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月初公主突然来到后院找秋白。
一家人虽然然在一起住了这么久,但月初公主几乎不进后院,原因很简单,秋豆豆对她成见太深,而秋菱,虽然从未表现出对月初公主的不喜,但月初公主又不是那等没心没肺之人,自然能十分清楚的感觉出秋菱对自己有隔膜,当然不会跑后院去贴她们的冷屁股。
所以秋白对月初公主的突然出现,很是惊讶。
“母亲,您有什么事么?”事出反常必有因,秋白在想,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件?
月初公主习惯性的将手搭在微微隆起的肚子上,而另一只手则托着一本书。
秋白垂眼看了看,封面上写了三个大字,不知什么体,龙飞凤舞的,她连上下都分不清,但打头那个字明显是个三字,她连蒙带猜的道:“三字经?”
月初公主笑着点头,“嗯,这是我央你爹爹带回来的,我准备教豆豆认字念书。”
之所以教秋豆豆认字念书,一小部分是想和她培养培养感情,二是因为依旧太过无聊,每天就是吃完睡,睡完再发呆,日子很是难混,所以用来打发打发时间。
不过以秋豆豆讨厌月初公主的程度来说,月初公主这行为完全是在自虐啊。
而且秋豆豆也是不可能会答应的。
秋白听到月初公主说要教秋豆豆认字念书,也被惊了一下,抬头见月初公主一脸认真,不似玩笑话,有些怕月初公主在秋豆豆那儿吃土,搞得家庭不和谐,便好心道:“女儿看还是算了吧,姑娘家家的,学那些做什么,又用不到。”
月初公主闻言却将眉头一拧,“不不不,话可不能这么说,俗话说腹有诗书气自华,多认些字念些书的话,以后到了夫家也能让他们高看几分的。”
“额……”这话确实很有道理啊,秋白已然被说服,“那女儿回去和她说一说。”
“嗯。”月初公主十分满意的点头,也没回前院,就坐秋白身边,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晚上,为了月初公主交代的事情,秋白特地跑到秋豆豆屋里和她商量。
“豆豆,你想不想念书?”
秋豆豆闻言眼中发亮,却不言语。
秋白又道:“和姐姐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秋豆豆便点了点头,“想,不过书院不要姑娘家……”眉眼之间满满的失落。
秋白一拍她肩膀,笑呵呵的道:“不要紧,现在就有个学识渊博的夫子想要教你读书认字呢!”
“啊?”秋豆豆扬眉,一脸的不信,“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咱家豆豆聪慧啦!”秋白立马对她一顿夸。
秋豆豆闻言嘴角慢慢咧开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真的啊,那我是不是也能去书院了?”
秋白却竖起食指摇了摇,“不用那么麻烦,在家里就可以学,不需要跑那么远。”
“太好了!夫子是爹爹的朋友吗?怎么这么好。”秋豆豆一脸兴奋。
秋白顿了顿,“实话告诉你吧,夫子就是你母亲。”她一口气说完,之后便静看秋豆豆表情。
秋豆豆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小脸便皱成了一坨,“才!不!要!”那表情,仿佛是逼着她去吃屎一样,万分抗拒间还有万分的恶心。
秋白知道秋豆豆为什么讨厌月初公主,但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这么的讨厌她。
孩子讨厌“后妈”很正常,但和月初公主相处这两年里,秋白对这个“后妈”也算了解,性格不算好,但也不算太坏。
对她们姐弟也不怎么亲近,但也从没背地里整过她们几个,为什么豆豆就这么讨厌她呢?
“豆豆,是不是母亲偷偷对你做过什么?”秋白有些不解的问道。
题转的太快,秋豆豆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做什么?”
秋白解释道:“就是背地里指使下人虐待你之类的。”
“没有啊。”秋豆豆一脸莫名。
“那你为什么这么不待见她?”
秋豆豆闻言立马撅起嘴来,头一偏,不说话。
秋白皱眉,“你不说我就告诉小宝他养的老鼠是被你扔茅坑了!”
秋豆豆闻言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别管我怎么知道的,你说还是不说!”
秋豆豆见状立马怂拉下脑袋,默了片刻道:“她总是缠着爹爹,每次跟爹爹说话的样子都好恶心,我一见就讨厌!”
秋白听完觉得有些懂了。
简单说,就是吃醋了,不过这醋吃的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了。
“爹爹和母亲是夫妻,每天在一起不是很正常么,难道你希望爹爹一个人孤孤单单的?那多可怜啊。”
秋豆豆瘪嘴,“反正我看了就烦。”
秋白一看她那倔样就头疼,也懒得多费口舌,直接用糖衣炮弹轰炸,“你只要去,我每天给你买一包糖。”
一包糖而已,不稀罕。秋豆豆头一偏不看她。
“奶味的哦~”秋白凑近秋豆豆,“那种很软很软,一咬下去就甜滋滋,满嘴甜奶香气的,你确定不要?嗯?”
秋豆豆闻言不自主的咽了一口口水,“一天两包就去。”又十分没有节操的讲了条件。
秋白闻言放下心来,十分爽快的答应了,“可以。”
于是在一天两包奶糖的诱惑下,秋豆豆每天都跟在月初公主身边念书了。
起初秋白还有些担心秋豆豆不懂事做些恶作剧啊啥的,毕竟月初公主现在是有身孕的人,不能乱来。
但几天下来,虽然秋豆豆每天都不情不愿的,但两方倒也相安无事。
秋豆豆跟着月初公主念书去了,秋白每天吃过饭就和秋菱大眼瞪小眼,无聊的很。
人一无聊,就爱瞎想。
秋白也不例外,这两天她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去外面开家小吃店,赚点钱打发下时间的。
至于身份问题,她也想好了,戴个口罩不就好了,客人也只会以为她是爱干净,谁会怀疑其他的。
就是不知道她爹会不会答应。
晚上,饭桌上。
“爹爹,我能不能出去做点小生意?”
“嗯?”秋元志大大扒了一口饭,闻言有些惊讶,“做生意?”
秋白点头,“嗯,女儿每天无聊的很,想做点小生意打发下时间,搞不好还能赚点零花钱呢。”
秋元志农民出身,对士农工商这些阶级观念有那么一点在意,但看的不会太重,再想到自己日后的打算,突然也来了兴致。
现在让她出去锻炼锻炼,以后自己一家人也不会那么盲目。
还有,之前近距离见过秋家所有人的大衍军,早被叶至珩调到别处,一辈子也不可能出现在京都,所以这方面也不用再担心。
“做什么?还是小碗菜?”秋元志边吃边问。
秋白摇头,“不,我要卖……麻辣烫!”
~~~~~~我是滑稽滑稽又滑稽的分割线
一个月后。
京都东大街街尾,没有街头和街中心那么热闹繁华,一家将将一丈宽,深两丈半的店面低调开张。
招牌上书三个大字,麻辣烫。
路过的行人纷纷回头看,皆是一脸的问号,心中好奇这到底是家什么店。
于是便有客人进店来,想看看到底做的什么生意。
一进店来就见略窄的店铺两边靠墙各摆了两条两尺来宽的长条桌,桌下配了许多凳子。
在店铺最里面,摆了一张宽度和店铺齐平的木制桌子,桌上整齐摆放着许多小竹筐,筐里有各种素材和荤菜,都是清理好的,摆放的很是漂亮。
在摆放各种食材的桌子后面,还有一口锅,隐有热气冒出,浓浓的香味诱的进来之人口水直流。
桌后方站了两个身材娇小的女人,都以棉质口罩遮面,只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来,尽管看不到脸,进来之人也能看出这两个女人的年龄绝对不大。
“小老板,这个东西怎么卖的?”那客人说话之时又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那两位年纪不大的小老板,正是秋白和秋菱这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