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虚子道长和女施主说得不错,我们就到热海瞧一瞧。”
纯虚子想起替商天霸解毒的事情,微微笑道:“贫道到虎思翰耳朵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处理,此事关乎人命,贫道已经耽搁许久,的确不易再拖,桂居士和法相师傅不如先找寂语禅师,若能得到寂语禅师的帮助,定能讨回雪翎的。”
桂雪嫦听到纯虚子的话微怒,纯虚子看在眼中继续说道:“沿路凝聚的异香能够维持七天不散去,我会在三日内赶回木图镇,还请桂居士和小师傅见谅。”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僧哪会有异议?”
诗蕾乌黑的眼珠转了转,凑到桂雪嫦耳旁嘀咕道:“师姐,我们如果能够帮助法相师傅找到他的师叔,他就欠我们的人情,自然要帮我们讨回雪翎的,热岛那样危险,有大和尚在,我们也安全得多呢!”
桂雪嫦眼睛笑盈盈的,心想诗蕾小丫头果然聪明,遂笑道:“法相大师说得很对,纯虚子道长既然要忙自己的事情,我们就先替法相师傅找到他的师叔吧!雪翎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时。”
“既然如此,那贫道现在就启程,也好尽快赶回来。”
诗蕾看着纯虚子上楼,眼睛闪烁着水光,直愣愣盯着他的背影,苗小喵摸着她的腰肢,嘻嘻笑道:“师妹,难道你想做一个道姑呀!我回去可要告诉师傅的。”
诗蕾脸蛋羞红,揉着衣角不敢搭话,免得诸姐妹嘲笑她,她心里暗暗想当道姑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要能够跟着他。
纯虚子收拾好行李,抱着虚弱的蠕蠕走下楼,诗蕾瞧纯虚子怀抱中小麦肌肤的丑姑娘,神情有些黯然,微微低着头胡思乱想着。
“桂居士,法相师傅,告辞了。”
纯虚子说完,朝诗蕾笑了笑,轻轻喊了她几句,瞧她没搭理自己,就径直走出了悦来客栈,骑着白骆驼,牵着黑龙驹朝虎思翰耳朵而去。
垂河流进热海的地方就是虎思翰耳朵,西辽的建筑不像临安城纤巧秀丽,注重装饰、它的格局有种荒漠霸者的气势,透着蛮荒的沧桑感和既视感。
纯虚子进来虎思翰耳朵城门前,简单地易容一番,躲过商家的奴仆,穿过闹市区来到一条僻静的小巷,小巷中的一位农妇用藤蔓和彩纸编织着灯笼,对面是一位年过古稀的算命先生,远处有个捏泥人的老爷爷,泥摊前围着几个叽叽喳喳的小姑娘。
一处低矮的房舍中妇女乳着小女,屋外的猪栏里圈养着一头硕大的肥猪拱吃着猪草,一头驴子看着屋外浪子手中的毛驴,急躁的想要跳出篱笆墙。
“咚咚咚。”
低矮的房舍被敲响,少妇停止哺女,门嘎吱一声打开一条缝,少妇看着眼前黑须冉冉的道士道:“仙长是要化缘吧?我给你拿些吃的。”
“这位居士请慢,请问黎夫人可在这里?”
少妇紧张地看着他,神情很是惶恐,纯虚子笑道:“请居士转告黎夫人,说飘渺峰灵鹫宫的九部道士有事找她。”
一盏茶的功夫后,房舍中一间紧闭的闺房内,白衣扶起磕头的黎夫人道:“黎岛主能够找到如此僻静的地方,倒是辛苦了,商天霸的伤势如何?黎岛主都查到什么?”
黎娴好看的眼睛眨了眨,挺了挺饱满的胸脯,妩媚地笑道:“商天霸生命流逝得愈来愈快,商无敌游离天下不知踪迹,他们都盼着尊主救命呢!如果不是尊主的神丹妙药,恐怕商天霸早死了。
“虎思翰耳朵商家的眼线很多,奴婢没能查到多少线索,只知道商家三公子商天渊和姑苏慕容来往甚密,商家四公子商天榷和明教雷部的朱元璋来往密切,商家的目标似乎是南宋。”
纯虚子让黎娴落座道:“南宋物产丰富,是东洲最富饶的国家,商家想掺和一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迟早慈航静斋、无魔窟都要来的,纵然是我都会掺和。”
黎娴诧异地看着纯虚子,抹着胸脯前的秀发,美妇的风情展露无遗,纯虚子微微笑道:“明教名摩尼教,自传入中土至今,信奉明教的教徒有近百万,想争霸天下是很正常的事,中原之地朝代更替,当权者多信奉佛教和道教,明教长期受到朝廷的打压,遂将总坛设到偏远的昆仑山,此时正值天下大乱,明教怎会错失良机,若能够一统中原,它就能取代佛教和道教的地位。”
黎娴美眸微转,嫣然笑着,吐着香气道:“尊主,明教底蕴深厚,他们能够争霸天下的筹码就有很多,是不是?”
她说这句话的神情俨然是一个小姑娘,纯虚子轻轻嗅着她的香气笑道:“明教教众百万,可惜明教四分五裂,暗流涌动,各派力量你争我夺,杨逍、四大法王、五散人、五行旗等各自为营,目前还不足为惧。”
黎娴一边听他说,一边给给他倒茶,纯虚子接过黎娴递给他的茶道:“黎岛主说得不错,明教底蕴深厚,教徒众多,派中的高手声名赫赫,商天榷是个聪明的人,他想帮助明教某一人整顿一统明教,到那时南宋的一半江山将要落到明教的手中。”
“尊主,商无敌既然供给西辽、满清马匹,他的儿子为何还要供给慕容复和明教马匹呢?难道商家不知道满清和西辽都想谋取南宋。”
纯虚子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黎娴道:“南宋越乱越好,满清自然能够乘虚直插南宋,商无敌是契丹人,他自然支持契丹建立的西辽政权,支持满清的则是商天玦,商无敌是强者,更是个商人,满清能够给商家带来足够的利益,他自然是支持商天玦的决定。”
“无论是商天渊支持的姑苏慕容,还是商天榷支持的明教,都是商无敌给他们的考验,想要继承商家家主的位置,想要震慑住商家的元老,他们必须做出一番业绩,让商家的核心人员看到自己的实力,也能够笼络更多的商家元老,对竞争家主位置自然十分的有利。”
黎娴的眼睛逐渐明亮起来,盈盈笑道:“除商家大公子商天玦,的确属商昭君的声望最高,奴婢曾经查过他们五兄妹,唯有商昭君、商天玦做事滴水不漏,奴婢没能查到任何一丝一毫的信息。”
纯虚子喝一口茶,缓缓笑道:“商天玦是东蛮洲武林的青年翘楚、声名显赫,商昭君此女亦绝不简单,他虽然帮助商天玦做事情,但是我能够看到她的野心,家主的位置她也想坐的。”
黎娴柳眉舒展,笑道:“明天是商天榷的婚礼,迎娶的是萧古斡二女儿萧林答氏,尊主能够借祝贺前往商天榷居住的镜月山庄。”
“嗯,黎岛主提议得很好,你替我准备礼金,我明早会会闻名遐迩的商家。”
黎娴盈盈拜倒道:“那奴婢告退。”
黎娴出门置办礼金,纯虚子来到床铺边,轻轻抚摸蠕蠕的额头,她紧紧闭着双眸,睡得很沉,“唔”,她低唔声,一双清澈的眼睛突然睁开,蠕蠕看着他轻轻笑了起来。
“蠕蠕,你睡得可真香。”
白衣扶起她,替她宽去薄衫,双掌掌心抵住她滑溜溜背部的鳞片,施展金轮劲替她清除蛇鳞,蠕蠕轻轻哼着,紧紧咬着牙,锋利的金轮劲切割着她肌肤的鳞片,随着她神智增长,她渐渐地知道爱美,知道别人用异样目光看自己,她相信自己不丑,可别人用异样目光看自己时,她莫名想哭,那时候她就觉得自己很丑、很讨人厌。
深夜纯虚子睡着时,她睡来脱掉衣衫,看着身体的鳞片,一边哭一边揪掉鳞片,撕扯得血肉模糊,纯虚子将她轻轻搂到怀中,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她浑身都是剧毒,没有谁愿意碰她的,她深深欢喜着纯虚子。
蠕蠕小姑娘泪眼朦胧躺到纯虚子的怀抱中,她像一只小猫般蜷曲着,享受着怀抱的温暖,蠕蠕胸脯和腹部蛇鳞都被清除,露出光滑细腻的肌肤来,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消逝,她会愈来愈美丽的,感情也会愈来愈丰富……
“蠕蠕要走。”
蠕蠕手臂搂着白衣,指着雕窗外的世界,她在山洞中生活十载,和虫蛇为伴,纯虚子带着她赶路,总要用宽敞道衣罩住她,他不想蠕蠕接到异样的目光,蠕蠕今晚想到夜市中游玩。
纯虚子思索片刻,拿起道衣罩住蠕蠕,抱着蠕蠕走到街道上,她的双脚柔软至极,骨骼严重的变异,白衣要将蛇鳞清除,再替她治愈别的伤势。
垂河的风吹拂着她的秀发,蠕蠕莫名感到幸福,嘴角洋溢着微笑,他觉得纯虚子的怀抱是那样的暖和。
第二日
垂河往来的船只络绎不绝,琳琅满目的马车坐着名流贵族,商天榷的镜月山庄前花团锦簇、乐声悠扬,门阑结彩,绸缎铺毡,极尽奢华。
纯虚子拿着礼金独自来到镜月山庄前,迎客的两位商家家仆气劲浑厚,显然是后天境的高手,他们看着提着礼金的道长问道:“仙家是?”
“贫道纯虚子,受商姑娘相邀前来替商家二公子治愈疾病。”
两人皆是震惊,哪儿敢怠慢,痩削的商大带着纯虚子走进镜月山庄,庄内幽兰馥馥、香烟霭霭,妆奁玩物无处堆、器皿金银遍地撒,厅内宝鼎焚香、瑞烟满室,大厅内的宾客都是赫赫有名的武林前辈和朝廷重臣。
商天榷穿着一袭降红色婚袍,袍有黑色纹理,用金丝绣成,腰间系着金丝黑玉带,镶嵌十六颗宝石,愈加衬得他卓尔不群。
商天榷身旁就是商家大公子商天玦,三公子商天渊,商天榷约莫三十多岁,优雅如画、姿态闲雅,眸子如水晶,嘴角带着浅浅笑意,商天渊目光清朗,剑眉斜飞,器宇轩昂、给人一种冷漠寡言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