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落泉观主正想通知一下旁边的华居士与铁板六,先退一步再说。
落泉观主以为华居士多少能在傅千雪那边,占得些便宜,初始也确实如落泉观主料想的那般。
却见华居士的双燕劫杀,如雨夜中的两道黑烟惊魂,死死的缠绕住了傅千雪的左手衍气剑。使傅千雪左手衍气剑的卓拔剑势,始终被华居士死死的压制在一个极小的范围之内,让傅千雪的剑势不能长剑而出,若大河奔流,奔腾而下。
但傅千雪右手一拧,御剑祭出了吞雷竹剑,剑书第五的剑势,风华而出,直取华居士。
吞雷竹剑通体翠碧,剑身细长,却如一道青色的剑气,还未触碰到华居士的身体,华居士便如遭雷击,全身颤栗抖动。还在进行中的双燕劫杀,顿时失去了双鬼拍门的气势,从空中软绵绵倒了下来,变得无比虚弱。
原来是吞雷竹剑,又过了三日的修养积蓄,吞雷竹剑上的雷霆剑力法阵,再次重新注满了灵力,发出了奇效。
华居士空有一身近身刺杀的绝妙本领,却被傅千雪的吞雷剑气,电得半边身子酥麻不已,眼神发昏。
败在傅千雪手山的华居士,始终不敢置信。“这是吞雷竹剑!按道理来将,这柄剑不应该在你傅千雪的手中。”
“是我送给他的啊。”一名白裙轻纱的丰满女子,从厅堂之上的高梁上,轻羽般飘落在傅千雪的身边。正是那夜探星殿中不告而别,自称是神夕宫少宫主的小女娘。
小女娘吹着傅千雪的耳朵,无比亲昵的喏喏道:“原来是你的名字叫傅千雪啊,我叫你千哥好不好?”
傅千雪不知该怎么回答,对面的华居士却怒气冲冲的道:“好不要脸的狐媚子,竟然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公然**。看来神夕宫的无所顾忌,爱做一些不着调的事,果真不假。”
小女娘仰着平滑的脸蛋道:“无耻的人应该是你们寒烟亭的人吧,几个杀手竟然如此不顾脸面,跟踪我一个小女孩好多天,真是不知羞耻。”
华居士有点慌张道:“闻人绾绾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们寒烟亭要秘密绑架你。所以这些日子来,你多长单独出行,就是为了引我们出现?”
小女娘笑道:“华居士,你总算不是太笨。你们寒烟亭利用了落泉观主,而落泉观主又何尝不是在利用你,你当真以为落泉观主费劲心力,只是为了以我为突破口,从神夕宫上得到一些好处吗。”
落全观主见华居士的表情有些松动,急忙道:“华居士,你千万别听这妖女的妖言魅惑。神夕宫是个什么样的修真势力,华居士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这妖女分明是想分化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闻人绾绾道:“这会儿落泉观主倒是急切起来了,看来数日之前夜半时分,莫子坡白琳观三清殿中,那个矜持孤绝的落泉观主,与今夜所见,全然不同啊。”
落泉观主与华居士两人心底,同时一寒。
原来闻人绾绾早就洞悉了他们的计划,可笑的是他们自己太过天真自负,以为一切尽在掌握执掌。却不知闻人绾能知悉这一切,都是傅千雪告诉小女娘的。
听了闻人绾绾这番话,落泉观主、华居士和铁板六三人的去意,更加坚决了。
落泉观主的佛尘剑,木剑倒转。墨烟剑冲发出沙沙沥沥的气息,一大片的墨黑烟幕,从木剑之内冲出升腾,挡住了傅千雪一种追击的路线。
就在墨黑烟幕完全笼罩整个厅堂前的一刻,杜彤手中的银枪,化为一道银色的幽月惊虹,寻着记忆的感觉,直飙向落在最后的铁板六。
不见视线的墨黑烟幕中,只听一声枪杆穿透铁板的吱呀作响,和一声铁板六的惨烈呼喝。
厅堂后的火纹弓弩手,作战经验丰富冷静。呼吸之间,每一名弓弩手,虽在墨黑烟幕中,都循着铁板六留下的惨呼,瞬间攒射而去,劲发出五枝破魔湮灵箭。
自落泉观主的墨烟剑冲,发出迷人心智的墨黑烟幕,其他的人都在退后,唯有闻人绾绾停留在原地,不为所动的拿出一个手掌大的乌黄小兽来。
这小兽容貌细密乌亮,有双短小的粗脚趾,两肋生翅,长着一个极长的黄色鸟喙来。
闻人绾绾在不过半尺高的乌黄头顶上,轻轻的抚摸的两下。乌黄小兽顿张嘴怪鸣,发出呜呼呜呼的吸气声,竟然不惧落泉观主发出来的墨黑烟幕中的丹毒,将厅内的丹毒烟幕,一点点的吸进小小兽体内。
待厅堂内的墨黑烟幕全部散去,傅千雪这才看清,消失的墨黑烟幕当中跪坐着一个人,正是为逃离的华居士与落泉观主作最后掩护的铁板六。
铁板六的身上,自前胸的铁板穿过一柄银色的镔铁枪,将铁板六与他的铁板法器,紧紧的串联在一起。不仅如此,在铁板六的身上,还被插满了深入骨肉的破魔湮灵箭枝。
傅千雪上前一探,铁板六怒睁着双目,多有不甘。仿佛在临死前,依旧不敢相信,自己也被毫无怜惜的抛弃了,成了寒烟亭的一颗可有可无的棋子。
铁板六如此,婳毒娘子也是如此。
傅千雪走到了婳毒娘子身边,婳毒娘子已无之前的丰润多姿,艳丽容光,似一朵失去了水分滋润的枯索玫瑰。对于铁板六的死,或许婳毒娘子的心中更有深深的感触,兔死狐悲。
杜彤与闻人绾也走了过来,杜彤道:“这个毒女人该如何处置,小师弟,就由你决定吧。”
傅千雪幽幽道:“等平叛了五皇子,就放她离开吧。不过现在,要去了她身上的毒性,以免她以后再为恶下毒。”
闻人绾绾轻笑道:“那就交给我吧,乌儿一定会喜欢你身上的丹毒味道的。你说呢,婳毒娘子?”
婳毒娘子丧气道:“傅千雪,你还是现在杀了我吧。我可不想被这样一个怪东西,恶心的放在我的身上。”
傅千雪道:“不这么做,婳毒娘子你就不会死心,还想着以后再来毒害别人,还有我。”
婳毒娘子急忙辩解道:“我发誓好不?若是我以后再以丹毒害人,叫我不得好死,若我有违誓言,叫我面容尽毁。”
傅千雪道:“那我还是放你回寒烟亭罢了。”
“哼!那你还不如一剑摸了我脖子算了。”婳毒娘子从鼻孔中冷漠的哼了一声。
“恐怕我在这次任务失败被缚后,我在寒烟亭崖主的杀手薄上,已经除名,是个不折不扣的死人了。就算我回去,寒烟亭也不会相信一个失手的杀手,能留我全尸都算好的。”
傅千雪不禁问道:“那你可知寒烟亭主人的真正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