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傅千雪与游弯都略有惊奇的是,四道紫金剑刃,竟然少有的被游弯挡住了两道。一道是被游弯手上的赤色圆月弯刀接住了,一道是被游弯鲛尾下的海流水柱给抵消了。
但余下的两道,也将游弯执着听松神剑的左臂与右腿弯击伤,汩汩流出蓝色的鲜血来。
游弯也因此痛呼了两声,深蓝的鲛尾一摆,又恢复了人身,跌落在地,听松神剑也掉落在游弯的身后,另一边月落香面前的三四步处。
被傅千雪的两道紫金剑刃击伤后,游弯几乎站不直,海浪水柱消失一空,刚才凶猛挥舞的赤色圆月弯刀,也在紫金剑刃的强劲剑力下,化为了齑粉。
至此,面对着傅千雪,游弯不由大为憎恨道:“你究竟是谁?”
傅千雪道:“我没兴趣与你游弯多言,二十二年前,你没死在挽天盟的手里,今日反正也是要死的。”
游弯挺着残腿大笑着,仿佛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一侧身却对边上的严街南道:“严公子,你的邀柳女侠都被别人当面抢去了,你身为过亭湖严家的大公子,你能忍?”
游弯的刺激话语,让英剑阁内的人既惊喜又愕然。
但此时严街南心里十分的不痛快,恼羞成怒中走了上来,用手中的剑器直指傅千雪,恨声道:“傅千雪,你胆敢与本公子抢女人。”
傅千雪道:“严街南,你若是心下激愤难耐,提剑动手便是。几年之前,在花铜小镇黑坊中的你,可是爽利的很,没今日这般婆婆妈妈。”
严街南连番被傅千雪的话一激,双目充血,顿时站不住了,冲剑便划出一道璀璨的剑光来,朝傅千雪刺去。
光彩夺目的剑光,于半道上,又一分为二,如大鸟飞翔时的翅膀,从上下两面,向中间的傅千雪合击拍去。
傅千雪剑书第五的剑诀,神识动念间,红蝉飞刀立刻祭出一道耀眼的红芒,若夏花般绚烂,瞬间就将严街南夺目的羽翼剑光,从中破除开,剑光飞散过后,只余一地的羽毛零落。
严街南见此,羞恼异常,神情怔愣着,似乎不敢相信,他竟然以如此局面溃败了,可严街南依旧很不甘心的死盯着傅千雪。
“傅千雪,就算你此时胜了我半筹又能如何。今夜你一个人来了,也不过是为铸剑山庄的覆灭,多添一个冤死鬼罢了。”
傅千雪道:“严街南,你与花铜小镇黑坊之行相比,一点长进也没有。如今,你少了豪奢马车,与你们严家的家传仙宝虚空石塔,今夜你拿什么能留下我?”
严街南带有疯劲的大笑着,道:“如今铸剑山庄全庄上下,都已经被我们控制,英剑阁内的万剑归宗剑阵,亦已被破解。傅千雪你一个人即便再厉害,那又怎么样,能架得住我们这么多人一起上吗。”
“是吗?谁说今夜铸剑山庄的援兵,只有傅兄弟一个人。”
“是也,是也,酒书生今日酒喝得不少,可也没醉。但却听见有一个滴酒不沾的傻瓜,一直在呱呱的乱嚷,比喝醉酒的人更糊涂。”
两声呛得严街南难受不已的话音刚落,就有两道人影飘掠到英剑阁内,正是傅千雪半道遇到的酒书生元问,与朝真道观的宁幕道人。
自从飞仙岭金峰寺外一别后,酒书生就去了朝真道观,计划去帮宁幕道人一把。谁知酒书生刚碰到宁幕道人,还没出力多少,围困了朝真道观几日的贼寇宵小,就因为对朝唐真人布置下的护山大阵束手无策,无处下手,谩骂了一通就退去了。
让本意大展一番身手的元问,好生失望,也就没借口去贪杯宁幕道人的美酒了。
元问在朝真道观小住了几日,才后知后觉,得知前去骚扰朝真道观的宵小,只是万岛之海红崖岛上的小股海岛,而岛上的大部分海盗,都被岛主王屿带去了铸剑山庄。
宁幕道人与元问察觉到不妥后,才火急火燎的赶去铸剑山庄,岂止在半路上,碰上了傅千雪的龙云号飞舟,才随着龙云号一起堪堪赶到了铸剑山庄。
宁幕道人对铸剑山庄的柳五小姐心生好感,在铸剑山庄内,逼问了一名花铜山脉的山匪后,就与众人一道,朝柳颜所在的英剑阁直奔而来。
傅千雪的御剑身法,除了依旧守护在龙云号飞舟上,不意外出的哥舒行舟外,傅千雪遁入英剑阁的剑光最快,也刚好刚好赶上了邀柳女侠的绝境之困。
酒书生与宁幕道人相约比试御气身法,紧跟着傅千雪身后,前脚后脚也跟了上来。
而余下的老徐、泥鳅,还有几名龙山堂的骨干修士,才在第三批进入了英剑阁中。
但傅千雪、酒书生、宁幕道人几人进来英剑阁时,最让月落香惊诧的人,不是傅千雪,而是走在边角的泥鳅。
月落香瞬也不瞬的紧盯着泥鳅,声调刚硬道:“泥鳅,是你?”
泥鳅道:“是我,只是现在我该称呼你为月落香?还是花雕酒?”
月落香道:“随你,我挺无所谓的,只是让我奇怪的是,那场大沙暴中,你怎么还没死?”
泥鳅道:“花雕酒,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我泥鳅的外号,可不是虚名。”
“哈哈,我都忘了这一茬了。但我明明记得泥鳅,只在水下和淤泥下才能存活的。”
“但我小时候,却是在大漠中长大的。”
“也是,该恭喜你才是。”
“是啊,能与老朋友再见面,应该是很高兴的事才对。但我在这见到你,一点也不开心,还很生气。”
“妙极,妙极。”月落香拊掌大笑道。
泥鳅愀然道:“但如今,英剑阁与铸剑山庄的状况,却一点也不妙。”
月落香道:“泥鳅,你还是与从前一样,一点没变。”
泥鳅道:“我就是那样,我们结拜的兄弟八人,任谁错了,我都会说,不管是你花雕酒、水葫芦、老学究,还是知雅。”
月落香道:“但我想说的是,不说其他人,单单是水葫芦和知雅,前一个被你气走了,后一个到现在也没个音讯。”
泥鳅突然有点沉重,道:“是啊,也许当年,真的是我错了。”
月落香邪魅笑道:“那现在,你就更不应该插手我的事。”
“但你花雕酒的事,不应该用铸剑山庄的全庄性命,来当作你的踏脚石。”泥鳅蓦然醒转过来,大喝叱道。
月落香玩味着,笑道:“泥鳅,你还是那个梗脾气。”
泥鳅高声道:“是了,我就这样了,知雅生我的气,至今不肯理我。我就这样,怎么了,今晚我偏偏要管你花雕酒的丑事恶行。”
“有时候乱管闲事,可是会死人的。”但冷冰冰说出这句话的人,并不是花雕酒月落香,而是受伤后,比凶兽更加残暴的游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