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楚怀安又独自去了一趟砚台山,一是说明日一大早就得出发进京之事,二是找师父辰夜冬讨教《霸道御刀诀》中气御飞刀之法。
剑痴叶伤一如既往地在连剑,辰夜冬这次却在一旁指点,原来是叶伤拿着那把寒霜宝剑,他的内力抵御不住这把剑的寒气,一直都是手不沾剑柄,练得是所谓离剑式。见楚怀安风风火火上山来,叶伤将剑归鞘收功,忽然将寒霜剑扔给楚怀安:“师弟!你看看你能不能用得了这把剑。”
楚怀安接过剑,先道:“你们商量好谁跟我们一起进京了吗?两个一起去最好了!”楚怀安说完拔剑出鞘,胡乱的挥了两下,手上只觉刺骨的寒冷,立马将剑扔地上:“这什么玩意儿?怎么这么冰冷?”
叶伤见楚怀安也似抵御不住这剑的寒气好似松了口气,一旁的辰夜冬却哈哈大笑:“你们内力不足,阳气无法聚拢,自是无法抵御这寒霜宝剑的寒气。”
楚怀安见了鬼一样把剑踢到一边连连甩手,只握剑柄片刻就仿佛手都要被冻结成冰。叶伤无奈的把剑捡起归鞘,不知为何归鞘后剑柄却没了半点寒气。
“决定了吗?谁要去?两个都去得了!”楚怀安一副已经跟两人熟得不得了的模样,他自然知道此行可能隐藏危险多,这两人一同去最好不过。又连说到时候钱肯定不会少,并且以座上宾对待他们,不得不说楚怀安经过军营里呆的那三年,笼络人心的法子学到了不少。
辰夜冬连道让他放心,师徒两必定明日一早就去将军府门口等着,毕竟楚怀安拜师一把寒霜剑,可是有价无市的宝剑。
楚怀安顺便问了辰夜冬霸道御刀诀中所谓以气御飞刀之法,辰夜冬则说,必须要先将空手飞刀练到十有八九的准头才可开始练这气御飞刀,可别想没学会走就想跑。看样子辰夜冬对这霸道御刀诀也有些了解,楚怀安无奈,只得先告辞回家,当晚在院子里在柱子上画个靶子扔飞刀扔到三更半夜。
次日,将军府外。人,马,车排成行,开始浩浩荡荡的进京之旅。
辰夜冬果然说话算话一大早就带着叶伤等在了府外,若不是楚怀安提前对老邢说会有贵客前来一同去,可能会被当做普通人赶走,毕竟两人生性低调,皆是一身布衣打扮,甚至用布裹着随身剑,看着像个风尘仆仆的旅人。
楚垣一马当先,前面两边都是骑兵卫队,老邢和礼龙士一左一右,后边是狼骑都尉关天奇和步兵尉汪贤。老军师任笑武年纪最大单独一辆马车,可是老家伙不服老执意要在外骑马,硬是被楚垣塞进了马车里。他儿子孙女也一辆马车,两边都是骑兵卫队。楚怀安为了落得自在把自己红马也牵了出来,却只在车队后方慢悠悠的走,还是在墨嫣荨的马车后边。本来给辰夜冬,叶伤也安排了辆马车,两人却不想坐车里,辰夜冬更是直接坐起了赶车伙计,戴着个斗笠没人认识。
这车马队一出发就已是满城皆知,风风火火前呼后拥,两旁的骑兵卫手刺长矛圆盾身背弯弓,身上的甲胄在清晨日照下烨烨生辉,这些人都是狼骑营里和虎豹营里拉出来的精兵强将,甚至后边还有马拉着给他们歇息的简易行军帐。
一路都梁城百姓驻足观望,有人不以为然称这是高调炫耀,也有人赞扬这是正大光明,不少角角落落里的人开始聚集起来,姓楚的可算是出发了,几只飞鸽从都梁城各个地方悄悄飞出,差不多都是向着京城的方向。
楚怀安这次刻意在兵器阁里寻了把像样的刀随身带着,刀名奔雷,刀身略窄方方正正刀刃是一条直线,不似军营里的刀那般刀刃呈弧形,棱角分明,颇为轻便。楚怀安忽然想到霸道御刀诀里并没有这种刀,只有,飞刀,短刀,弯刀,长刀,大刀这五种。于是就去问赶马的辰夜冬。
辰夜冬一眼就看出他那刀是远在西方土方国的刀,应该是有些年代的贡品,因为土方国如今早已不复存在。
车马队刚出城快马加鞭,刚出城自是不可能就有人敢暗中埋伏,楚垣也想尽快到达京城,毕竟路途遥远,不出任何差池自然是最好。早些时候楚怀安将那块买来的所谓女娲石给了楚垣,楚垣想也确实没什么比较新奇的玩意儿能皇上都没见过,这女娲石倒是让他看到了希望。
都梁前往京城要出梁州,经过益州,冀州,才到达京城所在幽州,出梁州绝对是不会有半点阻碍,但是到了益州就有些麻烦。益州自古称为蜀地,多高山险路,哪些人往山林子里一猫鬼影子都见不着,而且有些山上还有些占山为王的山贼专收过路费,所以益州才是最危险之地。
想起来楚垣还是有些忧虑,征战那么多年结下仇家太多,甚至连儿子身边都有一个,临行前他还叮嘱楚怀安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楚怀安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好像巴不得那妮子突然给他来一刀才好。虽然心存忧虑,但楚垣还是与两边人聊起些愉快事,看着前边大路朝天,这些地方其实都曾是一路征战杀伐过的战场,就是不知这次前去,是否还会有人来战。
无论是阴谋阳谋明里暗里,楚垣都是一阵唏嘘,看着一众部下都欢声笑语,他知道再也回不到以前,也知不晓未去。
益州境内,与梁州相临的高山上,道路两旁已有数百蒙面人聚集在林子深处,背着弓箭手持利刀,早已等候多时,然而后方还有不知多时高山险阻。
马车里,墨嫣荨手里拿着个小纸条,是她姑姑也就是清乐坊那妇人老板托人给他的手信,上书:“这次出行是大好时机,你一定要找好机会直接杀了楚怀安,为你爹报仇!也是为我们家报仇!我会在益梁交接地等着你。”
墨嫣荨将纸条塞进鞋里,蹙着柳眉竟有些不知所措,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