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于渊想到，刚刚芙蓉也的确没有伤害到他。现在宁清并不像剧情中所写的那样因他而死，柳于渊心里对白姜也没有怨恨。

他心里想到的都是这两世白姜对他的陪伴，他甚至在想，上一世他没有死，而是活着重生到了这个世界里，也是白姜救得他。

白姜在他心底的意义绝对重于这个世上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当白姜说出这句话后，柳于渊忽然就不生气了，即使她杀死了芙蓉，柳于渊依然无法对她生气。原来，他只是不喜欢白姜骗他，他只是不喜欢白姜视他为无物。只要白姜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还是以前的那只小狐狸，就算她是妖，那又如何？

宁清一直暗暗观察着柳于渊，见他露出这份表情，她忍不住开口问道：“于渊，你刚才为什么要帮我对付女鬼，为什么最后要挡在我的面前？”

柳于渊不敢直视宁清的双眼，低头，轻声说道：“你是为了柳府的安全才过来的，我自然不能让你死。”

白姜听到这话，唇角勾了勾。

宁清有些失望，但她还是不死心的问道：“我再问你，你，对我，有没有过男女之间的喜欢？”

有没有喜欢过吗？柳于渊陷入了回忆，他曾经在两个女人的感情中徘徊，不回应，却也不愿意丢掉。现在见到白姜，他的心脏却跳动了起来，他看着白姜，情不自禁的说道：“我爱的是我的那只小狐狸。”说完，他笑了。白姜，也笑了。

“阿渊，我从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我叫白姜，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小白了。”

“好，那我叫你阿姜。”

宁清没有再问了，现在一切都明了了。她的心上人爱的是一只狐妖，尽管，这是狐妖想要杀她。

手被握住，带着丝丝暖意。

宁清回头，是安书言。

“前辈”

“知道总比不知道的好。”安书言说完这话，又对白姜说道：“我们的恩怨还是早些了结比较好。”

“你想对阿姜做什么？”柳于渊站在白姜前面，戒备的看着安书言。

安书言淡淡的讽笑了一声。

“阿渊，她杀不了我，你别担心。安书言，你救得了她一次，但是救不了第二次。哦，对了，还有一个人。”

“是桑叶？”

不知为何，宁清总觉得白姜说的那个人是桑叶。

白姜笑了笑，然后温柔的看着柳于渊，“阿渊，你愿意跟我走吗？”

柳于渊没有回答，却笑着拉着她的手。

然后，一阵白光闪过，面前已经没有了人影。

安书言叹了一口气，柳于渊啊柳于渊，你可有想过等在外院的父母？白姜走的时候，安书言没有拦，不是不想拦，而是知道今天留不住。更何况，柳府并不适合作为一个战场。看着变成废墟的后花园，安书言叹了一口气。

地上的女鬼愈发虚弱，身影逐渐变淡。

宁清有些不忍，但是她现在却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可以救她。

“前辈，你有办法吗？”

安书言点头，“她是鬼，人间阳气重，留在这儿本来就不好。现在必须得把她送回地府。那里面的阴气可以滋养她的魂魄。”

说完，就招出了一张遣魂符，这是她自己画的，道术大全上面的符咒，她已经全部学会了。将符咒贴在芙蓉的身上，遣魂符变幻出黄色的光晕，包裹着芙蓉飞上半空。

半空中突然出现了一道大门，门口守着两个夜叉。那两个夜叉见到安书言，都跪下行礼。

“去，愿你来世投个好胎。”

符纸裹着芙蓉飞进大门后，半空中的大门便消失了。

宁清神奇的看着这一幕，问道：“前辈，那是什么符？这么厉害。”

“遣魂符，回去后教你。”

“真的？”

“真的。”

宁清高兴过片刻，接着，脸上笑容一顿，又有些黯淡。

“白姜带着柳于渊走了，我们怎么跟柳老爷和柳夫人交待。”

安书言淡淡道：“自然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

外院中，柳老爷和柳夫人正焦急的等待着，时不时的往里面看一眼。直到看见安书言和宁清出来的身影，才停下了来回走动的脚步。

柳夫人往她们身后瞅了一眼，脸色一白，颤声说道：“于渊，我的儿子呢？他后来也跟进去了。”

宁清拳头紧了紧，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该怎么说。

柳夫人看她这样，以为自己的儿子出事了，只这样一想，她就感觉脑袋一阵晕眩。她跌跌撞撞的走到宁清面前，两只手紧紧抓住她的袖子，声音悲戚的问道：“于渊呢？我的儿子呢？”

“伯母，于渊没事，只是，他，他--------”宁清有些为难，她该怎么跟这个母亲说，她的儿子跟着一只狐妖离开了，还是心甘情愿的离开了。

“只是什么？你说啊，你不是说他没事吗？那他为什么不出现？我的儿子在哪里？”柳夫人越说，神情越激动，说道后面，竟然带上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她抓着宁清袖子的手改为抓着她的衣襟，拼命的摇动着。

而宁清，却没有反抗。

“夫人，先让清儿说完，你别激动。”柳老爷拉住她的手，想要把她扯开，但是柳夫人这会儿力气竟然大的惊人，柳老爷没有扯开。

王管家在身后看着，想起了那只进去的白狐，心里猜测，恐怕是跟那只狐狸有关啊。

安书言看不过去，用了巧劲儿，将柳夫人拉开。

“宁清照顾到你的情绪，不愿说，我来说。”

柳夫人呆呆的将视线转向她，或许是因为安书言的气场太强大，她并没有对安书言动手。

“柳老爷，你们相互扶着吧，我怕你们承受不住。”

柳老爷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王管家就让他们坐在椅子上。

安书言深呼一口气，慢慢说道：“你儿子养的那只狐狸其实是一只狐妖。死去的女鬼芙蓉是被那只狐妖弄死的。但是你们的儿子并不怪她，他喜欢上了那只狐妖，并心甘情愿的跟那只狐妖走了。不过你们放心，那只狐妖也很爱你们的儿子，她不会伤害他的。你们，就当，就当------”安书言闭了闭眼睛，说道：“就当你们的儿子远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