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顺恍恍惚惚中他摸了摸胸口,发现刚才中的那一弹并没有射入或穿透自己**,而打在了自己挂在胸前的铁管上,但这火枪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胸口的肋骨怕是断了一根或者就是被打到重伤,现在呼吸都十分困难。
贺顺被两个扶送到房间门口,二人见他的屋内有着灯火,便替贺顺推开门,发现颖儿正趴在屋内的桌上睡着。颖儿被推开房门的声音惊醒。
贺顺刚还能坚持着走路,这刚一脚跨进门,胸口疼痛且浑身疲惫的他就已经支撑不住,快要昏倒,幸好有两个人搀扶加上颖儿上前帮忙,才勉强送到了床上,二人觉得屋内有颖儿服侍,自觉不便多待,便告辞离去。
颖儿看贺顺的手一直按在胸口,她也顾不得男女授受不亲之类的话,解开贺顺胸前衣裳,想看看胸口是怎么回事。
解开了衣裳,只见贺顺胸口还挂着一个小铁管,铁管好像是受到什么撞击,中间部位已经凹陷进去。颖儿替贺顺解开铁管,铁管下的胸口皮肤已经是一大片暗紫色,一大块淤青。颖儿摸了摸,确定了骨头没有事,仅仅是淤青。于是回到自己房间内拿来跌打就替贺顺擦拭。
忙完后,安抚着贺顺安心睡下,颖儿也有些疲倦,起身想要回屋。
不经意见又看见刚才放在一旁的小铁管,仔细一看,铁管的上部因为凹陷而裂开了一个口,轻轻晃动,里面还掉出许多白色的粉末。
好奇心使得颖儿坐了下来,在烛火下慢慢的将铁管上部打开,把内部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出来。粉末有细末,有块状,有些因为铁管凹陷而卡住,不过颖儿稍用些力将其倒置敲击桌面两下也就都掉了出来。
在白色的粉末中,有一个黑色的东西,颖儿拨开粉末,将黑色物拿出。
“咦?是一把小钥匙?”颖儿小声嘀咕着,她又回头看了一眼贺顺,贺顺已经昏睡过去。
“应该是锦衣卫衙门里什么宝箱的钥匙吧,先替他收好,等醒了再给他。”
颖儿慢慢退出了贺顺房门,出门前也将铁管等物品一并带走,回到屋中她将这些东西放到自己的一个随身锦盒里。
福州城内,城东练兵场。
吴岩又一次在深夜中醒来,这一次并不是做噩梦或者身体不适,而是瘫痪在床后各个感官变得敏锐,熟睡中都能感知到旁边站着的一个人。
此人已经站在吴岩身边许久,吴岩没有转头看着对方,而是双眼朝上看着屋顶,开口道“阁下来访,有何事?”
“你应该知道,魏公公说了,你交出东西,可以饶你不死。”
“哈哈哈哈哈,饶我不死,哈哈哈哈哈,如果我死不了,我这辈子都会找机会杀了他。”
“那是你们的事,我只管我这次的差事。”对方平静,甚至有些冷血的说道。
“东西早就丢了,我整个吴家都守不住的东西,我知道自己肯定也守不住,宁愿它被你们夺走,还不如丢进大山之中,来得更痛快些。”
对方似乎有些不耐烦,飞身上前,一手掐住吴岩的脖子“你不怕死?”
浑身瘫痪动弹不了的吴岩,却是满脸笑容“死?我现在这样还不如个死人,废人跟死人让你选,你会选做什么人?”
对方一愣,松开了掐在吴岩脖子上的手,吴岩刚被掐的不能呼吸,手松开后,喘着大气,但任然大笑“哈哈哈哈哈,你是不会找”
没等吴岩说完,对方瞬间抽出绣春刀,手起刀落,砍开了吴岩脖子,顿时吴岩的脖子仅有一半相连着,另一半则是分开,血水四溅,吴岩口含着这血咽下了最后一句话。
“废话真多。”对方将刀收回,走出了房间。
屋外站着数十名锦衣卫,他们面前跪着十多人受伤的马尾帮帮众。
贺冰微微的点了点头,锦衣卫齐齐将跪在面前的马尾帮帮众头颅砍下。众人再一道上马,奔向总兵府。
福州城内,总兵府后院,胡守仁半夜又被自己的尿给憋醒了,最近几年他总觉得力不从心,这尿也是断断续续,苦恼的很。
他走出房间,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感觉怎么门外有好多个黑影似得,胡守仁揉了揉眼睛。吓了一跳,屋外有人站在浓雾中,他们有的只能隐约见得头部,有的只能见得一手,有的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人,胡守仁只感觉整个院子都是人。
“你们你们是”胡守仁一脚偷偷的跨回了屋中门槛。
一个黑影从浓雾中走出,几步行走,排散了身上的雾气,渐渐露出全身,他走到了胡守仁面前,平心静气的说道“胡大人,莫慌,在下锦衣卫指挥使贺冰。”
锦衣卫?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来这做什么?莫非自己派去兴化府的剿倭寇的事情败露?胡守仁心中有些慌乱,不过久经官场的他还是能很快调整心态,镇定下里,毕竟自己堂堂福建总兵,总不能真的就被暗地理给处决办了。
“贺冰?贺指挥使是吧?幸会幸会,这深更半夜的,突然造访,是皇上那有什么急事吗?”胡守仁怡然自若的问着。
贺冰笑了两声,绕到胡守仁侧边,低头看了一眼胡守仁脚下。胡守仁身体倾斜,左脚站在屋外右脚踩在屋内,整个人姿势看起来怪异的很“胡大人,咱们是进屋说还是在这外面聊?”
贺冰这么一提示,胡守仁也发现自己的姿势不雅,干咳了两声顺势将脚又提回到了门外。
“贺大人,就在屋外说吧,屋内燥热的很,屋外凉快些,哈哈哈哈哈。”
“那好,敢问胡大人,那城东练兵场”
“什么城东练兵场,我不知道。”胡守仁一紧张,心虚的没等贺冰说完自己就失口否认,刚抢完话心中就后悔了,接着在心里暗自骂着自己蠢货。
“胡大人,我话还没说完呢。”贺冰并不在这一些
胡守仁盯着贺冰手中的紧握着的绣春刀咽了口口水,右边脑门子上流下来一滴冷汗,贺冰发现到胡守仁的眼神,也有意的将绣春刀挪了挪到身后去。
“胡大人,那城东练兵场的土匪,可是你安排在那的?”
“是我安排的,我这不是招安了他们,也算是给这一方百姓做点微小的事情嘛。”
“哦~?那那个土匪头子可有递给你个投名状?”
“投名状?”
“例如一小块龙骨,又或者一把小钥匙?”贺冰用着极其冰冷的口气试探性的问着胡守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