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
见证了苏辰和杨诚的生死斗之后的白浩然,现在整个人都没回过神来。
他到现在都还难以置信……杨诚竟然真的死在了一位刚入内门的新晋弟子手中?
白浩然半年前步入凝气五层,这在内门的年轻一代中,都是较为出类拔萃了,而作为内门年轻一代中常年的第一,杨诚,那更是许多内门弟子仰望的存在。
可他竟然死在了苏辰手里?
“那岂不是说,苏辰的实力几乎远高于所有内门弟子?!”白浩然心道,感觉自己仿佛身处梦境中一样。
苏辰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得这么强的?
“等等,如果苏辰的实力是这么强的话……那小弟的失踪,岂不是多半和他有关联?!”白浩然心中一跳,冒出来一个念头。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再也坐不住,连忙找到父亲白文贺。
此时,白文贺也正从下属那里得知,今晚海天阁里发生的事。
“要乱套了,杨震天这个护犊子的人,哪怕两人真的签下生死状,他又岂会饶过苏辰?”白文贺感叹了一声,但下一刻,他忽然心头一跳。
在入云峰上,白起和苏辰发生了摩擦,而白起到现在都未从山林出来。
虽然已经在搜寻了,可到至今都没有结果,极有可能是发生了意外。
而苏辰的实力竟然如此之强……
白文贺眼皮跳了跳,脑海中升起一股不妙的念头。
“父亲,小弟的失踪,绝对和苏辰脱不了干系!”白浩然此时进来,连忙说道。
他太了解自家小弟了,父亲白文贺每天忙于公事可能不清楚小弟的坏脾气,可白浩然心里清楚,依小弟的性格,只要在山林中遇到苏辰,那他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而小弟却并不知道,苏辰的实力,远比在入云峰上随手表现出来的,还要恐怖的多!
“我也想到了这个可能……”白文贺望了儿子一眼,低声道:“可奇怪的是,起儿的玉佩,怎么会出现在张厚山的尸首处?”
此时,督查堂的人已经查清,死去的人身份,正是不久前从外门请假的张厚山。
张厚山死后的模样,和生前圆滚滚的体型,简直判若两人,这又给案情带来了不小的侦查麻烦。
“这有什么重要的?他死都死了,倘若他是小弟杀死的话,那小弟肯定就还存活,他不可能在山林里躲那么久,一定很早便会出来,找我们想办法,阐明情况!”
白浩然大声道:“可现在呢?小弟迟迟未现身,连搜寻都搜寻不到,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那人的死,和小弟关系不大!甚至极有可能……是栽赃嫁祸!”
白文贺闻言,神情一怔,苦涩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可督查堂不会这么武断,他们是要讲证据的,现在为止,张厚山的死,起儿仍是头号怀疑对象。”
“那又如何!我们知道小弟的失踪和苏辰脱不了关系就对了!明面上不行,那我们就私底下来,想办法偷偷把苏辰给绑了,严刑拷打,我不信问不出点什么!”白浩然急切道。
“这事急不来,我已经听闻了,今晚的最后,杨震天勃然大怒,当场便要不顾一切,手撕苏辰,但却被在场的穆兴龙拦了下来。”白文贺叹了声,说道:“现在,苏辰可就住在穆兴龙的府邸,私底下绑了?哪那么好绑?”
“不快点可来不及了!”白浩然急道:“明天下午,他们这批新晋弟子,便会开始入门的下山历练,到那时候,苏辰一定会逃走!再也不会回来了!”
“这不太可能吧?”白文贺迟疑。
“怎么不可能?!苏辰现在的实力,在宗门里,短时间内基本已经没有什么上升的空间,换做是我,我肯定会去寻找其余更强的门派,在那里,才有继续提升的空间!”
白浩然急切道:“而且,现在他在归焱宗,已经被杨长老怨恨上了,时刻都要小心被杨长老给杀死,他肯定不会再待在归焱宗了,这一次下山历练,就是他离开的机会。”
“没时间犹豫了,父亲,这一次绝对不能优柔寡断,不能怕犯错,不然,小弟就算还活着,恐怕再也找不见!必须将苏辰留下,无论有什么手段!”
白文贺目光闪动,不断思索,说道:“可又有什么办法把他留下来了,他现在身处穆兴龙的府邸,明日历练任务开始的时候,穆兴龙肯定会亲自送他离开,以防他被杨震天给截杀。”
白浩然闻言,也是眉头紧锁,这一步,才是最难的一步。
“白长老。”有下属禀报,“杨长老登门拜访。”
闻言,白文贺和白浩然两人相视一眼,神色一阵惊疑。
很快,白文贺接见了杨震天。
此时的杨震天,分外憔悴,神色沧桑,头发也乱糟糟的,看面色,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多岁。
他没有带一个人,单独会见白文贺。
白文贺也暂时让白浩然退避,他和杨震天两人单独会面。
“你儿子,也是那苏辰所杀。”杨震天一开口,便语出惊人。
白文贺神色微变,问道:“证据呢?有什么证据?”
“证据?要什么狗屁证据!”杨震天喝道:“你那儿子,就是那苏辰在林中杀死掉的!这一点,你明明猜得到,因为没有所谓的狗屁证据,你就要放任那杀人凶手,逍遥在外!你儿子泉下有知,会死不瞑目!”
白文贺怔了怔,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一可能,但没有证据,贸然动手,到时候发现是误会,那局面可就不好收场了。”
“你还要讲证据?白文贺,你枉为人父!”杨震天嘶哑道:“行,你想要证据是吧?证据就在山林地下,在某一处河底,在某一处沼泽里,在某一处土包里埋着,你大可以去掘地三尺,把你那儿子的尸体挖出来,看看上面有没有可以收集的证据!”
“到那时候,苏辰趁着明日的历练任务,早已远走高飞,你这一辈子,就守着你儿子的尸体哭吧!”杨震天龇牙裂目,一说起儿子这个词,他的心也跟着在痛。
白文贺闻言,神色微异,顿了顿,说道:“你来找我,到底什么事?”
“杀苏辰!”杨震天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