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衡闻言大怒，要不是朱厚照来此，他什么问题都不会有，弄到现在这种状况，他自是认定朱厚照的责任最大。

李如衡气急，猛地一拳朝朱厚照打去，他自信自己这一拳可以打的朱厚照满地找牙。

朱厚照没有躲闪，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就在李如衡的拳头要打在朱厚照的脸上时，一支白羽箭“嗖”的一声，急射而来。

李如衡右手立即被白羽箭贯穿，他甚至都没有觉察到有人要对他不利。

利箭穿过，李如衡右手血流不止、疼不可耐。

“总兵大人，属下来晚了。”原来是孙东远前来救驾。

在之前李如林去请朱厚照与瑾翾一同赴宴之时，孙东远正在朱厚照房内，朱厚照听见李如林的声音后，安排孙东远先行离去，在孙东远离开之前，将一样东西塞到了孙都督手中。

那样东西就是朱厚照亲笔所写的信笺，内容则是要孙东远带兵前来，以防李如衡对自己不利。

如果仅是李如衡一人，朱厚照并不在意，他只是担心李如衡会带兵围困自己，甚至是拿瑾翾来威胁他。

事实上这也和朱厚照预料的相差不远，李如衡确实“带兵前来”了，只不过带来的是异族的兵马，其目的也不只是为了杀了朱厚照一个人，而是还有其它野心。

其实朱厚照也只是抱着安全第一的心思，才安排孙东远这样做的，他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去确定李如到底会做什么。

但是由于直觉告诉他这次的宴会很危险，所以他才会未雨绸缪，提前筹划。

说是这次的宴会很危险，实际上是万分危险，孙东远对关外的情况并不熟悉，带来的兵马也并不多，更重要的是，朱厚照在信笺上写的是要孙东远见机行事，孙东远自己也不清楚何为见机行事。

而且朱厚照被围在里面，外面布满了炸药，若不是李如衡想要挽回自己的颜面、想要百般羞辱朱厚照，孙东远也不可能及时赶到这里。

朱厚照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对着李如衡说道：“你其实并没有做错太多，如果能如你哥哥李如林所劝你的那般，早点回头，事情也许还有转机。”

李如衡死不悔改，他面露狰狞，却又阴险的笑道：“朱寿，我就算活不了，你也别想活。”

朱厚照看了一眼孙东远，孙东远立即道：“外面的引线我已经拆了，房屋四周都被我派人泼了水。”

李如衡顿时面如土色，他的恶毒想法全破灭，但是内心深处还兀自不信，嘴上喃喃道：“这不可能的，这不可能的，谁也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做到这些。”

朱厚照对孙东远说道：“让他做个明白鬼。”

孙东远立即应诺，他俯身在李如衡耳边说道：“别人是做不到，但是今天去做这些事情的，是我们锦衣八卫，李总兵觉得你的那些人，能够察觉到我们锦衣八卫在做什么吗？”

李如衡眼睛圆瞪，朱寿不是只是个总兵吗？他怎么可能调的动锦衣八卫的人前来。

难道朱寿就是……，李如衡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孙东远却说道：“李总兵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猜到了吧？”

朱厚照不等李如衡有任何反应，就开口说道：“你通敌叛国，罪该当诛灭九族，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李如衡似是已经傻了，他满脑子都是“朱寿就是皇帝，我犯了诛灭九族的大罪”。

朱厚照看李如衡这个样子，不禁皱了皱眉，对孙东远说道：“将他就地正法。”

孙东远正色道：“是，皇上。”

李如衡闻听此言，吓得一哆嗦，不顾手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就要爬到朱厚照身边。

孙东远站在一侧，拿刀指着李如衡，李如衡不敢再乱动。

朱厚照皱眉看着李如衡说道：“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到底想不想将功赎罪？”

李如衡立即点头，朱厚照看其点头，则继续说道：“不过我丑话说到前头，无论你要做什么，都难逃一死，你若是不想将功赎罪，要死的可不只是你一个，你要是愿意将功赎罪呢，你的哥哥，还有你的家人都还可以保全。”

李如衡面露犹豫，思索了片刻，才下定决心道：“我愿意将功赎罪。”

朱厚照早已知晓是这个结果，因为无论李如衡的选择是什么，他都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朱厚照相信他定会选择对他自己最有利的一个选项。

“团营的人到哪了？”朱厚照问道。

孙东远答道：“回皇上，刘瑾已经带着团营的人将这里围了起来，为防止戎奴余孽对咱们不利，刘瑾说要等咱们出去之后再围剿他们。”

李如衡听到孙东远这般回答，他才幡然醒悟，原来朱厚照早已料到了这一切，也在来赴宴之前就规划好了这一切。

朱厚照对李如衡说道：“估摸着我们是离不开这里的，对吧？”

李如衡不敢不答，他实话实说道：“皇上说的对，臣当时不知道您就是当今圣上，所以给他们下令，除了陪同我大哥和我一同出去的人之外，其余人等格杀勿论。”

李如衡现在知道了朱寿就是当今圣上，他也就不敢再放肆，因为朱厚照不仅知道他的那些事情，而且还具有生杀予夺的权力，他若是还放肆，那么他死了倒也罢了，只怕他的哥哥和家人也要遭殃。

孙东远听见这话，飞起一脚踢在李如衡面门上，踢的李如衡牙齿掉了几颗，满嘴是血。

朱厚照也不敢信李如衡，如果真的由李如衡陪同一起出去，只怕他就算是死，也要拖上自己。

孙东远说道：“皇上，要不臣再出去，派遣更多的锦衣卫进来保护皇上。”

朱厚照摇摇头道：“来不及了，为防夜长梦多，我们先想办法出去才行。”

孙东远面露难色，他自己进来的时候早已看到外面的埋伏，若是他自己出去的话还有可能，但是再带上朱厚照的话，就有点悬了。

朱厚照一看孙东远的面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带上他，去把他的的那些手下带进来。”朱厚照用手指了指蜷缩在地上的李如衡，对孙东远说道。

孙东远顿明圣意，他能做到锦衣卫的都督，为皇上监察百官动向，脑子自然也不是白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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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