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再说一遍。”
珀尔修斯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
“丝丝不见了。”
立香重复一遍后,珀尔修斯确定自己没听错。
“不应该啊,丝丝又不是喜欢乱跑的芙芙芙芙,你别闹,说正事呢。”
随手丢开用爪子表示不满的芙芙,珀尔修斯继续分析道。
“而且是在医务室里,有罗曼盯着,不应该啊。”
虽然有斯忒诺的保证,珀尔修斯还是有点不放心,就把丝丝交给罗曼,上专业设备随时监测它的状况,怎么想都不应该。
“那个……”玛修开口道,“罗曼医生昨晚在迦勒底亚斯值班,今天早上才回来,一回来就发现丝丝不见了。”
“偏偏是这个时候,也对,谁也不知道丝丝要休眠多长时间。”珀尔修斯也没多想,一拍脑门,“他人现在在哪?”
立香答道:“他正在调取监控视频,让我们过来找你。”
这会儿,珀尔修斯也没心思吃饭了。
“走,去监控室。”
……
一行人急急忙忙地赶到监控室,才发现里面不止罗曼一人,还有所长奥尔加玛丽和技术顾问达芬奇,迦勒底的领导团悉数到齐。
听到脚步声,在操作台前飞快操作的达芬奇回过头来。
“你们来的正好,已经找到最近的监控视频了。”
监控主屏上随即停顿,定格在有翼之蛇飞过走廊的画面。
“这是哪里的探头,它这是要去哪?”珀尔修斯问。
罗曼看了眼视频的编号,答道:“这是仓库区的探头,而且是比较靠外侧的位置。”
“走。”珀尔修斯不废话,转身就走。
“等一下,你知道仓库区在哪吗?”奥尔加玛丽连忙阻拦。
“呃……”珀尔修斯脚步一顿,他真的不知道,平时没事也不会往那边跑啊。
“这样,我和所长陪你们一起过去。”罗曼提议道,“达芬奇,你继续在这里监控,有新的发现随时通知我们。”
“ok,交给我吧。”达芬奇挥挥手,示意你们可以走了。
然后,一行人就走了,走得毫不拖泥带水。
在迦勒底这种人手短缺的地方待久了,每个人都养成了效率办事的好习惯,说走就走,说找就找。
既然是仓库,肯定不可能像指挥中枢或者住宿区那么好的地段,位置更偏僻不说,各方面的布置也相对简陋不少。
当然,机能还是有保证的。毕竟仓库的作用就是储存保障,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仓库也就没了意义。
因为是人类最后的堡垒,迦勒底的仓库区面积非常大,几乎占了整个迦勒底的一半。其中魔术与科技的手段齐备,最大限度保证物资的存放时间,甚至还有自给自足的特殊装置。
正因如此,迦勒底才有充足的底气去慢慢寻找拯救人类的方法,一年不够两年,两年不够三年。
拍到丝丝的探头是位于仓库中的冷库区,位于库区的上层,也是迦勒底建筑布局比较靠外的位置,这样方便利用南极的低温天然进行冷冻。
这里暂且不讨论丝丝为什么跑到这里来,因为你没法根一条蛇讲道理,就像你没法说服芙芙让它不要没事就朝人脸上撞。
至于怎么过去那么多道门,跑到这里来的,答案很简单,灵子化。
贞德、玛尔达、阿尔蒂拉就是用这种方式在珀尔修斯没有开门的情况下进入珀尔修斯的房间。
灵子状态下,从者不受物理规则影响,穿墙过门轻轻松松,除非墙和门上附有特殊术式,
然而,即使是迦勒底这样的机构也没法把所有的东西上都附上灵子防壁,只能在关键地点设置,这导致迦勒底大部分区域对于从者其实都是不设防的。
幸亏珀尔修斯等人守规矩,不然指不定惹出什么乱子呢,丝丝乱跑这都算轻的。
“差不多就是这里了。”
带路的罗曼指着头顶的摄像探头,停下脚步。
“大家分头找,保险起见留个人在走廊上盯着,避免大家都进仓库,丝丝又跑出来。”
“藤丸留下。”奥尔加玛丽下令道,“这附近大多是冷库,你不熟悉环境,不要乱走。罗曼,走廊的其他位置交给你,其他人各自选一间仓库开始搜索吧。”
一众从者各自点头,依照各自方位选取离自己最近的。
因为是从者之身,冷库中的单纯的低温对他们的影响不大,就算是小阿尔蒂拉也没有觉得冷。
奥尔加玛丽也差不多,星灵的存在方式与从者类似,只是没有从者那么强悍的属性,基础生态是相同的,因此也承包了一个库区的寻找。
由于都是非人之躯,搜寻的速度很快,不多时,陆续有人回到走廊。
“f-21区没有发现。”
“f-35区没有发现。”
“f-17区没有发现。”
“f-27区没有发现。”
“f-26区没有发现。”
“f-19区没有发现。”
“走廊附近也没有发现。”
最后回来的是罗曼,他的身体能力在搜寻队中最差。
“我这没有任何东西通过。”立香也报告道。
“达芬奇,你那里呢?”奥尔加玛丽联系上监控室。
“我这里一切正常。”达芬奇回应道。
“也就是说不再这一片……”珀尔修斯眉头紧皱,“难道是在更深的地方?里面还有仓库吗?”
“还有两个。”罗曼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过不是放物品的,而是……”
“而是什么?”
“是放人的。”奥尔加玛丽叹息一声,“一间是存放亡故成员,另一间是存放处于濒危状态的四十七名御主适格者。”
“……”
珀尔修斯有片刻的沉默。这里是迦勒底最大的痛,怪不得罗曼和奥尔加玛丽的表情如此不自然。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停步,因为他们都已经死了或者快死了,而丝丝还活着。
“走吧,如果你们不方便,我一个人过去就行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奥尔加玛丽摇头,“说起来自从那天以后,我还没有好好地看过他们,和他们道别。”
以前,是怕面对这些枉死的冤魂,现在,她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