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披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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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该起了。”

寅时中,殿门外准时响起张让叫慕容泓起床的声音。

长安迷迷糊糊地醒来,只觉得眼皮酸涩得睁都睁不开,半边身子似被什么重物压着,又热又难受。

她挣扎着睁开眼一看,原来自己还窝在慕容泓怀里,慕容泓一手一脚都搭在她身上, 就跟爱鱼搂着鳖兄小眯一会儿的姿势一模一样。

想起昨晚上他关于两个人在一起定要抱着睡才正确合理的那番歪理, 长安气不打一处来, 手脚并用地将他推开, 却又发现自己之所以会觉得那么热,是因为他身上很热。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再摸摸自己的额头。

慕容泓长睫翕动了两下,睁开眼来,神情还不甚清醒的模样。

见长安眉头微蹙地看着他,他又闭上眼,声音带着尚未睡足的惺忪软糯, 问:“怎么了?”

“陛下, 你在发热。”长安道。

“陛下,该起了,已经寅时中了。”张让又在外头道,声音比方才提高了一些。

“候着。”慕容泓高声道。

他又躺着养了会儿精神,侧过身一肘支起身子似欲起来,见长安还爱困地赖在床上, 又俯过身过去欲亲她。

“还来?”长安做出防御的姿势,昨晚嘴唇上的皮都给他亲薄了,现在抿一下还有些胀胀的麻酥酥的疼。

慕容泓停住,想起她说自己发热的话,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感觉真的有点烫,遂作罢。

长安见他掀开被子要起来了,坐起身道:“你在发热呢,要不今天罢朝吧。”

“不可,”慕容泓挪到榻沿边上穿鞋,道“王咎遇刺,朕若再倒下,赵枢就该回朝了。”

“陛下既如此忌惮他,不如将他做了算了,反正咱们现在也不是没这个能力。”长安忽道。

慕容泓闻言回过头来,见她拥着被子头发散乱,分明是一副春睡未醒不修边幅的少女形象,却一脸与形象不符的深沉模样,忍不住笑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道:“叫你成功刺杀了一个赵王,你便以为这天下所有的麻烦都能这么解决了?哪有你想得这么简单?赵枢于我大龑建朝有大功,且又是顾命大臣,拥趸甚众,朕要杀他,必须光明正大,且必须有一个叫他不能翻身的罪名方可。这天下不是朕打下来的,朕坐这把龙椅下头不服的人原本就多,朕绝对不能授人以柄,让他们觉着我慕容氏心狠手辣过河拆桥,至少,眼下不能。”

“可是,先帝……”长安话刚起了个头,却叫慕容泓一指按住了唇。

“朕知道你的意思,但朕不能这么做。朕暗地里调查这件事,不过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而已,朕不能将先帝之死的真相公之于众。先帝信任太后与赵枢,结果却被这二人暗害,传将出去,天下人会怎么看待我兄长?有勇无谋有眼无珠?朕容不得旁人往他身上泼一点一滴的污水,说他一丝一毫的不是,为此朕可以忍,更可以等。他们毁的不仅是朕兄长和侄儿的一生,还有朕这一生,让他们简单赴死,于朕而言简直称得上是饶恕了。朕绝不饶恕他们。”说到后面,慕容泓察觉自己情绪外泄得太多了,遂停住话头,起身去屏风上拿自己的外袍。

长安顿了顿,也滑下床抱着自己的一堆衣服闪进了他的浴房,别的倒无所谓,裹胸可不能叫他瞧见。

在浴房里裹好了胸穿好了衣服,长安抽出昨晚钟慕白给她的信封,拆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一万两的银票。其实她和钟羡这一路都是相扶相持过来的,她替他挡箭是无心,他救她却从来都是有意,认真说来他并不欠她什么。可是钟羡这个人吧,有时候真是一根筋。此番钟慕白给了她一万两银子,不知能否让钟羡那颗感恩之心稍减些热情。

看着这张银票,长安思绪一转,买宅子的银子慕容泓出,这儿有一万两,罗泰的包袱里有五千多两银票,慕容泓榻下的箱子里还有她的四千两银票,加起来快两万两了。这一趟出去,她大概也知道了当下的物价水平,一个中等富户,也就是中产阶级人家,一年的花销不过百两银子左右,两万两银子,她一夜暴富啊!

待她有了宅子,雇上几个仆从护院,再买两个温顺漂亮的面首伺候自己……等等,在慕容泓买的宅子里养面首貌似有点渣啊,不然,还是不要他出钱了,她自己买?

思前想后,长安决定待谢雍告诉她房价之后再说。狡兔还三窟呢,谁规定她只能买一套房子了?

不去想得太长远的话,长安觉着接下来的一段日子自己应该还是能过得挺潇洒的。

她将银票妥帖地收进怀中,出了浴房来到殿中。慕容泓拿着把玉梳站在他的妆台前看着她。

长安:“……”

慕容泓道:“过来。”

长安看着他手里的梳子,惊悚道:“奴才已经绑好发髻了。”

“头都不梳,像话吗?”慕容泓催促道“快些过来,再磨蹭待会儿朕上朝该迟了。”

长安腹诽:我也没求着你把时间花在这样无意义的事情上啊。

她过去在妆台前坐下,自己脱下帽子解开绑着发髻的布带。

“为何用布带不用簪子?”慕容泓动作生疏地捞起一把她的长发,一边梳理一边问。

长安言简意赅:“簪子麻烦。”

慕容泓无言以对。

长安的头发细软轻盈没什么质感,又很浓密,慕容泓梳起来难免磕磕绊绊的,几次问她疼不疼。

“陛下,你为何要给我梳头?”长安见他明显不会梳,不解地问。

“这样你个没良心的或许能多些时候想起朕。”慕容泓眉眼低垂道。

长安立即提出异议:“我怎么没良心了?”

“昨日朕不过赏了顿御膳给你,你说又哪儿惹你不高兴了,你非得和钟羡一起来气朕?”慕容泓从镜中睨她一眼。。

长安长眸一斜嘴角一勾,得意道:“说你小心眼你还不承认,不就一顿饭吗?在兖州我天天和他一张桌上吃饭,那又如何了?吃顿饭又不会怀孕。”

慕容泓被她口无遮拦的话说得一怔,反应过来,气恼道:“不许胡说。”

长安撇过脸,道:“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与你争一时长短。”

慕容泓见她一副不思悔改的模样,心中真有些动气了,道:“还争一时长短,朕说错你了?”

长安道:“陛下,您何不推己及人呢?”

慕容泓发现了,当她以“您”来称呼他时,证明她有意和他划清界限,而说“你”的时候,反而是愿意亲近的意思。听她这话,分明还是介意他有后宫,那他放下身段所做的种种解释和讨好之举,在她眼里到底算什么?演戏么?

慕容泓自尊心瞬间受挫,将梳子往台上一放,转身走到书桌那边背对长安。

长安三两下绑好发髻戴好帽子,过去将内殿殿门一开,对张让等人道:“张公公,可以进去伺候陛下梳洗了。”她自己却出了殿门扬长而去。

慕容泓回身,见她就这么走了,顿时一口气梗在喉头吐不出咽不下。

昨夜那般温柔可意,今早起来也还是好好的,结果说翻脸就翻脸,难道女人都是这般坏脾气?

他心中不痛快,兼之头痛脑热的身体上也不舒服,自然就没有好脸色。张让等人察言观色,不免拿出十二分小心来仔细伺候着。

外头细雨如丝,似是在倒春寒,长安只觉冷飕飕的,也没撑伞,就这么一路跑回了东寓所,刚洗漱完,有人敲门。

她开门一看,却是袁冬松果儿等人,后头还跟着吉祥。

吉祥见了长安,忙过来行礼。

“当初伺候刘公子伺候得不错,以后就跟在杂家身边当差如何?”长安对他道。

吉祥没想到长安还会记得自己,自是喜不自胜,道:“承蒙安公公抬举,奴才自然是一百个愿意的。”

长安点点头,也没多话,只令袁冬下头那两个人去领了早点过来,几人就在长安屋里吃了,随后便出门往宫外去。

一行还未走到甘露殿,长福挎着个包袱撑着伞迎面而来,见了长安,迎上来道:“安哥,陛下赐了件披风给你。”

长安:“……”

吉祥正给长安打着伞,松果儿便机灵地过去替她接了包袱,笑道:“这天儿也真挺冷的,安公公,既然是陛下赏的,这就披上吧。”

长安见慕容泓主动示弱,也无意拿乔,道:“也好。”

松果儿遂打开包袱抖开披风,众人一看,黑面红里的锦缎披风,用金线滚了两指宽的边,那花纹绣得密实而精致,领部的系带上还坠着玛瑙珠子,这般低调奢华,分明是陛下自己的披风。

松果儿吓得手一软,差点将披风掉在了被雨水打湿的地上,除了长安之外其它人被他这动作惊了一跳,纷纷吸了口冷气。

长安斜他一眼,道:“瞧你这点出息!”

松果儿觉着有些委屈,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陛下就跟那庙里的菩萨一般,你只配跪着向他拜拜,摸他一下都是大不敬,更何况他还拿着他的披风这么毫不尊重地抖开。并不是人人都如长安这般得宠,不得宠的人,又哪来的底气不对与陛下切身相关的东西顶礼膜拜呢?

他小心翼翼地将披风给长安披上,系带子的时候都不敢去碰那两颗玛瑙珠子,生怕自己粗手粗脚一不小心给扯掉了。

穿上了披风,长安低头看看,还好还好,长度只到小腿下段,没到脚踝,不过穿着披风走路都带风,感觉逼格一下子上升不少,看来这披风真乃是如假包换的装逼利器,她得多做几件才成。

“陛下去上朝了吗?”长安边走边问长福。

“已经去了。”长福道。

“他发着热呢,别忘了派人去太医院叫御医过来给他瞧瞧。”长安叮嘱他。

“张公公一早派人去叫了,安哥你就放心吧。”长福笑道。

与此同时,荣宾大道上一辆正往皇宫这边赶的马车被人拦了下来。

坐在车内心事重重的谢雍问外头赶车的车夫:“谁拦车?”

车夫道:“老爷,是尹姑爷。”

谢雍撩开窗帘一看,果是尹衡撑着伞站在外头向他行礼,道:“岳父大人,昨天小婿去朋友家里吊唁,夤夜方回,听父亲说岳父大人曾派人来找过小婿,不知所为何事?”

谢雍道:“上车来说。”

尹衡收了伞钻进马车,谢雍谓车夫道:“慢些行。”

车夫应了,谢雍这才对尹衡道:“那个长安,让我帮他打听宫城附近的宅子售价几何,说是要在外头置一间两进的宅子。我听他那语气,莫不是要我送间宅子给他?若是别处,这两进的宅子倒是不难弄,可宫城附近寸土寸金,那不是有银子就能办到的事啊。”

尹衡闻言,思虑片刻,展眉道:“岳父大人,此乃和他连成一体的好机会啊。”

谢雍疑虑:“此话怎讲?”

尹衡倾过身来低声道:“宫城附近的宅子固然不是有银子就能买到的,可您身为司隶校尉,您手里不也有银子不能衡量价值的东西么?您可以拿它们去换呐。”

谢雍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摇头道:“这绝不可行,这是以权谋私渎职枉法,万一被人揭发,可是要掉脑袋的。”

“这宅子又不是您自己住,只要您能拿下宅子并让长安收下它,那在旁人眼中,您和他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旁人即便想动您,不得掂量掂量他的斤两么?”尹衡道,“只不过,不知这长安是否真的如传言中那般深得陛下之心。”

谢雍道:“这一点毋庸置疑,陛下亲书内卫司的牌匾,我只能将它挂在司隶部的外头,这挂的时间一长,司隶部在外人眼中,也就等同于内卫司了。昨天他第一天上任,陛下又是赐膳又是赐药,这不是生怕旁人因他是太监身份而轻视他,帮着他在政事院树立威信么。”

尹衡听得双眼发光,道:“既如此,您就没什么好顾虑的了。他让您打听价钱,您不妨先透些口风给他,他若知道这宫城附近的宅子不是有银子就能买着的,还是坚持要买,您再提议帮他想想办法,他若同意,此事八成就可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已经把他们标出来的那句话修改了,还是不解锁,乌梅也是无奈了,没看过的亲们去乌梅的微博江南-梅萼 (注意江南和梅萼之间有条小横杠)。

另外谢谢亲们的安慰和支持,乌梅的确挺烦jj这么不分青红皂白的乱锁,但目前也没什么好去处,合约已经到期,再呆一年看看吧,至少把《女宦》给完结了再说。

今天是乌梅生日,待会儿跟家人出去吃饭,应该会晚回来,今晚不更了,亲们别等,忘周知,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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