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杨虽然说不用太依赖书籍,但是基本的拍摄知识还是要同步进行的,自己可是宫文靖的脸面。她除了睡觉,就是吃饭和练拳的时候脑海里都在反复地夯实着拍摄基础。的确如同宫文靖所想,她早就忘了宫文安这号人物,连带着他也得靠边站,成为桌子上一堆杯具了。
他突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不过小人儿不再焉巴巴或者无聊地只在巴掌大的地方活动,整个人有了属于她同龄人的活波与朝气。
宫家总军区很大,集中了五个军团共计四十多万将士,有诸多兵种,而这次参加全华国性军演的就有一万人,其不仅有各种攻防战切磋演习,还有着海陆空阅兵!
木杨第一个位面就是军嫂,见识过战士们的英姿,但是为阅兵准备的训练更加震慑人心。整整齐齐犹如卡着标尺的方阵啪、啪、啪节奏感极强地前进着,兵哥哥们昂首挺胸英姿勃发地端着枪,长腿迈地相当有魔性,令人百看不厌。
她端着相机看了半天,受到很大的震撼,她侧过头小脸上带着讨好的笑意望向宫文靖。
“说吧,只要条件不过分,我能考虑考虑,”宫文靖头也不侧,肃穆着脸,威严十足。他抿着唇,声音从唇缝里挤出来。
“宫哥哥,你们军演大阅兵的时候,我能不能去呀?那时候是不是有国家特派记者?你给我弄个身份混入进去呗?”她也学着他,拿起相机装模作样地拍着,被硕大相机遮盖的小嘴软濡娇甜地央求着。
“真的很想去?”他眼里笑意闪过,面无表情地继续挤着话。
“嗯嗯,”木杨乖巧诚实地表达自己的渴望。
“看你的表现。”
一听这话,木杨小脸蛋就忍不住红了,不怪她想歪,谁让俩人在一起有一半的时间是在床上渡过的。她小声哼哼着:“平时,平时我不也乖乖地由着你闹吗?”
宫文靖低咳一声压制住笑意,可眼角荡漾起的笑纹已经出卖了他,正对着齐刷刷正步而来的士兵们随意瞥了一眼,步子立马错乱了,整个方阵都跟多诺米骨牌一样全都乱了套。
他目光凌厉地射过去,喝道:“干什么呢?还有十来天就正式演习了,敌人就是在你面前扔个炸弹,你们也得给我面不改色地继续走。当这是儿戏呢?
既然你们还有心思关注其他,看来是训练任务还是轻,全体都有,负重五公里,向右转,起步跑!”
木杨在他身边受到的影响更大,不由自主地站直了身子紧绷着小脸。
全场其余将士们全部打起精神集中注意力训练,不敢再开小差了,场地上只有齐刷刷的步伐和响亮的口号声。
“你是挺乖的,不过我倒是喜欢你喝醉酒跟小野猫张牙舞爪的模样,”他转身喊着人往办公楼走去。
木杨微低着小脸,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了,炽热的温度跟她脸上的温度一样灼人。
“你不会是只希望获得这一次参加军演阅兵吧?”回到了办公室,屋里的阴凉令人轻吐口浊气,他给她倒了杯清茶,警卫员随即送来了一盘桂花糕和一碟切得小巧方便啃的西瓜。
木杨把相机放下,洗了个手,端着杯子喝了两口温茶,浑身舒服地直眯眼睛。她捏着桂花糕,腮帮微鼓着,含糊地点点头,那双大眼睛里泛着水润的光泽:“宫哥哥,我知道你最好了!我当然想多参加下了。”
以前她只想着拍点人文地理的图片,却忘了自己守着一群可爱的战士们,这是多么好的素材,别人都没有这个机会呢。艺术来源于生活,她既然要陪着宫家四人,那么自己拍摄的内容就记录他们的日常好了。
当然了,她得注意不能泄露宫家的机密。
“想要通票也不是不可以。我被拴在军营,一年能离开两次就不错了,每次时间还不能太长,即便有任务在身能去看看你,也是来去匆匆。我们兄弟四人每人轮流陪着你,一年我有三个月的时间,所以我想你每次陪我半个月,然后相隔的三个月中来看望我几次。
让我这个身在军营的人,也时常感受下家的温暖。”
一个硬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蓦然流漏出那么一丝丝的脆弱,杀伤力无疑是巨大的。木杨站在他的位置想了想,军营生活太枯燥也太苦了,汉子们都巴巴地盼着家人能来常住,就是偶尔来看看,他们都能够掰着手指数日子。
宫家男人身份特殊,他们身上担子很重,不能有太多的任性,只能她来迁就着他们了,辛苦点就辛苦点吧。
“好,”木杨将最后一点桂花糕塞入口里,享受着那香软的劲道,她想了想说:“你们几个商量好排班吧,我脑容量太小。”
宫文靖坐到她身边,屈起手指叩了叩她的额头,拿起西瓜啃着:“傻就傻,你承认了我们也没法嫌弃了,还好听地称容量小。”
木杨磨磨牙,宫家男人嘴上忒不饶人了,哼哼两声不理他,自己也抱着块西瓜啃着。
不论怎么排班,暑期木杨是归属于宫文靖和宫文将的。木杨会先陪宫文靖到军演结束,然后再去s市寻宫文将,等快开学的半个月再回n市。
木杨每天早晨和傍晚的时候跟着宫文靖出去视察训练情况,其余时间便窝在宫文靖的办公室里啃书本,观看专业视频,或者去隔壁练拳。
宫文安已经进入正式封闭性训练了,每天的视频电话也被取消了,宫文将在这时终于通过了木杨的验证。
宫文将微信的头像是一个浸泡在福尔马林漂亮玻璃坛中的心脏,黑色的底,透明闪着白的玻璃与液体,鲜红的心脏,在阴天风四起的时候,木杨浑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刚通过验证,那边就发来了一条语音消息。
木杨没多想点了上去,一阵诡异的音乐传了过来,宫文将声音也似乎从冰冷的福尔马林中穿过,有着彻骨的凉:“怎么,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