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
屁股上挨了一脚的姜八委屈的看着表少爷。
“咱没偷懒呢,少爷。”
姜慕白喝水的空都没有,哪有心情跟他扯,忙拉着他把三太爷家的酒全用车拉了直奔柳院。家里的下人以为糟了贼,一看竟是表少爷,拦不得让不得,赶紧去草堂告知太爷,太爷胡子一吹当时就炸了。
“老爷我陈了十年的酒啊!到了这孙子手里,怎么能讨得好!”
忙收了草堂去柳院,可已然是来不及了,姜八记着三太爷的吩咐,事事只以表少爷为先。等到太爷的驴车紧赶慢赶到了大门外,路上已是一地的酒坛子。
全都是下人们在打扫,少爷发了疯把内院的门都关上了,酒坛子一个接一个的扔,搞得整个柳院也是乱成一团。
“这乌烟瘴气的,搞得什么!”
三太爷一拍大腿忙去找姜南氏,岂料南氏就在内院门口敲门呢:“姜八,你带着少爷在里面做什么,开门啦!”
姜慕白一把捂住姜八的嘴,自己答应道:“娘,那程大哥要喝酒呢,我给他找找!您别进来了!”
“哪个哥儿啊?”
“程怀墨!”
门外敲门声猛然一滞,三太爷听了仔细,这也不敢敲了,只是不住的问:“你懂个什么,快开门来,我来找!”
姜慕白哪里理他,丢了两根柴火在锅灶底下,大火煮酒。
门外路过的樵夫见了,喜上眉梢,哟呵,这家人又发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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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半晌搞了锅黏糊糊的东西,姜慕白都没眼看,这酒的杂质实在太多了,要提炼酒精过于困难。
他也不管不顾,只闻见酒香带着麦子被烤糊的味道,紧吧着又用罐子装了,打上封口,丢到冷水里冷却。
这东西酒精浓度绝对超过百分之六十,十几坛子陈酒,就浓了这么一滩。
可也犯不上考虑怀墨大兄弟喜不喜欢,喉咙糙不糙,那满是腥臭的酒葫芦他都下得了嘴,这香气四溢的玩意,还怕他浪费了?只要自己不喝,撺掇他两句,晕晕乎乎下来哪个当兵打仗的不当是个宝贝。
没多久卷了这坛子让姜八背着,风一阵跑出来,见了母亲咧开一嘴门牙:“儿回来再告罪咧!”
姜南氏阻拦不住,三太爷看着内院满地的酒罐子,欲哭无泪垂下手,这可是他十年的心血,都打碎了是为哪般!
姜八狗哈气似的跟着少爷,也不懂这是哪里来的体力,自己一个壮小伙子,竟然还不如少爷一阵风似的精力。
半晌过去程怀墨早进了内院,在里头光着上身耍一把红缨枪。
姜慕白大咧咧跳进院内,叉腰指着程怀墨的鼻子:“那哥儿,我可把东西带来了,你敢是不敢!”
叫他喝酒有什么不敢的,程怀墨一收红缨枪,拿块帕子把身上擦了,没把姜慕白当回事。
“你还真干了,够爷们!来来来,递上来让哥哥尝尝!”
姜慕白心里憋着坏正高兴呢,脸上大不忿道:“姜八,给大爷倒酒!”
姜八眼明手快,知道少爷这是怄气了,摆正姿态也不管面前这人是谁,拿了酒盅要给程怀墨倒。
可你说这黏黏糊糊的酒浆发着热,怎么倒的出来。
程怀墨好笑的抢了坛子:”哟,难为心思,还给我热了的,那陇右战场上,可找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说完一摇,眉头皱了。
没酒响?可坛子实实在在的重,拍开封盖,一股麦芽的香味混着他从来没仔细闻见的酒香。
不屑的程怀墨心里咯噔,只不过是个玩笑,这混账小子该不会把传家宝挖出来了吧,酒浆可不是三五年能陈出来的,到时候告了状,少不得自己再背上一顿打。
可转头看着姜慕白那副你不敢的摸样实在来气,不能失了大哥的威风,心想管他娘的,嘴里一狠倒了下去。
六十多度的杂烩二锅头,足足四斤多,程怀墨喝到嘴里只觉得太辣,有心喝一口作数,放下又看见姜慕白那副似笑非笑的嘲讽脸,当即也是来了火气,心想到时受罚,首要也是得把你管教一番。
发了狠气,竟一骨碌把那四斤黏糊糊的酒浆全倒进了胃里。
姜慕白看得张大了嘴,这已经不是糙了,完全是用生命在造作。
”我....我怎么这么。。。头晕。“程怀墨倒在地上,撑着红缨枪怎么也站不起来,不一会,嘴里吐着白沫人事不知,只有一身滔天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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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床上了,脑壳疼的要死,婶婶拉着姜慕白跪在一群人的后面。
老夫人紧张的看着自己,程怀墨一拉床帘,稳不住手把那床帘拉瘫了人也没坐起来,老夫人以为他残了,强忍着眼泪道:“儿,你躺着先,躺着。”
程怀墨顿时小脸通红,不是醉的,纯粹是羞的。
他可是号称千杯不醉的主,知道自己身体一点毛病都没有,纯粹是醉死了过去,当着全家人的面丢了大脸。
忙一把手掀开身上的被子,让一边的侍女扶着自己起来,几乎是爬到快要睡着的姜慕白边上。
恨恨道:“臭小子,你那东西,还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