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是农历乙卯年,纳音为“大溪水”,我们俗称“水”命。此年生肖为兔。兔年出生的人,终身要经历“真金火炼”三大劫数,首次大劫是在22岁的时分太岁相冲,兔猴不到头,错信小人,走错路;……属兔人必定终身贵人多助,菩萨保佑,能够在工作上很快就有所成就,赚得盆满钵满,在日子上他们家人和睦,日子无忧,财气旺盛的他们能够考虑做一些小的投资,他们暮景富裕,财气暴升,还会再发一笔金钱……”
……
迷迷糊糊之中,袁方国的耳朵里不断充斥着这样的声音。
如同是一场噩梦一般,终于,袁方国觉得自己有些忍受不了,他猛然间一下子大叫了起来。
然而醒来之后,袁方国却是一下子给愣住了,眼前的一切居然是如此的陌生。
不过他摇了摇脑袋之后,便是对眼前的一切又产生了一种熟悉的亲切感,因为这是他曾经的家。
“我难道穿越了?”袁方国有些忍不住地使劲掐了一下自己。
疼……
“我真的穿越了?”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在小说或者电影里面出现的剧情竟然狗血般地出现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从床上爬起来,再次好好打量一下他重新来过的这个世界。
所有的一切对于袁方国来说,都是既熟悉又陌生,土坯房、老灶台、破门板,还有堂屋边上那架风车。
袁方国有些忍不住地摇了摇这风车的把柄。
“喵……”一只个头瘦弱的小花猫蹭的一下子从风车的下面蹭了出来。
“花仔。”袁方国不由得叫了出来。
“喵……”小花猫用一双极其淡定的眼光打量着袁方国。
“花仔,是我。”袁方国蹲下了身子,对着花仔招了招手。
“喵……”小花猫一下子便蹦到了袁方国的身边,开始撒娇起来。
“花仔,咱家穷,你都养不胖。”摸着小花猫身上那一根根骨头,袁方国的心开始变得有些酸楚起来,如果没记错的话,眼下肯定是92-94年之间,因为这只小花猫是1992年从外婆家抱回来的。
与小花猫亲密地接触了一会儿,袁方国这才起身推开了堂屋门,他想看看记忆与现实是否还能对的上号。
外面的阳光也随着房门徐徐被打开而照射了进来。
橘子树、樱桃树、枇杷树……老房子门口的这些树木一一出现在了袁方国的眼前。
而当袁方国看见屋檐下墙壁上的年历画报后,他一下子明白了今天是什么日子。
1993年8月25日。
父亲袁成祝不认识字,但是他有每过一天便在年历上画一笔的习惯。
这是自己高中毕业的1993年。
寒门出贵子,袁方国的学习成绩不赖,一直在年纪前五名徘徊,有的时候也会暂居榜首,按照学校以往的考试成绩,年纪前五名上个清华北大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袁方国也确实有这样的能力去清华北大。
然而在他填报高考志愿的时候,却并没有填报清华北大,而是填报了本省的巴蜀大学。
原因很简单,巴蜀大学就在省内,无论是学费、生活费还是路费,都远低于远在千里之外的那两所大学。
贫穷,确实限制了袁方国的想象力。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还有不到3天,他便是要踏上去大学报道的日子了。
上辈子,袁方国因为家庭条件实在差的不能再差了,在大二的时候就退学,退学之后,他当过兵,却因为同一批战友里面关系户实在太多,导致他无法提干,退伍之后,他又在社会上漂了几年,什么工作都做过,但是似乎总是不成功,在2017年的时候,袁方国又去了缅店,被弄得是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之下,他一个人疯狂地开着车在缅店的高山悬崖路上狂飙,结果却是一下子翻了车……
他的记忆仅停留在翻车的那一瞬间,一句“完了”,是他最后的话。
对于退学这件事,是他一辈子的阴影与噩梦,如果当时自己能克服所有的一切读完大学……
对于上辈子的生活,他不愿意再过一遍。
“这个大学我上定了。”袁方国边想着边紧紧地将自己的拳头给攥的紧紧的。
……
在他重生后的这个时代,他没有手表,家里面也没有电视,这天,他只知道家里人是在快要落山的时候回到了家里。
母亲陈永英背着一大背压的死死的桑叶,后面跟着三弟袁方民、四妹袁方安,他们的背上也都无一例外地背着猪草。
“哥……”见着袁方国正在厨房里面忙活的时候,三弟袁方民一脸亲热地叫了他一声,“你还烧不烧?”
“不烧了,我已经好了,你摸摸。”袁方国笑着朝三弟移了两步。
15岁的袁方民已经跟18岁的袁方国个头差不多高,一个181,一个177。
袁方民摸了摸,果真大哥的额头不烫了。
“奶奶昨晚给你去寺庙里守夜了一晚上,菩萨果然灵验。”袁方民嘿嘿一笑,露出了两颗半截的大门牙。
袁方国记得清清楚楚,三弟的这两颗大门牙是自己当年带着他割猪草的时候,一不小心给磕掉的。
家里面没钱,直到三弟成年之后,这才把两颗大门牙给补上。
“哥,好香啊。”这时,四妹袁方安也不由得凑了过来。
穿着有些破旧衣服的袁方安梳着两根马尾辫,看起来很是可爱。
袁方国记得二弟袁方泰比自己小一岁,1976年出生,1992年的时候,因为家里实在供不起两个高中生,二弟在年底的时候就去了部队;三弟袁方民是1978年出生,这个时候不过15岁,下学期就要念高一了;而妹妹袁方安则是1982年出生,眼下不过是小学五年级11岁的小丫头。
“晚上吃青椒炒腊肉。”袁方国边说边将饭铲抬了起来,放到了袁方安面前。
看着面前金黄金黄的老腊肉,袁方安暗暗地咽了咽口水,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下子便用手夹起了一大片滋滋冒着老油的腊肉,一脸美美地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好吃。”袁方安边嚼边说道。
“我尝尝。”在外面干了一下午农活的袁方民也忍不住地凑了过去,用手夹起了一块肥肉。
“好吃。”
“我再尝尝。”兴许是很久没有吃到肉了,袁方安再次对哥哥乞求起来。
“吃饭的时候再尝。”袁方国拿出了大哥的威严来。
“走,小妹,咱们吃饭的时候再尝,先把猪喂了再说。”三弟也算是个小大人了,他赶紧一把就把四妹给拉走了。
看着自己的弟弟妹妹不过十来岁,袁方国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起来,“年轻真好。”
晚上袁方国炒了一个老腊肉,又炒了一个土豆丝跟青菜,等着他端上桌子后半个小时,母亲陈永英这才带着两个孩子过来吃饭。
“吃肉?”当陈永英看着桌上那一大碗老腊肉的时候,忽然间有些心疼了,这老腊肉原本等着方国去上学的时候拿出来。
“吃肉。”袁方国笑了笑,“妈,这肉以后得成为咱们家的常菜。”
“好耶,好耶。”一听以后家里会经常吃到肉,袁方安不由得一脸兴奋地拍起了巴掌来。
“等你们几个都有出息了,咱们家就能天天吃到肉。”陈永英笑了笑道。
“听见没有,你们两个要好好读书。”袁方国边说边摸了摸弟弟妹妹的脑袋。
“嗯,我们一定好好读书,像大哥一样考上大学。”袁方民跟袁方安一脸认真地说道。
“妈,爸跟奶奶去了大姑家吗?”袁方国这时不由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