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后对龙君更是不满,但想到自己的女儿,也只有耐住了性子,劝道:“夫君,此次本来就是泾河龙族无情无义,难道你忍心看着三娘就这么被欺负下去,你是三娘的父王,你不为她做主,谁为她做主?”说着,还拿出帕子拭泪。
龙君听了,为难的说道:“我跟泾河龙君称兄道弟,怎能轻易动干戈,如果因为女儿而兴师动众搅起两族风波,不但会被四海耻笑,还会被玉帝怪罪,我看不如就大事化小吧。”
龙后气道:“看着女儿被欺负,娘家却不肯出头,那才真是让人耻笑的事情。别人知道了,还当你年纪越大胆子越小,怕了那泾河龙族。”
龙君脸上顿时不好看了。
安书言和真君对视一眼,他们本就是外人,现在见到这一幕,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忽然,水晶宫一阵晃动,还能听到铁链的响声,安书言一个没注意,差点被晃倒,还好真君扶了她一把。
龙君却面色大变,“不好,这声音是从养性殿传来的,一定是哪个耳报神把这件事告诉他了。二弟素来疼惜三娘,他既然知道了此事就肯定不会善罢甘休。”语罢,便急匆匆的往养性殿走去。
龙后带着安书言和真君也随之跟过去。
养性殿中的大柱上拴着一条极粗的铁链,一条赤龙被绑在铁链上,他此刻拼命地挣扎着,发出一声声的嘶吼。
龙君连忙劝道:“二弟,冷静些,要是让那些神将知道了你闹出来的动静,肯定又会在玉帝面前参你一本。”
钱塘君停止了挣扎,大声说道:“兄长,嫂嫂,那泾河龙族实在是欺人太甚,竟敢这么对待三娘。兄长,你还不快发兵泾河。”
龙君面色为难的说道:“如果为这事发兵的话,恐怕玉帝会怪罪下来。”
这时候,柳毅听到响动,也在虾兵蟹将的引路下走了进来。钱塘君看到柳毅,知道他是三娘的传书人。先是对柳毅道了谢,然后让柳毅将三娘的情况再仔细的说一遍。他刚才从虾兵蟹将那儿听来的并不全面。
柳毅听了,忙把自己的所见所闻又说了一遍,或许是想到钱塘君救三娘的可能性更大,此次陈述的时候,说的就更为详细。
果然,钱塘君听了,更是愤怒,对龙君说道:“兄长,你有顾虑,但我没有。我这就去收拾了那条孽龙。”
龙后说道:“可是叔叔被铁链捆着,如何逃的脱,更别说去泾河救人了。”
钱塘君也是一噎,他看着自己身上的铁链,身体猛地变大,就想要崩断这条链子。安书言见状,连忙阻止道:“钱塘君且慢。”
她这一出声,众人都看向她,安书言只对着钱塘君说道:“你这一挣开可就是触犯天条了,眼见着千年之期就要满了,你此时挣脱,这一千年不是白困在这儿了?”
钱塘君曾经在喜宴上见过安书言,但是并没有太在意。此时仔细观察,却发现她的修为已经达到仙人级别了。脸上震惊,便问道:“你是仙人?”
洞庭龙君和龙后也看向安书言。真君倒是丝毫不见诧异。
安书言淡笑道:“只是未登过天梯的散仙罢了。”又问钱塘龙君,“听说钱塘江现任龙君之位还空着,你离开钱塘江快一千年,就一点也不怀念自己的子民吗?”
钱塘君急道:“那怎么办?总不能让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家侄女儿被人欺负吧。”
安书言又问柳毅:“你说泾河龙族十太子仗着法力欺男霸女,还要当地的百姓把女儿献给他,这是真的?”
柳毅连忙说道:“这是我亲眼所见的,十太子风流成性,强抢民女,当地百姓惧怕泾河龙君之威,每年在龙诞日的时候都会选出一位最美丽的女子送入河中。”
安书言笑道:“龙族是受天规约束的,十太子的做法已经触犯了天规,要是洞庭龙君参一本上去,不仅十太子要遭殃,整个泾河一族恐怕也会受到牵连。”
真君也笑:“只怕这罪责比钱塘龙君当年所犯还要重些呢。泾河龙君已经不配为一河龙王了。”
洞庭龙君和龙后对视一眼,神色动容起来。
安书言又说道:“但是三公主现在还是十太子的正妃,泾河龙族所犯的孽债必然会连累到她。所以,还是得先让三公主和十太子和离。但是泾河龙族估计是不会答应的,这就需要洞庭水兵的威慑了。”说完,就盯着洞庭龙君看。
龙后知晓安书言的意思,对龙君怒道:“现在泾河龙族的把柄都掌握在了我们的手里,你还担心什么?快些把女儿救出来吧,我洞庭龙族虽然族人不多,但是也不见得就真的会输给泾河龙族。”
洞庭龙君有些犹豫不决,“泾河龙君是西海龙王的小舅子,这---”
龙后打断道:“东海龙王的大儿子还是你的表弟,论关系,也不远。”
钱塘君也劝道:“兄长,嫂嫂说的对,还是快发兵吧。不然,还是我去算了。”安书言阻道:“洞庭龙君发兵是合情合理,但是钱塘龙君去了就是犯规了。”
龙后看向洞庭龙君,气道:“当年叔叔为什么会触犯天规,还不是因为你,现在你还想要再连累他一回吗?”
洞庭龙君脸色一变,安书言和真君转头望向别处,真不好意思,又听到家族秘闻了。
洞庭龙君这回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来来回回走了好几遍,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好,我这就发兵泾河。”说罢,又转头看向安书言和真君,对他们施了一礼:“还要劳烦两位去人间帮忙收集一下十太子犯案的证据了。”
真君和安书言点头应之。
于是,几人就分头行动。安书言和真君两人当下辞别龙君赶往钱塘县收集近些年来送入泾河的女子名册。
两人驾云而去,不过半刻钟就到了泾河县。
安书言对着真君说道:“这名册怎么弄?难道要挨家挨户的去问?”
真君笑道:“这些事情县衙里应该都有记录,我们去那里问就是了?”
“县令会买你的账?”
真君自信道:“巧的是,我早些年游历的时候认识这位县令。他也是一位重义之人,我们去找他准没错。”
安书言这才放下心,两人正准备往县衙走去的时候,又被人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