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何看我,其实我并不在意。”
凌寒坐在茶几前,为自己煮泡了一壶茶,对着窗外传来的声音并不在意。
“是否有人跟你说过,你这样世事淡然的臭德行,十分让人厌恶?”
“别人的心情感受,我需要理会么?”凌寒淡漠一笑,打了一个哈欠,似有一丝倦意,“你要是还不进来,我可就真要就寝入睡了。”
“哼!若不是……我真想掐死你!”
嗖的一声,一道白影进入房内。
下一瞬,白素出现在眼前。
“掐死我,你这辈子恐怕没机会了,除非……”凌寒说着,却突然停顿了,因为茶水已沸腾。
“除非什么?”
提起陶壶,倾倒一杯热茗:“除非,你在床上掐死我。”
“臭不要脸!三句不离流氓之词!”白素一听这话,瞬间脸色一变。
“唉,实在是不明白,世人都说男子薄情寡义,又说男子好色成性,却殊不知女子也是心思春潮,更是浮想联翩啊!”
“你!……”
“不要急于否定。”凌寒摆了摆手,“人在放松警惕之时,才有让敌人刺杀之机,而酣睡之时,正是警惕性最弱,你掐死我正是好机会,难道凌某说错了?”
“……”
“既然无错,你为何说是流氓之词?”
“……”
“酣睡之时,凌某不在床上,莫非怪癖成性,要睡在房梁上?”凌寒无视对方的无语,“既然是在床上,凌某又何来臭不要脸?显然是你想歪了,反过来还冤枉好人,你不觉得羞愧万分么?”
“凌寒!”
“不要如此瞪视,否则我会误以为,你日久生情爱上了我。”
凌寒与这只狐狸,每次见面都难免要斗嘴调侃,虽说彼此之间互有胜负,但却也其乐无穷。
“嗯?”
本以为白素会继续与他拌嘴,但突然房间里安静了。
一抬头,惊觉对方正看着自己。
“咳咳,来尝尝我泡的茶,口感不错!”凌寒了无声息的转移话题,“煤矿的事情,可还顺利?”
“如你所期望,一切都在顺利进行中。”白素神情有些许落寞,“你是如何得知,那贫瘠地下有大量煤源?”
“这重要么?”
“不重要?”
见对方一脸执着,凌寒笑了:“其实很简单,我很早以前就知道那是一块煤田,只是一直么有说而已。”
“你早己知道?”
“没错,不过当时我并无能力开采,如今有了你的协助,不正是开采的大好时机么?”
白素冷笑:“顺势还阴了李家一回,你可真够盘算的!”
“诶,可别忘了,从李墨阳手中购买荒地的是你,这份‘阴德’之功,可算不到凌某的头上!”
“难怪你愿意高价买下那块地,原来是有巨利可图!”
起初白素还觉得凌寒多此一举,何苦去高价买一块不毛之地,如今她才恍然大悟,这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中国用煤,可以说远自汉代开始。
从北宋开始,煤就成了一般人民的主要燃料之一。
而且煤的消费每年都达到很大的数量,换句话说,煤在一定程度上成了重要商品,不过主要取暖供火的还是以木炭为主。
因为由于古代煤处理不善,以至于烟熏太重,被一些上流人士所不喜。
即便是稍显盈余的家庭,也多会选择高价木炭取暖供火。
不过即便如此,煤的应用还是极为可观。
朝廷对于煤这种商品,和其他矿产不同,像是把它当作竹木一类的东西来看待,并不是太过于重视。
关于煤的开采,多是以自由放任的形式,只是将煤当作商品进行抽税而已。
为了对进城煤炭进行抽税,特设了炭场与税炭场。
“剩下的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
“你倒真成了甩手掌柜,岂不知这盘子太大,我一人支撑艰辛?”
“那要不给你找个姐妹,为你分担一下?”凌寒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素,“阆州的秦玲素就很有商业手段,他倒是一个管事的好手,若是你二人双素联手,一定会……”
不等凌寒把话说完,白素突然一问:“你又勾搭上了那秦玲素?”
“这话为何如此难听,什么勾搭,那是惺惺相惜!”凌寒说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又?你这话可是意味深长啊!”
“少废话!你还想不想知道白水县的造纸坊了?”
经白素这一提醒,凌寒顿时想了起来:“你若不提此事,我还倒真是忘了,白水县黄大人可曾刁难于你?”
“有了钱迁越穿针引线,那黄老头自然是允诺,可是这造纸一行,可不比露天挖煤简单。”
“我早有筹划,你不必忧心。”凌寒说着,从桌上那两尺高的稿件上抽出一部分,“你将此物带回去,一切都会得到妥善处理。”
“连这你也……”
“小儿科罢了,我除了不能制造飞机大炮坦克车,一些小玩样还不是难题!”凌寒拍了拍桌案上稿件,“还有很多……我虽有想法,但却难以实施,因为这需要时间……”
“一直有个问题想问,只是不知道该不该问。”
“哦?”
“你究竟要做什么?或者换种说法,你的目的是什么?”
“你这个问题,倒当真为难凌某了。”凌寒背负双手,缓步走到窗前,看着枯树隐有绿意,“如果我说是为了杀人,你信么?”
“杀人?”
白素疑惑不解,对于他们这类人而言,杀人取命并非难事,何须如此神秘的大费周章?
久久沉默地凌寒,突然缓缓道出:“潜心十年图破壁,一朝执刀天下屠!”
“你……”
“作他人手中刀,终究是难尽锋利,何不由我亲自执刀?”凌寒此刻毫不避讳,“谈什么金主宋皇,论什么一代天骄,哼!天下群龙我为首,试问谁敢不低头!”
“……”
震惊!惊诧!骇然!
几句轻描淡写的话,让白素彻底失态。
“哦?你恐惧了?”
窗边的人,蓦然转身一瞬,竟给人一种莫名地压迫感。
“不,只是一时难以……”
“那就好,否则我真不愿意做出遗憾的事情。”淡漠的一句话,流露出隐隐的杀意。
霎时间,书房里气氛陡然凝滞。
“你要杀……”
“因为我信你,才会说这些,希望你能够明白。”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由一个平头百姓说出口,没有人会把此事当真,甚至当作是一句戏言。
就如同当年黄巢还说过‘他年我若为青帝,报与桃花一处开。’,当时也没有人去当回事儿,甚至将其当作狂妄的疯子看待。
古代禁言,要看说话人的地位层次,一个乞丐满大街嚷着要当皇帝,又有谁会当真去判刑?
理论上虽是如此,但难保不会被有心人借题发挥,这是凌寒所不愿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