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关键的时刻,侯八爷忽然一声大喝。“来者都是朋友,都住手,想干什么,都把法器给老子收起来。”
潇湘苑厅内,龙山堂的九位舵主听了侯八爷的呵斥,才不情不依的收好法器,又退了回去。
傅千雪也劝说道:“绾绾,你先别急。这张梨花硬木桌内的红雾,到底有什么讲究,你们怎么怕成这样?”
闻人绾绾依然有点生气,道:“千哥,你仔细看这梨花硬木桌内的红雾形状。”
傅千雪低首瞧去,刚才在梨花硬木桌内一直漂浮游动的红雾,自傅千雪的左手按过后,已不再浮动,而是形成了一个似若无皮肉的红色拳头,既邪门又诡秘。
傅千雪道:“这又有什么,不过一个奇诡点的拳头图案罢了。”
闻人绾绾忧心道:“千哥,你有所不知。关于这个红雾标识的来历,很是邪灵。侯八爷,这方面你应该比我们更清楚才对。”
“是。”侯八爷一个豪爽的汉子,此时竟然有点慌张,不由得咽了下口水。“这是一个死亡标识,不管是谁动了梨花硬木桌,使里面的红雾成型,变成了如今的红拳形状。摸了梨花硬木桌的那个人,三日之内,一定会死。”
侯八爷一个如此豪迈豁达之人,都会这般紧张,可见侯八爷并不是空穴来风,信口开河。
傅千雪却是很冷静道:“这个邪门的传说,难道真的那么玄乎?会比童观翰的七日重生还可怕?”
“是的。因为不信的人,都已经死了。”
侯八爷露出一个比苦瓜还难看的表情,对闻人绾绾致歉道:“闻人少宫主你要明白,我真的没想到,傅公子一来就会伸手摸了上去,还使梨花硬木桌内的红雾定了形。这两日,我们龙山堂大大小小九位舵主、二十多位香主,包括我在内,都碰过这张梨花硬木桌,却一概没有反应。没料到,会在傅公子身上……应验。”
闻人绾绾淡淡道:“侯八指,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就算百般抵赖,也没办法证明了。”
侯八爷大吼一声,气概道:“我侯八爷历来明人不做暗事,对于朋友兄弟,侯某从不会陷害,甚至背叛。尤其是今日对傅兄弟,我敢以龙山堂的全部身家性命与侯某的毕生修为起誓。侯八指今日所说,若有一句相瞒欺骗,定会修为道基尽毁,龙山堂也覆灭不复存在。”
闻人绾绾道:“若不是我知道你们龙山堂的内情,还有你侯八爷,平素豪爽的很,朋友也很多,你早就是个死人了。”
侯八爷道:“闻人大小姐请放心,若是傅公子有什么不测,侯某这条性命也任由闻人大小姐处置。”
闻人绾绾道:“假如千哥有什么意外,将你们龙山堂全部推平,又有何用。”
此刻,侯八爷惭愧之极,旷达的神色间,懊丧之气尽显。
傅千雪依然平静道:“侯八爷,不知这张梨花硬木桌,是从何而来?”
侯八爷道:“就在数日前,大概在童观翰进攻金峰寺,图谋七星佛像的前一日夜里。”
傅千雪道:“龙山堂与缇骑尉、城主府水火不容,侯八爷就从来没疑心过?”
侯八爷道:“正因为疑心,我才没敢乱动,昨日也试过,但没有反应。今晚请到傅公子与闻人少宫主二位贵客,料来你们二人见识博广,一定会有解决之道。”
破天道:“侯八爷这么怕,扔了不久成了。”
侯八爷道:“要是可以简单的扔弃,就不是攸关一两人的生家性命,而是龙山堂整个基业数万人了。”
傅千雪道:“那么当时童观翰不怀好意,送你这张梨花硬木桌时,侯八爷就没有多留意下?”
侯八爷道:“当时侯某只道,童观翰送我这张价值不菲的梨花硬木桌,是为了暂时安稳住我们龙山堂,以更好的去攻打金峰寺七星佛塔。
而且那一天,不止我们龙山堂,就连神都廷,长空浩气、仙学之家散修大联盟,北语镖局,青楼长安古意等几大修真势力,也收到了童观翰赠送的礼物。”
闻人绾绾不由抱怨道:“难怪童观翰一个残鄙怪人,都能骑到飞仙府几家修真势力头上这么多年,就是怪你们不能彼此连枝,一同起来反抗对付童观翰。”
“这两点,在下都同意,也可以做个见证。”
说话间,一个穿着紫色轻罗衫,玉带上挂着香囊的中年男子,拍掌间施施然走进了潇湘苑厅内。而后才有一个阻拦不及的龙山堂帮众追赶了上来,对侯八爷接连躬身行礼赔罪。
见到此人,乐山也不多话,站出酒席拂袖一挥,让手下帮众下去后,才对来人客气道:“荣三哥,今日若想和本堂谈生意,怕是不妥,也不是好时候。”
精明商人打扮的来人,笑容丰富道:“乐舵主客气了。”然后又对酒席上的其他人,执褶扇抱拳揖礼道:“侯八爷以及诸位龙山堂的舵主、香主,请恕荣三今晚唐突,未能事先通气就突然登门拜访,只因为在下确实有要事而来。”
乐山有点不悦道:“荣三哥生意繁忙,这么晚了,这么也有时间来本堂凑个热闹?”
荣三哥道:“生意就算再忙碌,侯八爷的酒,也是要来喝两杯的。”
乐山道:“可今晚实在不巧,本堂有要事要商议,怕是不能让荣三哥赏光了。”
荣三哥与乐山交谈间,傅千雪侧身对闻人绾绾低声道:“绾绾,这人是谁?怎么乐山的语气很别扭,侯八爷的表情也有点怪。”
闻人绾绾回道:“荣家是飞仙府最大的走私商,也是修真财富最多的大商家,而此人就是荣家的老三荣遇。在他上面,还有两个哥哥,大的荣含,二的荣易。但听说他们三兄弟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只是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荣家的下人,也很久没见到过荣家的四小姐。”
“哦,原来如此。”傅千雪点头道。
而后闻人绾绾所说的荣遇,已走到傅千雪的酒桌前,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玉杯,杯中酒液正适。
荣遇也用比刚进门还丰富的笑容,注视着傅千雪还有闻人绾绾,而后自若说道:“请恕荣遇借侯八爷的美酒,敬闻人大小姐与傅少侠一杯薄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