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高顺用郝昭之谋得了夹石,粮草问题一时无忧,赵云闻高顺不过数日便下一城,当即赞道:“徐州锐士,当真骁勇!”
凌操得了江东战船二十来艘,又在海上行了三日方归徐州。
曹昂闻凌操得江东战船而归,心下大喜,先唤凌操至州府之中。
“坤桃,此一战如何?”
凌操拜道:“主公,此战虽得好船二十余,然领兵主将周泰却是走脱了,属下有过,请主公责罚!”
曹昂摆了摆手,“此无碍也,便是教孙权知吾夺了他战船,他又怎地知晓吾欲袭其何处?”
凌操这才安心,曹昂又道:“将这二十余艘战船好生整治,选出三千精兵,来日攻取虎林,便看汝等建功!”
“诺!”
却说太史慈失了夹石,退往潜山,使人来报与韩当。
韩当闻太史慈失了夹石,退守潜山,心下大骇。
太史慈之勇,其知也,若论单打独斗,江东敢言稳胜太史慈者,无也,更何况太史慈麾下军士皆尽心用命,太史慈怎会失了夹石?
韩当想不通,本想亲往潜山去一趟,但是又怕徐州军士来袭,只得坚守石亭。
高顺与郝昭谋划,“伯道,如今只剩石亭、潜山两处,潜山守将太史慈,石亭守将韩当,若只攻一处,两方夹攻,吾等易失也,然若固守,两城难下,太史慈难再中计也。”
郝昭点了点头,“如此难也,只好强攻。”
高顺犹豫半晌,“吾且发书一封与主公,向主公请计。”
郝昭苦笑,“如今情势,着实有些难做,只好问计于主公了。”
高顺遂手书一封,将此间情况说了,顺便与郝昭报功。
时曹昂正于府中查探地图,准备寻一好机会取了虎林。
虎林城不大,地理位置也不算优厚,于江东来说,不过一边陲小城。
然于徐州来说,这就是钉在江东境内的一颗钉子!
能扼制孙权、刘备结连的一颗钉子。
高顺信至,曹昂览毕,心下苦笑,郝昭这计取夹石取得确实漂亮。
但是,太史慈与韩当如今定是警觉的很,若是想快快的取了这三城,着实难也。
曹昂沉思良久,使人寰凌操来。
“坤桃,再与汝两千精锐,三日之内取了虎林,然后引军去助伯平、伯道!”
凌操看了看地图,“主公可是欲使吾助伯平将军围攻?”
曹昂摇了摇头,“太史慈,名将也,韩当亦一勇将,城中皆有三千军马之上,兵书有云,大将使兵,非十倍攻城不可尽破,五倍难敌,只可智取。”
“请主公赐计!”
曹昂笑道:“小城中能有多少粮草?吾先发书与伯平,令其分兵围城,待太史慈并韩当差人求援,汝再假作周瑜麾下往去送粮草之人……”
若是杨修在这,说不得要长叹一声周瑜真是被玩坏了。
“主公,为何要以周瑜旗号号?”
曹昂轻笑道:“周瑜大病初愈,不宜露面,这二将近些日子定未收到江东消息,到时汝诈作江东军,未见相熟主将。城上定难信汝,周瑜名号,最合用。”
凌操叹服,“诺!”
“今夜出发,三日下虎林,到时依旧打江东旗号,依旧着江东衣甲,莫要腹背受敌。”
“诺,操定不教主公失望!”
曹昂点了点头,又令王越调两千精锐与凌操。
待至夜间,凌操引五千精锐往虎林去。
沿岸早就打好了照顾,先是沿着北岸走,以防被江东军探看,然后又才顺着南岸无城的那段水道缓缓往虎林去。
虎林守将,徐智,五短身材,顶上毛发有些稀疏,擅用一把大刀,自以为力道无双,仅次于江东十数位大将之下。
半夜时分便至虎林,虎林在长江以南,孙权又觉得这小城没多少价值,因此只放了两千守军。
凌操令两千军士守着船,自引三千人往虎林来。
时天色昏黑,城上灯火稀疏,凌操观看城墙,见四面皆有破损之处,心下大喜。
令军士砍一大木,狠狠地抱着朝破损出捅去。
捅着捅着,洞就大了。
待到能容人入,凌操令军士蜂拥而入,然后攻往四门!
时徐智正安睡,身宽体胖,睡得熟,凌操引着军士在城中砍杀江东军这厮都未惊醒。
凌操问到徐智府邸,引着兵士杀进去!
时徐智正睡在榻上,喃喃呓语,凌操只一枪便插透了此人脖子,让此人做了个睡死鬼。
“将城中江东军士杀干净,然后紧闭四门,不许放一人出去,待杀尽江东兵后,将府库之中江东军衣甲取出来换上,记住,各军各查自麾下士卒,若是真混进一个江东士卒坏了大事,百死莫赎!”
“诺!”
城中百姓惊惶,不知凌操这队军士是那来的,而凌操也无心思安民,只得高压镇守!
却说曹昂与高顺书,说了此计,又令高顺分兵围二城,断城中粮草。
高顺得计大喜,当即分五千军与郝昭。
高顺嘱咐道:“伯道,宜围不宜攻,若是攻伐,吾军死伤亦惨重也,只待坤桃用主公之计,到那时吾等见城中军乱,再行相助坤桃!”
郝昭得了高顺嘱咐,不敢大意,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带这么多军马。
虽然外脑子里过了许多遍,但是实战跟想终究是两件事,郝昭依旧小心翼翼。
“大军开拔,围城石亭!”
“诺!”
高顺见郝昭调度有方,心下亦不再担心,主公既许郝昭实权,那郝昭本事就得到了主公的认可,他高顺,只做好本职便好。
却说大军开拔,韩当、太史慈已然探得,然而闻说不过五千军之后,二人心下发笑,太史慈所驻守的潜山有兵四千余,依二人看来,这根本是无稽之谈!
然而二人是勇将,是以“势”统兵的典型将领,碰上高顺、郝昭这等以“术”将兵的将领,很快就能明白这种以军阵将兵,环环相扣毫无遗漏的这种统兵围城之法多么难缠!
潜山、石亭二城,就好像陷入蜘蛛网的虫子,挣扎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