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楼层高处的雨娘,美目涟涟,妩媚的横了傅千雪一眼。“财鹰的修为虽说低了那桂鱼一筹,但反应不该这么慢。”
傅千雪手握栏杆,无视着雨娘女性特有的诱惑,定定道:“是我下的手。”
燕管事试着道:“那三大碗药酒?”
傅千雪道:“是,也不全是。”
雨娘双手拢了拢如瀑的美发,道:“剑锷之上的雪鹤?”
傅千雪道:“不是雪鹤,是鹍,常年飞跃在雪山尽头的神鸟,取师门主峰最神骏鹍的骸骨,镶嵌在灵剑之上,使灵剑带有雪峰最冰寒的白雾。平常还看不出什么,待催运灵气附着灵剑之上时,再加点特质的灵药,就会无形中将药性散发到人的身体内。”
雨娘道:“这岂不是难以提防,下次再遇到财鹰他们,就不怕他们了。”
傅千雪叹了口气,道:“没什么大的作用的,刚才是他们身心俱疲,对我又掉以轻心,才中了鹍的雾气。再说这药性发作起来,也就和轻微的水土不服症状相似,所以到现在为止,财鹰他们三个还未发觉,以致他们在那千卫面前,失了先手。”
燕管事注意下面许久,好像看出点什么了,对傅千雪道:“看龙校尉的起色,好像并无大碍。”
傅千雪道:“因为他喝了那大碗酒,所以他什么事也没有。”
雨娘与燕管事此时才明白,傅千雪拿三大碗酒背后的意思。
雨娘发髻之上别着一根珍珠翠玉发卡,面有红晕,她想不到傅千雪还有如此细腻的心思。但看傅千雪的脸色,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不由得对傅千雪的来历,与他手上的八咏佛塔,继承自何人之手,有了更多了期待。
一旦一个女人,一心想要探寻一个男人身上更多的秘密,多数代表了这个女子,陷入了某种不可自拔。
雨娘青春诱人的肌肤上,泛起的淡淡红潮,艳丽迷人,然而傅千雪此刻的心神都在楼下,并未注意到这些。
但突然之间,有人喊了一声雨娘的名字,那是雨娘的原名。
这声带点亲密的呼唤,来自于楼下的那桂鱼。
那个名字,已经很久未被人叫起了,那时,雨娘还是一个青春靓丽的豆蔻女子,有着别样的年华与憧憬。
想不到今日,那个曾闯入自己芳心深处的男子,再次出现了。
那桂鱼犹如鸣镝般的眼光,直直视向雨娘,刺入了雨娘起了波澜的心头。
但雨娘替七殿下掌管七筠楼多年,太过的故事和经验,无声中告诉她,眼前的年轻男子,再也寻不回那时的感觉了。
雨娘摇了摇螓首,忍着痛楚与凄伤,甩开烦恼的回忆。
忽然之间,一直与那桂鱼千卫僵持许久的财鹰,不知在那桂鱼耳边提了什么话语。
使得那桂鱼竟然一时放下与死敌的争斗,上得楼来后,在雨娘周围不停的逡巡着,寻找着他想要发起攻击的目标。
那桂鱼的目光在燕管事身上一扫而过,随后落到傅千雪英伟身形上,目光沉凝,杀气无声惊起。
但那桂鱼竟忍了下来,柔声对雨娘道:“雨娘,一别十二载,难道我那桂鱼对你的心,雨娘还不清楚吗。”
雨娘道:“一切都过去了,现在提这些往事,总归都是镜花水月。”
那桂鱼道:“雨娘你忍心吗?”
雨娘道:“是你太狠心了,当时要走的是你,不是我。”
那桂鱼道:“但我现在又回来了。”
雨娘思念碎裂,道:“你回来了,可雨娘还是七殿下的人。”
那桂鱼道:“真是无法挽回了吗?”
雨娘道:“回不到过去的,你也别提太子联合的事了,我雨娘终将与七殿下共存亡。”
那桂鱼道:“我可以向太子求情,放你一马。”
雨娘美目欲泣,轻轻呢喃道:“当时你也是这么说,今日还是这般。”
那桂鱼一时怔住,没在言语。
燕管事也是见证了雨娘的往事的人,心里清楚的很,对雨娘道:“雨娘,你可别一错再错了。”
雨娘轻轻点了点头,道:“我明白的,我们下去了吧,不管发生什么,我们替七殿下掌管七筠楼一日,就做好一日的事情。他们来者是客,我们可别失了礼数。”
“好。”
三人一次飘落到二楼上,三人之中,与娘的身姿依旧最为风情,宛如海上飞翔的雨燕。
那桂鱼也跟了上来,见雨娘近在眼前,佳人丽影,芳香可闻,不由得上前一小步,但燕管事早已提前挡在雨娘身前。
那桂鱼不由怒道:“燕管事,我敬你也是丐帮的老人,在修真界也有几分薄名。而且这件事,是我与雨娘两人之间的私事,与你无关,麻烦你走开点。”
燕管事将掌中绿杖斜在半空,目光沉凝,逼视着那桂鱼道:“既然你也明白我出自丐帮,也该懂些丐帮的规矩。”
“什么规矩?”
“丐帮义气为先,生死在后。”
“我看你是越过越糊涂了,惹气了我,日后我定将踏平七筠楼。”
“那桂鱼,老燕我今天就站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从我身上践踏过去。”燕管事大声呵斥一声,声如洪钟,连面色都深红了几分。
七筠楼的气氛陡然凝滞起来了,楼阁内无风,更让人喘不过气来。
傅千雪很早的记忆力里,就有丐帮这个名词,尤其是那个为国为民的豪气男儿。
随时随地,他的酒气,他的气概,无不让傅千雪动容,心地为之摇曳。
傅千雪拿出一碗雪霖,仰头喝了下去,酒水的寒气浸湿了他的眉头,挤到雨娘与燕管事前头,按剑而立。
那桂鱼在楼梯道一侧,傅千雪站在另一侧,与那桂鱼之间,只隔了一道阶梯的距离。
两人四目相对,星目同样炯炯有神,精光内蕴。
那桂鱼扬起鱼眉来,好似彩虹下的波浪,一层层翻涌。那桂鱼轻眯着眼,心中很是诧异,轻言吐道:“你是谁?”
傅千雪道:“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做客人还是恶人。”
那桂鱼解开藏青色的外袍,递给身后的属下。“客人如何?恶人又如何?”
傅千雪道:“客人的话,自然可以坐下喝三杯酒,要当恶人的话,我的剑,亦随时佳候。”
“我生平最讨厌别人让我选择,因而你的条件,我一个也不会接受。”那桂鱼眉头拧开,一挑脚尖,急步踩踏上阶梯,朝对面的傅千雪冲去。
但傅千雪好像猜到那桂鱼所想,虽微微落了半分,也踏上了木质阶梯。
七筠楼的格调派头甚高,但楼梯道间的阶梯,也宽敞不到哪里去。
使得傅千雪与那桂鱼之间的锋芒,从一开始,已刀剑可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