你付费,到时候我就真成了被剥削者。”
他好笑地看着她:“你现在不也是,又没啥区别。”
“我说不用就不用,赶紧把我欠你的医药费还清才是硬道理!我现在还差三分之一的没还清,再添一笔债,你看我像是个傻瓜吗?”
她粗声粗气地回他,催促着他赶紧开车走人,提醒他自己下午还要演戏。
他无奈:“好吧,敢情就把我当司机使唤呢。”
她强忍住想揍他的冲动,自认为露出个比花还娇艳的笑容:“有免费的劳动力为何放着不用呢?我又是不是傻。”
施霈霖好半天才回话:“……你这个女人太现实,这样不好。”
她在一旁冷笑不已:“又不要你娶我,再说了姐还看不上你呢!”
施霈霖:……这位妹子,你真的想多了。倘若我要真是娶了你,那我前辈子是要造多大的孽啊,才娶回你这母老虎。
不过这话他只能在心里话,真让她听到,岂不是要闹个天翻地覆。
四十五分钟后。圭角大厦东门口。突然停下来一辆银色的玛莎拉蒂。
悠悠地从车上下来一名穿着红色蝴蝶结的雪纺裙的年轻女子。瞧那身段,真叫个玲珑有致。瞧那相貌,真叫个小家碧玉。
此人便是刘紫妍。
她不耐烦地打着电话,转过头敲了几下车窗,示意施霈霖开下窗子,她有话要说。
他嫌车闷,直接将车门一敞:“你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吊人胃口,很让人心烦。”
她也不兜什么圈子,开口直奔主题:“待会儿下班你来接我。”
他听了这话,嘴角有些抽搐:“我说你还真把我当你司机了!”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烟点上,想也不想就回道:“不接,你又不是缺胳膊断腿,我凭啥无缘无故要接你啊。”
她脸一沉:“那你的钱还想不想要了,不要的话,那剩余的三分之一,就归我自己了。”
他波澜不惊地看着她,语气寡淡:“随你便,我不差那点钱。不过你确定这样做,利息会翻倍,若是你拖得越久,欠的钱也就越多。”
“你非要让我说实话才可以吗?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留点隐情吗?”她愤愤道。
他就纳闷好端端个还钱,怎么又扯到面子隐情问题,这刘紫妍今个是怎么了?变得如此怪里怪气的,令人二丈摸不着头脑。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挤出一句话:“主要是那家银行开在很偏僻的地方,白天还好,可是到了晚上尤其阴森,所以……”
他自动替她接下去:“所以你想找我来给你壮壮胆,顺便再把还了?”
她羞红了脸,似乎对自己这件难以启齿的事情,感觉好丢人。
刘紫妍耐心等着对方的回答。
在听到对方的一个轻飘飘的“可以”后,整个人就容光焕发,精神奕奕。
她不再等他的回复,直接留了句“那就这样,回见”后转身跑进圭角大厦里。
她匆匆忙忙地推开休息室的大门,打开昨日存放物品的衣柜处。仓促之间,不小心碰到了一个东西,随后那东西便撒到了地方。
她弯下腰一看,“咦”了一声,顿时心里觉得奇怪,什么时候她的衣柜里莫名其妙多了一盒脂膏。
她记得最近没买这一类的东西,好像端木蓉也没送给她这一类的东西。
不知为何她总感觉浑身上下又开始痒了起来。
但是由于心急,她也没来得及多想,要不然她觉对懂得那句什么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的至理名言。
她慌乱套上那套昨天穿过病服,换好鞋子,以她最快的速度奔向拍摄的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