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忙去书与夏侯渊、夏侯,言说郭图欲降,可视情况而定,不必急攻之。
夏侯渊二人收信大喜,黄河难渡,若是青州兵严防死守,纵使兵力多过数倍亦不能成事,若是郭图欲降,黄河渡过,再渡过济水,到时便是一片坦途,除非他袁谭插翅可飞,不然休想逃过大军绞杀!
时郭图、辛评二人计较完毕,只待袁谭、高干把亲信兵将具皆缩拢回去,二人便纳城投降。
袁谭、高干二人毫不生疑,收拢兵士,固守城池,只待曹昂来攻。
曹昂自下邳出,占即丘、东安、琅琊、平昌四县,四县均无守军,闻说大军至,已有乱象,曹昂使人持刃巡行,于民众秋毫无犯,而作奸犯科者可立斩之!
由是民众心安,曹昂又于各县选德高望重之人暂代主事,待日后青州皆收,再行任命一事,由是四县皆安。
袁谭、高干闻说曹昂纳了四县,心下微微不安,却自我宽慰,此乃辛评之计,曹昂小儿必无功而返。
曹昂稳定四县毕,又发书与郭图,言说使其接应曹军渡河一事,亦发书与辛评,问其何日降服。
郭图接到书信,闻说曹昂已占据四县,心下安稳,遂召集众军将,“曹昂之勇尔等必有所闻,昔者河北众将多为之所杀,今尔等之勇,可敌乎?青州弹丸之地,四下为敌,其灭不远也,诸君与吾同降,共享富贵如何?”
郭图此军有五千之众,其中小半父母妻子尚在临淄城中,因此不愿降,纷纷离散而去,郭图亦不阻止,再整军得两千余众,往来迎接夏侯、夏侯渊渡河。
二人心中尚有提防,毕竟曹昂亦来书言说小心行事,但见郭图亲自引军搭建浮桥,搭建完毕尚且后退五里,二人大喜,领军渡河。
渡河毕,郭图来见二人,“郭图拜见二位将军。”
二人闻说郭图、辛评二人欲降时,心下不屑,背主之人,岂有忠心?早晚若为之害又如何?
今见郭图满脸苦涩,不知言何的模样,二人心中没来由一叹,若是其主贤明强盛,那个做臣子的愿意降?遂收傲慢之心,以礼相待。
从郭图那奔走的两千余人归临淄,报与袁谭,言说郭图降了曹军,袁谭大愕,手足无措,大声嘶吼:“郭图,乃吾信人,乃吾心腹,亲近之士,怎会?怎会!”
状若疯癫,持剑乱行劈砍之事,众近卫心中皆惧,近卫尚惧,况大军乎?情绪蔓延,全军惶惶。
曹昂闻说夏侯渊军马已渡过黄河,心下稍安,却仍未放松警惕,只因还有济水一道屏障,黄河于济水之间若设一局,夏侯渊少不得大败。
正逢此时,辛评亦得知郭图降,夏侯渊军马渡过黄河之事,知事不可慢,遂于校场点兵,“诸军士皆北海县人也,今曹昂大军来,北海小小县城,若殊死抵抗,无异于螳臂当车,是以吾欲降于曹昂,保全诸君父母妻子,如何?”
乱世为军,本就是谁给一口饱饭,就跟谁干,当年闹黄巾的时候,他们之间不少人还是黄巾,父母妻子具在此处,如何不降?
众军遂扔兵器,褪下衣甲,辛评大喜,使人将兵器衣甲囤积在车上,派少许人一车车将衣甲、兵器送出去,曹昂见此大笑,“看此时袁谭、高干二人如何不死?”
杨修笑道:“公子攻城掠地之威名,竟令郭、辛二人望风而降,着实令人惊叹!”
曹昂笑道:“杨德祖汝又笑吾,该当何罪?此笑言也,若非两路进军,其背靠大海逃之不得,此二人如何肯降?”
二人正笑谈之间,人报辛评来拜,曹昂忙出而迎之,“早闻说先生大才,今得先生,胜得一州之地也!”
辛评心下感激,思及方出山时意气风发,再想今日落魄,心下发酸,即便袁绍亦未如此礼遇也,遂拜道:“辛评愿为主公效力!”
曹昂大喜,下令赐降军酒食,好生安抚一番,令其还家务农,众皆拜谢,口称曹昂仁德而去。
曹昂又使典满点五百精军驻于北海城中,巡防四下,砍杀作奸犯科不法者。
诸事皆毕,曹昂只待夏侯渊军至,两路合军,共破临淄、昌邑二城!
时袁谭又闻说辛评降了,状若疯狗,狂喝军士拘辛评宗族,具皆杀之,人报辛评早迁家人于北海城中,袁谭又欲杀郭图之亲眷,人又报,郭图无宗族。
袁谭头脑不清,心有癫狂,高干闻说郭图、辛评二人皆降,心中畏惧,心想昌邑城小墙薄,怎能挡住曹昂兵锋?遂引军弃昌邑奔至临淄来见袁谭。
袁谭见高干至,如获救命稻草,“元才,如今当如何也!”
高干安抚道:“显思勿惊,试想之,临淄城墙坚而高,吾城中粮食足大军之用,曹昂如何破的?”
袁谭心下稍安,忙整军备将以敌曹昂。
时曹昂于北海待夏侯渊至,闻说高干弃昌邑去而奔至临淄,心下大愕,与左右言道:“高干自寻死乎?”
辛评笑道:“高干必嫌昌邑城小,恐为兵锋所破,固有此为。”
曹昂失笑,“吾尚且恐攻临淄之时此人弃城乘船往高丽去,此不正自投罗网乎?”
众皆大笑,少顷,人报夏侯、夏侯渊至。
曹昂忙引众人迎之,“拜见二位叔父!”
此二人忙接着,言语之中颇多赞词。
曹昂请二人入帐,遂升帐议事。
“今高干、袁谭具在临淄城中,依吾看来,此二人不过瓮中之鳖,临淄北,海也,隔海辽东、高丽处,谨防此二人逃之,高顺,汝引一军埋伏于城北,见军出即截杀之,不可放过!”
“诺!”
“二位叔父,可否引本部军马攻东西二门,吾自引兵攻南门,如此三下齐攻,一处留伏,此二人不可逃!”
夏侯渊二人从之,遂引本部军马去了,曹昂又令辛评、典满引两千军守北海,带着杨修、本部军马往临淄城南门五里处扎营,来日便攻临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