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自成毫无防备的抽到最短的木条,不知所措的呆立着。
不过很快的,他就脑子一转,一把夺过李过手上的长木条,强迫着交换过来。
李自成一脸坏笑的道“这次让你去,舅舅老了,腿脚不好,走不动道。”
李过气道“舅,我的年岁比你还大......”
李自成吹着口哨,走出房门,似是没有听见李过的说话一样。
李过想追,但是被陈亮拦了下来。
“李过,就听你舅舅的吧,他的性子去了袁崇焕那,非得闹得不可开交。你就不一样,做人做事圆滑有分寸,遇事能变通处理过去。”
李过笑道“你这是笑话我舅舅没脑子吗?”
决定谁去谁留后,陈亮将武器库里的枪和天雷都给李过配上。
“李过,虽然我们与袁崇焕都是为皇上卖命。可难免对方会耍心眼,刁难。万事以忍为先,咱们先把大事解决了,到时候你在那边受得气,我全部帮你讨回来。”
李过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听说过陈亮和李自成都与吴三桂不对付,现在吴三桂又是袁崇焕跟前的红人,想要促成合作,必然困难重重。
李自成调换了木条,可心里还是放心不下,走过来说道“过儿,你就把你受得气,都写在纸上,等我们打完清军,舅舅替你一件件都给报回来。咱们李家的人,知恩图报,有仇必报。”
李过笑了笑道“舅舅,我这么聪明,放心吧。”
李过表现的从容淡定,丝毫没有一丝紧张。
李自成心里却不知为何,总是揪着,眼皮不停地跳,总有预感,会发生些事。
送走了李过,刘兴祚集结了金州卫的三千兵士,连夜赶往了复州卫。
在复州,稍作停留,集结人马,又分批次偷偷跑到了盖州。
由于都是夜间行路,且天上都已经下起了雪,很少有巡逻的士兵经过,跨越两个州卫,都一切顺利。
到达盖州时,离后金兵预测的进攻锦州期限,就只剩下两天。
但是由于大雪,盖州卫的人马集结起来十分的困难,只得在盖州多停留一晚。
望着窗外的大雪,袁宗第不禁担忧起来“阿亮,看这大雪,我们再赶往海州卫集结人马,恐怕时间就不太够用了吧。”
陈亮早已算过这个路程,回道“时间紧迫,但是还是有的。等天亮,刘兴祚去集结人马,明日太阳落山前应该可以到位,我们连夜启程,一日时间就可以赶到海州。”
刘宗敏明白陈亮的意思道“清军行军至大凌河堡也要时间,所以咱们其实还有富余个两三日。”
“还有,行军并不是一股脑的十万人挤成一团出发,而是像条长蛇状行进。我猜测后金兵会在大凌河堡处安营扎寨,调配一下军中补给,再派出斥候前去查探锦州方向的情况。那么,咱们就在他们的先头部队离开后,偷袭军营,将其补给线打断。这么一来,清军的情况将会是更加被动。”
“我不太懂这些,反正阿亮你懂就行,到时候你叫我做什么,我照做便是。”袁宗第说道,
动脑子比起杀人来,袁宗第还是喜欢无脑暴力更加的简单明了。
“呜呼...”
刘兴祚匆匆跑进屋,打开房门的瞬间,带进来了一股强烈的冷空气。
李自成见刘兴祚紧张的神色,便问道“怎么了,这么匆匆忙忙。刚刚阿亮还说我们的时间够用,可以不必那么着急。”
刘兴祚却言道“不,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此话何意?”陈亮上前一步问道
“清军已于前日就从盛京出发了,一共十二万大军,全部倾巢而出。”
李自成脸色一变,怒道“这皇太极怎么如此不讲信用,说好的日期随意的更改。”
“十二万大军?这其中必然是有水分的,实际人数有多少?”陈亮带着现代人的质疑的想法问道
一般来说,古代说有十万大军的,都要打个五折,百万大军的就要打个三折四折来算,才是真实人数。
刘兴祚也是明白其中夸张道理的,可这次不同。
“十二万大军,一点夸大的成分也没有。因为皇太极身边多了个国师,且国师又有钢铁神兽,所以皇太极认为此战胜券在握,就把所有精兵全部调来,想要一鼓作气,直接挥师京城。”
李自成突然反应过来“所以之前我们夜间行军时,见到许多连夜赶路的士兵呢。”
“那些都是被调过去的满人,这一战皇太极说是一场圣战,是种族之间的战斗,所以要清一色的同族士兵。”刘兴祚回道
陈亮坐在椅子上沉思片刻,说道“看来这个新冒出来的国师,很会利用民粹主意来调动士兵们的情绪。”
“民粹主义?那是什么意思?”
众人皆不明白道
“清军里有一定比例的汉人,可这次,如此重大的战斗,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员,却只有满人,没有汉人。那么誓师大会时,肯定就会用到这一点做文章,将种族分为三六九等,来刺激鼓舞满人的士气。”
李自成却笑道“那不挺好,打起来,咱们就不会伤到汉人,就可以一举将他们灭族。”
陈亮却没有多少开心,忧心的说道“但能做出这种行为的人,其思想必然为极端的一种,一旦他大权在握,将会杀光所有自己民族以外的族人,从而进行一轮又一轮的屠城。所以这一次,我们只能胜,不能败。一旦败了,那么锦州直至京城沿路的城镇,将会生灵涂炭,全部被屠灭。”
“这种不得民心的事情,必然会遭到报应。就算他们真的取得了天下,全天下的人也会揭竿而起,纷纷抵制。”刘宗敏道
“可到了那时,已经死了多少人?”陈亮反问道
“这....”
“我们必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房内渐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的都感觉自己的肩膀上的担子一下子变重了许多。
自己生死已经不再是那么微不足道,而是关系着全天下的老百姓生死。
“咚咚咚”
屋外有人敲门,透过窗户,陈亮等人可以朦胧的看见,院子雪地上似乎站着许多人。
“是谁?”刘兴祚警惕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