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佛?
司马醒第一次这么问自己,他浑浑噩噩的走下了山去。路上,出了释陀寺,那些僧人便不再跟随。青年埋伏在山上的侍卫护卫纷纷出手,想要为少主夫人报仇。司马醒则是化身成为了真正的妖魔,一路屠杀。
也就是在那一夜,他以杀之道晋入曾经梦寐以求却不得其果的宗师境界。
后来,灵州就出现了一位魔僧。一个自称是僧人,但是稍有不顺心便会杀人的魔僧。短短数年,死在魔僧手下的江湖人足足三万之多。
司马醒厌恶看见自己的血,于是打了一副铁甲,让自己不会受伤。即便是受伤,他也再看不见自己那漆黑的血。
混乱,就是混乱。
司马醒是走进了混乱,才走进了江湖的。对于心上人逝世的悲伤,对自己内心信仰的怀疑,以及对自己本身的否定。他会走到如今这一步,全是心所致。
人的心,可以很脆弱,很敏感,也可以很强大,很冰冷。一个人突然行为大变,性格大变,不必猜测,定然是他的内心有了变化。
司马醒一切的支柱都崩塌了,他成为了一片废墟。
没有答案,没有结果。司马醒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寻找什么,他只是木然的在灵州不断徘徊、不断行走。
起初还闲些,越是到后来,只要他稍稍驻足,便是越多的江湖人上门寻仇。然后被他全部杀死。他开始享受这样的日子,似乎,这就是他生命的意义。
于是他赋予了自己一项使命。让灵州的江湖,变得像是外面的江湖那样残酷。他告诉自己,那才是真正的江湖。
灵州的江湖,切磋从来只是切磋,九成灵州的江湖人行走一辈子的灵州,手上也没有沾染血腥,这样的江湖太干净了。司马醒告诉自己,杀戮是正确的,那才是江湖。
对此,韩信不予评价。
他不认为这是正确的,也不认为这是错误的。或许对于灵州的江湖而言,面前的司马醒是一个大魔头,江湖各界都会联起手来对付他。可他若是放下屠刀,韩信依然坚信他是能够引领灵州众生的佛陀。
现在的司马醒若是被灵州江湖围攻杀死,韩信是不会出手的。但他若是放下屠刀,变回了从前的司马醒遇到危险,他是不会不管的。这就是韩信的原则。
天明时分,韩信与之分别,他不再北上了,星斗的转移路线出来了,星象古道已经出现了。他继续前行,不再是径直的北上,而是往西北走。
秦州!
秦州,是晋元皇朝境内最大的州府。其总面积将近是澜州的三倍。秦州很大,很大的原因是因为强大的秦王在此的关系。
秦王,据传是晋元帝祖推翻的某个大国的皇子。起初晋元帝祖是攻不破那个大国的,后来这位皇子带着军事布局图和地形图等重要的战略情报来到了晋元帝祖的面前,要求这块土地攻下来还是归他所有,而他则是愿意归顺帝祖,成为帝祖手下的诸王。
帝祖答应了。后来帝祖也兑现了自己的承诺,那块土地占了秦州将近三分之一的地域面积,一直以来都是秦王统领管制的。而秦王,一直活到现在。晋元皇朝在帝祖之后都换了三位皇帝了,秦王却还是那个秦王。
星象古道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东西。就算是巫族数千年传承,也仅是能看懂并且分辨星象古道所在而已,要说掌控和改变,便不切实际了。
在灵州一徘徊,便是又数年。
韩信已经三十三岁了。他已经撑伞十年了。漫长的十年光阴。
他的面庞已褪去稚嫩与年轻,变得成熟而坚毅。虽然有涼鸾时时清理脸上的胡子,却也还是留了些胡茬。他在伞外变老,可她在伞下,在他眼里依旧是那个模样。
“终于要清除干净了。”涼鸾冲他喜悦的笑着。
韩信也笑了,是啊,终于要沐浴结束了。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涼鸾身上属于巫族的气息只剩下那么一丝一缕了。只要沐浴完成,便可以立刻寻个女身,给她夺舍。
涼鸾也知道韩信的心思,便说道:“夫君,我们也还是寻个先天痴傻的女子夺舍吧?”
韩信觉得是巫族的诅咒让涼鸾心有余悸,为了让她不再回忆起那种恐惧,欣然同意。
于是,他们一边沐浴着剩下的巫族气息,一边在行走的过程中寻扎痴傻的女子,以作夺舍。
痴傻女子,说难寻是难寻,说易寻也是易寻。短短半个月,他们便寻到了三个。可惜的是,一个已是半身入土,一个已成人妻,还有一个才五六岁,在街头啃着人家的泔水过活。
韩信带走了那个五六岁的痴傻女孩,而后继续前行。
若是寻不到其他,就只能夺舍到这女孩身上了。
然而,韩信刚带走那女孩的当夜,她就跑了。韩信立刻将之带回,这才知道这丫头根本就不痴傻,只是害怕被人抓去卖到**,担心自己会被某些恶趣味的人抓去,适才装疯卖傻。
韩信稍稍沉默,还是将她带上了。打算等涼鸾夺舍之后,再将她带回云水郡亦或是西南进行安置。
女孩得知之后,恭敬的拜谢。这丫头很聪明,比十分清楚的知道哪些是好人、哪些是坏人。虽然这个持着伞的叔叔看起来有些疯癫,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坏人,至少不会对付自己什么的。
快入秋的时候,涼鸾的星象古道走完了。韩信还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痴傻女子,他反倒是分了些心思,教导面前的这个小丫头练剑。
此后,韩信便是每到一处,便会寻个茶楼酒馆打探消息。哪里有年纪合适的痴傻女子。每当问出这样的问题,人家总会投之以古怪的眼神。那分明是看一个变态的。甚至有些掌柜的还是低声说道:“若是公子有这样的兴趣,在下可以替你操办操办。”
韩信将计就计,可是到来的都是些假装痴傻的**女子。有时韩信甚至想让涼鸾直接夺舍算了,可是一看到那些女子那些卖弄风骚的姿态,便觉得作呕。
“痴傻女子?”一位茶楼掌柜看着韩信手中的银票沉思良久,而后一拍脑门,惊醒说道:“有!有!正值十五六年华,虽说比公子要求的二十五六小了些,但却是更加美貌的时节。”
韩信略略沉默,他想了想,自己如今已经三十几岁了,若是和涼鸾十几岁的身躯交流,似乎极为不妥。正想拒绝,涼鸾却是喜悦道:“极好。”
韩信有些吃惊的看着涼鸾,他却是不懂女孩子爱美的心思,十五六岁,那是最美的季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