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雕翻了翻白眼,道:“恩,眼下是戊午年三月,确实到了“奇宝端木”的日子。老子向北多日,原来到了冀北财神城啦。”
陆小远心中一惊:“我和妮子本打算七日之后到达财神城,没想到常雕一路追着,反而比原计划快了两倍时间不止,也不知妮子现在到了哪里,是否平安。”
宋仲景道:“先生既然知晓,还望给宋家这个面子。”
常雕哈哈一笑,随即厉声喝道:“别人遵守规则,是碍于宋家权大势大,老子独来独往,没什么好忌惮的,谁的面子也不必给!”说着斜刺里窜出,挥刀劈向陆小远。
宋仲景道:“这可得罪啦!”袍袖展处,银鞭在手。他气贯兵刃,一鞭甩出,将修罗刀的气劲挡了回去。
常雕叫一声“好!”纵身而,宋仲景挥鞭迎战。
宋玉笙走到陆小远身边,低声道:“陆大哥,你放心好了,我叔父出面,定能保你无恙。”
陆小远横了她一眼,登时想到晋州观潮城的事,他累次帮助宋玉笙,宋玉笙却嫌他身份低微,不愿承认与他有瓜葛。一念及此,嫌隙之心大生,并未说话。
宋玉笙见他面露愤愤的神色,不理自己,有些奇怪,又道:“我在玉泉山庄住了几日,后来佛觉寺剿灭玉泉山庄,庄中的大部分武师都被杀,高庄主消失不见,你去哪了?怎么又到冀州了?”
陆小远道:“我早几日离开了山庄,也是后来才听说玉泉山庄被灭的。我四处流浪,不小心得罪了那老儿,被他一路追到了这里。”
他被常雕追击数日,衣衫早已破烂,神色更是困顿不堪,宋玉笙下打量他一会儿,笑道:“你瞧你,一个人流落江湖,混成什么样子了,传出去不是给圣琅派丢人么?”
陆小远心中恼怒,脸却作出一副愁苦的神色,道:“我又没你那么大的背景,当然混不下去了,一路忍饿挨饥,好容易才到了这里。”
宋玉笙笑道:“这跟背景有什么关系,是你太没用了。要是我遇这糟老头,一准儿”话未说完,却听得金铁交击声音响起,宋仲景已经和常雕交了手,宋玉笙便不再说,凝神观斗。
他二人的身材、衣着都是一样,但见银光如龙,紫芒似浪,翻翻滚滚斗在一处,身形一交之后迅速分开,过了一会儿,已经分不出谁是谁了。
猛听得一阵虎啸声音扬起,宋仲景身周黑芒凝聚,形成一个直径一丈的圆球,一只黑虎从半空降落,前爪踩在圆球,仰天长啸。正是玄坛宋家的最强武技“百兽伏山君王气”。
球内气流紊乱,常雕双掌一起,他脚下的泥土向涌动,渐渐将他封在其内,形成了一只土柱。附近的泥土源源不断往土柱堆积,土柱有增大的趋势。
圆球则在渐渐缩小,球内气流越来越强,交织错杂时发出的“嗤嗤”声音也在增大。
过了一会儿,圆球和土柱接触,“喀拉啦”一阵巨响,气劲乱走,尘土飞扬,六丈之外的众人只觉气息不畅,纷纷后退。
宋仲景和常雕对面而站,一动不动,如同两座雕像。待到尘埃落定,宋仲景拱手说道:“承让了。”观战众人听到这话,便知宋仲景得胜,心中一阵欣喜。
常雕对陆小远恨恨道:“小子,这次算你幸运,老子要杀的人,是无论如何逃不掉的,你下次别碰到老子。”瞥一眼宋仲景,“啐!”一口唾沫吐到地,转身而去。
宋玉笙愤愤道:“这糟老头儿好不晓事,明明打输了还这么嚣张。”
宋仲景转身,问道:“少年,你叫什么名字?是哪门哪派的弟子?”
陆小远道:“晚辈名叫陆小远,是圣琅派青华门下。”
宋仲景“哦”了一声,道:“原来是陆少侠。你在论武大会的事迹老夫是听过的。宋家举办“奇宝端木”,五宗因路途遥远,极少参与,陆少侠既然来了,便请光临敝府一叙可好?”
不少邪道中人也来参加宋家的“奇宝端木”大会,将来路不正的东西拿去交易。前几届大会五宗门人曾参与过,他们在会与邪道之人剑拔弩张,宋家出面阻拦,严禁双方打斗,五宗门人羞与邪道同席,久而久之便不来了。
陆小远本来就是冲着“奇宝端木”来的,宋仲景既然邀请,便欣然应允。
宋玉笙道:“叔叔,陆大哥少来冀州,我们带着他一同去打猎,顺便也让他见识见识冀州风光。”
宋仲景道:“陆少侠一路奔波劳累,理应休息一下,他若愿意跟你进山打猎,那也由他。”
宋玉笙对陆小远道:“陆大哥,咱们许久不见了,你跟我说说你闯荡江湖发生的事情好不好?”
陆小远见她樱唇微微嘟起,求恳的神色中又带有几分撒娇的意思,心道:“她过去虽然冒犯过我,那只是不懂如何为人处事,我再耿耿于怀,倒有些小肚鸡肠了。”当下答应了宋玉笙。
宋玉笙大喜,朝一名仆人装扮的人招了招手,道:“宋福,你将我的马牵回去,记得给它洗一洗澡,马鞍也得让金匠翻新。”
宋仲景对一众少年嘱咐了几句,带着宋家众人打道回府了。
陆小远扫视前去打猎的一众少年,都是当日晋州观潮城中见到过的宋玉笙的朋友,梁子成也在其中。
众人往山中走着,宋玉笙拉着陆小远走在队伍后面,絮絮询问二人分别后陆小远经历的趣事。
陆小远自不能全盘如实告诉她,便挑着说。
他说起自己遇到莫花尔彻,与天地盟众匪相斗的三日经历。宋玉笙听说莫花尔彻使开巨剑之后形成了一股飓风,方圆十丈之内尘土飞扬,抿嘴笑道:“陆大哥,你可真会开玩笑,气劲冲到十丈处,便是我叔叔也做不到呢。”
陆小远道:“你叔叔是地位高手吧?你爹是世有限的天位高手之一,他总能将真气运到十丈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