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傅千雪从牧师那里得到最新消息,想通此节后,又有不解:观元城地下的观峰陵与花铜山脉的承天陵,东亭湖湖底的水月陵一样,除了陵墓以外,都是另有洞天,或是龙藏寺残垣,或是古仙人洞府。
但蓝魂伞只有深海的海底才会产出,观元城的位置离東海支流,还有一段不短的距离,观峰陵底怎么会有蓝魂伞?
莫不是景太宗后期,抢占了谢天师帝心位置東海来人的手笔吗?在观峰陵底布置下什么玄气的東海阵法,以连通東海某个海底的神秘海域,再加上观元城地下独特无二的奇特土质,也不是没有一点可能性。
那么这样以来,自己这几日所遇,似乎都是沧浪王早就安排好的计划。隐居在观元城附近的春雁村,最终的目的就是冲着蓝魂伞去的。
思忖过后,傅千雪也就深然于心。
以蓝魂伞对百鬼明宗的重要性,也就难怪沧浪王会不择手段,计谋百出。
出现在双溪花苑后院的蒙面人,寒烟亭杀手,以及潜伏在修真之门洪家内的洪催,这个最重要的棋子,都是为了确保能够第一时间进入观峰陵内,将蓝魂伞牢牢掌控在手中,任何想阻止百鬼明宗得到蓝魂伞的人,都会受到沧浪王最无情的反击。
傅千雪心中叹然,下一刻心中已抛开此事,只想喝点酒。
不过,因为观峰陵这趟糟心事,白白耗费了几天功夫,却与风水匠师怀查大师约好的五日时间,也到了。
因为与易统领的事已约定好,纳兰玉阑现在倒没之前那么急了,估计是上一趟怀查大师给纳兰玉阑拉下的老脸,让纳兰玉阑不太开心。
傅千雪无心计较这些,不想第一时间去怀查大师那儿。
接下来的三天内,傅千雪也没在老掌柜的玉楼春酒楼居住,而是呆在小沟子的天青会驻地。
那里充满初生牛犊的向上活力气息。
天青会驻地座落在观元城的城乡结合部处,不显繁华,却四通八达。
除了正中心的大院子还算齐整,四周的院落无不破烂了一半以上,但驻地内数百名孤儿的脸上,无不洋溢着青春进发的气息,没有失去父母的孤落感。
无疑,小沟子这个会长做得很出色。
连一向面冷寡言的庆麟客,到了天青会驻地后,也少有的多了几分亲近之气,露出一丝丝不算笑容的笑脸,拉着傅千雪一起向这些孤儿传授着修道之术。
只因庆麟客曾经也是一个孤儿,有幸被极魔合罗宗的成天章待会抚养大。
在天青会驻地休息了四日后,傅千雪不想多等,一个人去了怀查大师的住所。
而纳兰玉阑,则去帮小沟子忙了。
到了怀查大师的院子外,傅千雪敲了几次门,却不见回应。推门入院,神识敏锐的傅千雪,探识到院中的风水阵法有被人破坏的痕迹,而且刚过不久。
傅千雪小心翼翼按剑贴着院边游走,顺着东墙角的窗户穿入房内,也就怀查大师平常所住的东厢房。
一入房间,就有两个灰影朝傅千雪斜倒了下来,傅千雪不清房内情况,先行御气避开。再拔剑凝望时,那两个灰影已交叉倒在傅千雪面前的地板上,一动不动,灵息断绝。
一查看,两个灰衣修士也是刚死一会,全身上下,只有胸口间有一道黑色镰刀般的术法印痕。
踏出东厢房,走道、后院里也分别有一具同样打扮的银灰修士尸体,致死的术法伤痕也是与刚才的一致。
傅千雪顿觉不妙,御剑无声将整个院子小楼走了一遍,一共发现七具银灰修士的尸身。而傅千雪想要找的怀查大师,就在西南角的凉榻上,正卧趴在榻上的矮几上。
在生死情况不明怀查大师的身后,则躺着余下的三名银灰修士尸体,还保持着死前最后一刻的攻击动作,对怀查大师刺杀的姿态。
傅千雪一摸怀查大师脖子上的主动脉,还好怀查大师只是昏迷了过去,没死。
正在此刻,傅千雪突然听到一声窗响。
傅千雪想也不想,提剑御气就朝小楼二层西边纵飞去,刚进西侧房间,就一道褐色烟气从窗棂方向朝外飘去。傅千雪跟着跳出窗,盯着褐色烟气飘飞的路线,御剑紧追不放。
在观元城上空御剑追了一盏茶时间,处在后边的傅千雪渐渐瞧明白了,前方的褐色人影好似有意带他去僻静的地方。明白之后,傅千雪也就不急了,按部就班的追着。
直到来到观元城外的一片平渚之地,周边有十一个高低起伏的山岗。其后,褐色烟影身形一定,凝立在最高山岗的顶端回望着傅千雪的到来。
走进褐色人影近处,傅千雪戒备之心不失,问道:“那七个银灰修士是你杀的?怀查大师也是你救的?”
褐色烟影渐渐凝成人型,身形也同周围的山岗一样,奇峰陡峭中隐藏着一种厚拙,就如他额头正中心的那块黑色镰刀胎记。
也有褐色的术法光芒微闪。
“我以为你会把我当作凶手来处理?”褐色人影淡淡回道。
傅千雪道:“若我连这也看不出,你也不会专门讲我带来此地了。”
“很好,那你不妨猜猜我的身份。”
“你是师娘的人?”傅千雪试探着问道。
“一猜即中。”褐色人影眉心的黑色镰刀印记,忽然发出淡淡的月牙光芒,好似被磨刀石磨亮一般。“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庞眉战镰,大公主的人,也是大公主让我来的。”
“昔日成宗主背后的影子镰刀。”
庞眉战镰道:“不错,那是很久之前的称号了。自从宗主道消,大公主上山再也没离开漓月峰一步后,我都好久没听好别人这么称呼我了。”
傅千雪道:“这么说来,是师娘让你来的?”
庞眉战镰道:“是,大公主不放心你的安全,特意让我出山暗中照顾你一下。不过,看过少宗主与沧浪王一战后,我觉得我都有点多余。”
“但你还是找上了我。”
“怀查那老匠头对少宗主总算还有点用,我总不能让他平白无故的死在别人手里,让少宗主费心。不然,大公主的雪棘令不是白下了。”
“等等,你为什么要叫我少宗主?用我名字不可以吗?我总感觉怪怪的。”傅千雪提议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