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全身上下缠绕着无数的黑气，巴达克怒吼着攻向亚托斯塔，狂暴的速度之下锁链被拉得哗哗作响，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亚托斯塔闪开巴达克的攻势，顺势一记重踢扫向巴达克的后背，攻击命中，这本来势大力沉的一脚踢在巴达克身上却没有太大的反应。亚托斯塔闪身拉开一段距离，脸色难看道：“锁链只剩下三条，他们还没好吗？”

伴随着时间的推移，锁住巴达克的锁链一段段逐渐崩解，原本缠绕在他身上的七条锁链现在只剩下三条，巴达克的力量比之最初有了跨越式的增长，亚托斯塔现在要应付觉得越来越吃力。

等到七条锁链全部崩解之后，巴达克就会彻底逃出束缚，到时候就真的没有胜算了。要知道，虽然现在的巴达克失去了理智，但因为整个神狱邪恶力量的倒灌，他的实力比上次对战摩高库时更加强大。

“他的身躯虽然受到限制，但这些黑色的气流太难对付了！”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事情，亚托斯塔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对手身上，心思飞快转动计算的对方的弱点，“更可恨的是，我还不能利用他活动范围不大的缺点，如果离远反而会让他剧烈挣扎，这样锁链崩解的速度就更快了。”

这样想着，亚托斯塔再次发动“空间穿梭”闪现到巴达克的身后，一记“死亡一闪”重重地砸在对方身上，可惜有着盘旋在巴达克身周的黑色气流作为盔甲，真正攻入巴达克的能量只剩下一大半，受到的损失瞬间就被黑色气流治愈。

“吼――”巴达克嘶吼着，盘旋在身周的黑气瞬间爆发，将亚托斯塔的身躯远远推开。黑色的气流不停地相互缠绕，在巴达克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黑色怪兽头颅的形状，亚托斯塔只能透过黑气隐约看到巴达克的身影。与此同时，第五根锁链彻底崩断，只有两座黑色石碑还通过锁链与巴达克连接着。

“这下更难办了。”正踌躇间，亚托斯塔突然眉头一皱，同时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身前，正是超级赛亚人之三悟吉塔。

未等亚托斯塔开口发问，悟吉塔先出声道：“不能完成变身。”

“怎么会？”亚托斯塔脸色一变。

“尝试没有成功后，老界王神联系了我们，”悟吉塔的脸色难看，“他说，神境界与融合有冲突，想成为超级赛亚人之神必须是完整圆满的‘人’。融合时两个人的思想和意志共存，获取神境界时相互干扰，不能变成超级赛亚人之神。”

“这么说，只能等到你融合时间度过。”亚托斯塔转头看向散发着强大气势的巴达克，缓声道，“还剩下二十几分钟，我们要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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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钟。亚托斯塔使用“鬼影重重”攻破了黑色怪兽，伤到了内部的巴达克。悟吉塔同时施展“终极龙闪”，透过被亚托斯塔撕裂的口子直接命中巴达克，巴达克重伤，但很快便恢复了。

十五分钟。巴达克挣脱了第六条锁链，只剩下一条锁链还在遥遥牵制着他。巴达克的实力再一次增强，亚托斯塔和悟吉塔拼尽全力。

十分钟。巴达克身周的黑气越来越浓郁，几乎要凝成实质，黑色怪兽的外形逐渐清晰，完全将巴达克的身躯包裹，令亚托斯塔和悟吉塔想要伤到他都变得异常困难。

五分钟。亚托斯塔与悟吉塔正与一头巨大的黑色怪**战，怪兽的周身布满无数黑色触手，灵活异常进可攻退可守，两人被完全压制，情况危急。

三分钟。最后一条锁链，崩解。

在巴达克完全挣脱束缚的瞬间，强烈的气势冲天而起，无数的黑气从四面八方急速袭来，全部灌入巴达克外面的黑色怪兽身躯，怪兽的体型瞬间胀大，高过百米，形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物质团，黝黑的外壳显得极为坚硬。

整个神狱的天空瞬间变得苍白，无数雷霆响彻天空，仿佛整个空间不堪承重发出的喘息声。

巴达克挣脱最后的束缚，吸收了神狱残留的最后一丝力量，整个神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慢慢出现一道道空间裂缝。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空间裂缝只会越来越大、越来越多，最终整个神狱都将彻底破碎。

“畜生！”呆呆地望着开始破裂的空间，心中一直怀着的希望最终破灭，亚托斯塔怒极大骂。身边，悟吉塔摇头苦笑。这样的神狱，绝对撑不过三分钟｜不用说变身超级赛亚人之神的仪式还需要时间。可以说，结局已定。

当神狱彻底崩碎的瞬间，就意味着悟吉塔的消亡。

冷眼看着眼前看似坚不可摧的黑色物质团，透过外层可以看到里面无数黑色气流在翻涌、重组，悟吉塔表情淡然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亚托斯塔。”沉默片刻，悟吉塔突然叫道。

“听我的！一定还有办法！一定！”亚托斯塔打断了悟吉塔的话，一字一句地吼着。为了这一天，他承受着巨大的压力，默默准备了五年，就是为了在某天能够把卡卡罗特和贝吉塔带回去。

一起来，一起回去！这是亚托斯塔十二年前出征神狱前夕对自己内心所发下的誓言！

“亚托斯塔！”悟吉塔高声喊道，亚托斯塔的表情一滞，强迫自己安静下来，痛苦地伸手撕扯着自己的头发。

“为什么”亚托斯塔低着头，额头上暴起的青筋显示了他的不平静，牙齿紧紧地咬住，拳头握紧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仰天长啸，金色的气焰爆射，四周地面瞬间破裂，仿佛灵魂在嘶吼：“为什么！！！”

“啪！”一只手倏地搭在亚托斯塔肩上，亚托斯塔依旧低着头，耳畔传来悟吉塔的声音：“亚托斯塔，我们已经尽力了，虽然最后失败，但我没有遗憾。”

“放屁！”亚托斯塔吼道，“我不甘心啊！”

脸上挂着平静的笑容，悟吉塔叹了一口气，用合体人特有的双重音调低声道：“帮我照顾好琪琪、布玛和孩子们，我们对不起他们。”

“你把带他们带走吧，小心一会神狱崩溃对他们造成威胁。”悟吉塔视线转向远方，艾瑞希拉他们五个赛亚人在那里，亚托斯塔抱着头默不作声。

两人沉默着，片刻，亚托斯塔缓缓地抬头看了悟吉塔一眼，以一种嘶哑的声音道：“去见见他们吧，去见见悟天和特兰克斯，和他们说说话。”

犹豫了片刻，悟吉塔绷紧的身躯突然放松，摆摆手道：“不用了?这样只会让他们更难过。现在这样挺好，对于他们来说我只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他们不会因为我的逝去太过伤心。”

“你，是他们的父亲。”亚托斯塔认真地看着悟吉塔，一字一句道。

“我是世界上最不称职的父亲。”悟吉塔扬起嘴笑了笑，这笑容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有对家人的不舍和愧疚，也有对于自己当初选择的坚持，有对孙悟空和贝吉塔这一声经历的追忆，也有对于自己即将面临的命运的无奈。

这一切的思绪，最终化为一份放开所有的洒脱。

亚托斯塔沉默着，身形在悄然间消失。悟吉塔抬头环顾四周，脸上挂着一丝轻笑：“还有一分钟？呵呵，再见了，陪伴我十二年的神狱，我将与你一起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眼前身影闪动，亚托斯塔再次归来，两人彼此对视着，悟吉塔轻轻地点了点头：“陪我在一起呆一会儿吧。”

两道人影并肩而立，一起抬头望向远方。

苍白的天空布满无数黑色的裂缝，不时有些许空间的碎片掉落下来，地面的形状开始变得怪异，整个世界慢慢变得扭曲。

“摩高库很强。”悟吉塔突然开口，“经历了新生的摩高库，他的实力已经到了一个极为可怕的地步。”

“我知道，我不怕。”亚托斯塔淡淡地回应道。

随着神狱的进一步崩解，悟吉塔的身影开始逐渐变得模糊，他的脸色依然平静，但从他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他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这种痛苦的来源名为“抹杀”。

“悟吉塔。”亚托斯塔叫道。

“呵呵，看来我的时间要到了啊”悟吉塔仰起头笑着，突然转头看向亚托斯塔，眼神带有前所未有的认真，“与其这样窝囊的死去，还不如死在你手里，死在我最敬重的战友手中！”

“这，才是对我最高的荣耀！”

两人对视着，亚托斯塔突然笑了，手臂一伸直接刺穿悟吉塔的胸口，鲜血喷射溅到亚托斯塔的脸庞，染上了一抹妖红。亚托斯塔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眼角却有一滴眼泪悄然落下。

“咳、咳”悟吉塔剧烈地咳嗽着，一丝血痕从嘴角划下，眼中却带着笑意，“不愧是亚托斯塔，我本来还以为要花一番功夫呢”

“我和你们两个可不一样，我从来不会因为优柔寡断而耽误什么！”亚托斯塔故作得意地说着，语气却透出一丝难掩的悲哀。换位思考，如果是自己遇到类似的情况，必然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虽然心中很痛苦，但亚托斯塔还是下了杀手，因为他知道这样才是对卡卡罗特和贝吉塔最好的选择！这，是赛亚人的荣耀！

亚托斯塔的手臂还插在悟吉塔的胸口，血液沿着亚托斯塔的手臂滴落，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之中，带着相逢知己的满足，带着勇往直前的豪迈，却掩饰不住那一丝悲凉。

“对付摩高库，算我们两份，”悟吉塔笑着看向亚托斯塔，翘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孙悟空，和贝吉塔。”

鲜血不断地流逝着，悟吉塔的生命气息越来越弱，但他眼中的光彩却越来越盛。亚托斯塔知道，这就是回光返照。

“你这废柴，力量实在太弱了，就这样还想打败摩高库？哈哈哈哈”悟吉塔语气一变，突然放声大笑，未等亚托斯塔反应过来，笑声在瞬间停止，悟吉塔脸色肃然道，“就让我们帮你最后一把！”

悟吉塔的身形开始缓缓消散，从脚部开始不断向上延伸，化作无数的锈点绕着两人的身周旋转，缓缓地、一点一点地进入亚托斯塔体内。

“亚托斯塔，与我们并肩作战的兄弟！带着我们的力量，去斩杀摩高库吧！”悟吉塔哈哈大笑着，身躯消失的速度越来越快，“虽然我们将要消亡，但我们的心永远不会死去！”

“我知道！”亚托斯塔低吼着，声音显得格外嘶哑。

带着洒脱的笑容，悟吉塔的身形彻底消散，化作无数锈点进入亚托斯塔的体内。亚托斯塔全身被彻底染为晶莹的蓝色，他只觉得身体温暖无比，全身心都不由得放松，眼角不自觉地流出一滴眼泪。

时间似乎在此刻停止，空旷的世界，只有悟吉塔最后的声音还在天空中回荡：

“我们的意志，永远与你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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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接近4000字的大章节，但我不愿意从中将它分开，我想将自己写这章时的心情完整地保留下来，你们体会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