荭苓一撩身上的粉红色坎肩道:“小女子荭苓好生荣幸,竟让瞿月集乌城渊的青衣人,与珈澜殿五方院掌水使招冰僧,以如此的大阵势相待。”
卜中茂上前道:“既然荭苓姑娘如许佳颜,修为又高,就不妨多我卜某人一个吧。”
荭苓道:“北语镖局是飞琼堡那趟海镖的护镖人,而出事的地点,刚巧又位于北语镖局飞仙府分舵的管控范围内。卜镖头若不出手,反而让小女子觉得怪异了。”
卜中茂道:“荭苓姑娘什么都清楚了,那么能否将那封蓝色书信交给我,我再以北语镖局的名义,还给飞琼堡的李姑娘。这样以来,我们北语镖局对飞琼堡也有一个好的交代。”
荭苓道:“你们北语镖局是舒服了,那么小女子可是什么好处都没得到啊。”
“好处?”青衣人一声冷哼。“荭苓姑娘你知道我的身份,我并不奇怪,而我对你的来历,也是有所了解的,所以刚刚我才未对姑娘你痛下杀手,辣手摧花。
可事关北语镖局在修真界多年的名誉,我苦劝荭苓姑娘一句,莫不要玩火**的好,小心到最后引火烧身,反而伤到了自己。”
“人家好怕怕啊。”荭苓说怕的同时,却若银铃般笑将起来,红雾一飘,刹时间便飘到傅千雪身边,依偎在傅千雪与荣嫆两人中间。
“姐姐,姐夫,这位青衣人一直在紧追着妹妹不放,你们可不能见死不救,丢下小妹不管,任凭外人欺负了。”
傅千雪很是无奈,他心中清楚,以荭苓的灵法本领,即便以他如今的剑道修为,也留不住荭苓,何况是厅堂内的其他人。
并不是傅千雪看不上青衣人、卜中茂、招冰僧几人的修真修为,而是他们几人对于荭苓手上的那封湛蓝书信,格外忌惮。生怕一个不小心,引得荭苓小女人的脾气上来了,就将蓝色书信给毁了。
傅千雪不明白湛蓝书信上的内容,但从厅堂中几人对这封蓝色书信的重视程度来看,无疑要比金元丹重要的多。
可现在场上的形势,实在教傅千雪头疼,他不愿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被荭苓牵着节奏走。
不过,傅千雪还没想好怎么行动,珈澜殿的招冰僧却先开口道:“傅千雪,你真是荭苓的姐夫,还要替她出头?”
傅千雪还没应答,旁边的荣嫆已先回道:“不错。”然后,荣嫆又向性格冷热不定的荭苓瞪了一眼,似乎在嗔怪自己妹妹的调皮搞怪。
然而荭苓恍若未觉,又恢复了先前的清冷迷蒙,却把那封不知底细的湛蓝书信,放在傅千雪的酒桌上。
对从屋顶落下来的李箬柳道:“本姑娘突然玩耍够了,这封蓝色书信,也不是不可以还给你们,可得有一个条件。”
李箬柳道:“什么条件?”
荭苓道:“你们几人当中,若有人能击败我的姐夫,也就是在金峰寺剑败童观翰的傅千雪,这封蓝色书信,我当场就还给你们,绝无作假。”
李箬柳与卜中茂来时,就已听闻近来在飞仙岭上大展剑威,同时击败童观翰与谱尼达安的傅千雪,相比之下,自忖不是傅千雪的对手。
可那封蓝色书信,对于飞琼堡非常重要,又不能惹急荭苓,唯恐荭苓戏弄之下,将蓝色书信毁去。
李箬柳回首望向卜中茂,事关北语镖局的声名,卜中茂推脱不下,只好上得前来。
卜中茂也对傅千雪看不过眼,他曾听过,傅千雪有一段时间在景朝京师,与东升镖行走得很近。
而东升镖行,历来就是北语镖局最大的死敌,此刻,不也正是灭灭傅千雪冲天气焰与东升镖行声威的大好良机吗?
卜中茂一想到此,用眼神示意了下青衣人,才说道:“荭苓姑娘想印证剑道修学,自无不可。”
荭苓饶有趣味说道:“那么是你卜大镖头亲自上场,还是这位水汽森森的大和尚动手呢?”
“是我,傅兄弟剑法通神,剑败童观翰与谱尼达安,在下青衣人,一向嗜剑如命,正想与傅兄弟调教几招。”
青衣人衣诀翻飞,青气凌凌,厅堂内的气氛也为之一紧。
荣府的荣丘与荣氏三兄弟好生为难,但他们做生意都是第一流的好手,于修真一道实在是惨不忍睹,没有实力站出来斥责,掌控局面。
修真一道,就是如此,你修为高强,说话自有分量,没有敢轻视于你。
但荣丘好歹是荣府一家之主,还是站了出来,勉强劝说道:“几位都是我荣府的贵客,坐在一起喝喝酒,岂不是很好,何必一定要大动干戈。”
珈澜殿的招冰僧道:“如荣老员外所言,傅少侠与青衣先生大张挞伐,流血厮杀,实是不妥。”
荣丘听招冰僧这样说,心中一安,可招冰僧接下来并没有承他的意,而是改口道:“既然妄动干戈流血伤人,对两边都不好,但蓝色书信的事,又不能不解决。小僧有一小小的提议,不如我们以一场酒席游戏,来一分高下如何。”
傅千雪喝了一杯酒道:“招冰僧的意思,不知是投壶、藏钩还是射覆?”
招冰僧道:“傅少侠可真爱说笑,都不尽然,而是我辈修真之人最通行的斗剑,也是俗称的斗器。”
卜中茂笑道:“还是招冰僧你花点子多。”
“那要怎么比?”傅千雪一来厅堂,就看出卜中茂、招冰僧几人来意不明,所图非小。表面上是为飞琼堡的李箬柳与万岛之海红崖岛王屿,来讨要童观翰劫掠去的镖货,实际上,还是利用这个幌子,冲着自己来的。
只不过,傅千雪现在还不知道卜中茂、青衣人他们真正的意图是什么。
但是傅千雪还是接下了这长斗剑之试。
掌水使招冰僧大声道:“那好,小僧便先献丑了,为两位布置一下斗剑的场地。”
招冰僧一按左臂,左肩上悬空的冰锥,立即朝厅堂外飞去,再回来之时,已将院子里池塘里的水给引了来。然后招冰僧握着冰锥,如执画笔,沾着池水墨汁,在厅堂中央空地处大加挥毫,水流淙淙,冰影疏落潇洒。
不一会功夫,便在厅堂内冰冻成了一个长五丈,宽高皆为二丈的冰块。
冰块有五尺后,而冰块内部却依然有冰水流动,不停冒着寒气,却半点不受外界的影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