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当”一声。
同时,十多个奴仆连带着门板一起摔了进来,惨叫连连。
十多个东厂番子和锦衣卫的人一起走了进来,拔出手中绣春刀将孔闻韶和孔闻堪围在了中间。
孔闻堪停住了手,因为现在东厂的人来了,他再杀衍圣公已经是无用之举。
“继续勒我,把我勒死,不要松手!”孔闻韶这时候却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
孔闻堪明白这衍圣公是不想受剐刑之苦,点头后便重新开始使力,不过,这时候,吴进直接将刀架在了他脖子上:“松手,陛下有旨,孔门中所有人的生死只能由陛下来决断!”
……
此时尚且还在密室之中的王麻子不知道鞭笞了这阎老三多少下,阎老三此时已然没了健壮的身体,全身没有一处完整的皮肤,有的地方已经结了血痂,有的还森然露着红白相间的肌肉,浸着淋漓鲜血。
痛苦的哀嚎声也变成了长而短的呻吟声,且到最后直接晕厥了过去。
“还差两百下就能凑足两千两,可是再这么打下去,只怕这小子真的会被打死!唉,可惜了了。”
王麻子惋惜的说了一句,就收起了鞭子,并对一小旗吩咐道:“去外面找些金疮药来。”
然后,王麻子又命人直接将盐水往阎老三身上浇,一下属不由得问道:“头,他全身现在都是伤,这样浇会不会疼死。”
“你懂个屁,这盐水比药还管用,能疗伤的,老子当年闯关外时受伤时就直接拿盐水洗,无论多严重的刀剑伤都能恢复,虽然疼了点,但比起死亡又算的了什么,给我使劲浇,洗洗他的伤口,免得真弄死了,陛下不但给我们赏银反而会处置我们。”
王麻子这么一说,一小旗就直接取下挂在墙上的瓢舀起一瓢盐水就走过来往阎老三身上浇。
“啊啊!”凄厉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但密室之上的孔府内却是听不到半点声音。
此时的孔府合家大小上千口人都被控制了起来,府外每隔三步就有一名禁卫军持着新式火枪,且直接上了卡座式刺刀,有大胆的想要冲出来的则不必向陛下禀告而直接被刺死。
再加上衍圣公府上的孔闻韶等主人也被挟持住,因而这些孔府的人也只能龟缩在府内,他们不知道下一刻是什么结局,人心惶惶,惴惴不安,一些在孔府里当个三等奴仆在外面就比县太爷还要耀武扬威的孔府中人此刻都没了昔日的神气。
李福桐与肖大伟带着三百精骑朝孔府奔驰而来,铁蹄踏在曲0阜的街道上,犹如琵琶弹奏的节拍,铿锵有力,却也透露出一股凌然的杀气。
“开门,奉陛下谕旨,镇压反贼!”
李福桐与肖大伟下了马,举起手中圣旨,而他们身后这些曾经与关外鞑靼部骑兵对战过的禁卫军骑兵此时也都下了马,一个个面无表情,恍如一座座雕塑,但却给人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新编禁卫军们自动地后退半步,孔府大门也慢慢被打开,李福桐与肖大伟当先一步走了进去,随后李福桐作为此次行动的总指挥,拔出弯刀道:“一个不留!”
“是!”
孔闻韶和孔闻堪以及孔闻直还有连带着被鞭笞得已经不成人样的阎老三都被押到了孔府大堂前,而同时,李福桐与肖大伟等所率领的三百精骑也已齐刷刷的拔出弯刀朝四处奔去,一些不知所措只站在墙角那里发愣的孔府之人刚因一大批官军闯进来要拔腿而逃之时,却在没多久就被直接划断了脖子。
一孔府之人吓到直接跪倒在李福桐身前,苦苦哀求,希望借此博得同情,但李福桐连理也懒得理此人,他身后的一将士就直接将手中尖刀刺入了此人的后背。
三四个孔府之人朝孔闻韶这里跑来,刚喊了一声“老爷!”,肖大伟就追了上来,凛冽的眼神加上血淋淋的刀吓得那几个人都坐倒在地。
旁边负责看押孔闻韶等人东厂番子没有反应,而孔闻韶本人却是怒吼了一声:“你到底是谁,敢在衍圣公府撒野!”
肖大伟根本就不理孔闻韶,而是指挥着禁卫军清洗着这里的反贼!
孔闻韶眼看着自己府里的亲眷奴仆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心中早已是悲愤交加,他从来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被人屠杀。
朱厚照并没有因为孔门之中那些人的年龄大小不同而有所仁慈之念想,衍圣公府这里无论是老是小,都惨遭禁卫军的屠杀,而孔闻韶却也因此不由得大声问道:“皇帝陛下,除了此次官绅一体纳粮,我儒林孔门何曾触逆过你,你何必如此狠毒,你可知这样做,将会自绝于天下儒林,到时候天下士子,将与陛下背念,你又如何去统治这天下!”
李福桐斜眼看了衍圣公一眼,冷漠的回了一句:“因为你该死,忤逆陛下就是死罪,至于陛下如何统治天下,这就不是你一个反贼需要考虑的事情了!”说完之后,李福桐就挥动马刀,继续指挥着此时的杀戮。
趴在墙角的妇孺即阎老三的妻子跑了来,但却躲在孔闻堪的背后道:“老爷们,救救我,他们这群可恶的强盗,把我那边的人全杀了,我从狗洞里跑了出来,我还不想死。”
一禁卫军士兵手中弯刀没有因为这阎老三的妻子长的花容月貌而有丝毫怜悯,手中弯刀还是刺进了她的胸膛,孔闻堪就在这妇孺身前,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悲剧的发生,饶是他再淡定,此时也气得不得不仰天长啸:“朱厚照,我要杀了你!”
空喊是没用的,当然哭喊也没用,或许像阎老三一样已经形似枯槁更好点。
昔日富丽堂皇,黄金遍地的孔府此刻已然变成了人间地狱,杀戮持续发生在每一处亭台楼阁间,而孔闻韶等昔日的主人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眷用一种怨毒和渴望拯救的眼神盯着他们,他们现在无疑是最为难受的。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