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溃兵们没有想过,杀了督战队的族人之后要怎么办,因为这个问题对于他们来说,有些太遥远了。
他们现在己经杀红了眼,根本就停不下来,脑海里不断想起的就是那二句,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给那些受尽了族人欺压的族人报仇。
杀完了阻挡他们的族督战队后,他们一发不可收拾的向着中军大帐中冲杀了过去。
他们压根就没有想过要逃走,尽管天下很大,但冲杀了族人的督战队后,天下再大,也已经没有了他们的容身之处。
中军大帐中的大乞象,大祚荣,契丹奚人各邻族首领,做梦都不会想的,会有人冲撞他们的中军帐,而且还是像疯了一样的,见了族人就砍。
等到大乞象,大祚荣这些人反应过来之后,心里有千万匹草泥马飞过,愤怒的全身都颤抖了起来。
什么时候一群契丹奚人的溃兵,战斗力居然会有这么惊人,把他们族的勇士,都杀的落荒而逃了。
大乞象和大祚荣父子绝对无法想象得到,愤怒的人爆发之后,激发出来的潜力,是有多么的可怕,更不明白汉人的那句名言,叫做哀兵必胜。
大乞象大祚荣父子现在心里想的是,这绝对是一次有预谋的叛乱,而他们身边的契丹和奚人部族首领,显然已经达成了默契,他们才是罪魁祸首。
大乞象一刀就斩杀了身边的一个奚人部族首领,而是一场人和契丹,奚族人之间的大战,不可避免的全面爆发了起来。
辽州城上的崔景浩和守城的唐军,看着城外相互厮杀的敌军,一脸的糟逼,这个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在开战的时候,来了一个这么大的反转?他们真的是看得有点糊涂了。
这场胜利来得有点莫名其妙,契丹和奚族不得不联起手来,和人打了一场莫名其妙,也始料未及的战斗,最终和人打了一个两败俱伤。
各自收兵之后,人这一次可以说是损失惨重,原本被他们所统治的契丹和奚族人,彻底的和他们闹翻了,脱离了他们的统治。
没有了契丹和奚人的兵马,只靠族自己的勇士,在草原上倒是可以不惧任何敌人。
但要让族的勇士去攻打辽州城,那就不划算了,一个是因为族的勇士,基本上都不善于攻城。
辽州城内的唐军又有炸弹这么历害的神器,叫族的勇士攻城,那不是让他们去送死吗?
以前把契丹和奚族人控制在手中的时候,大乞象还真没有把他们放在心上,尽管大乞象知道一些族人,经常会无故欺压契丹和奚族人,有时强占对方的牛羊等财物,调戏一下人家的妻女,大乞象也没有当回事,心里还认为自己的族人勇士,并没有什么过错。
毕竟人是统治者,契丹人和奚族人都是被统治者,统治者欺负一下被自己所统治的人,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可是在了解清楚了,这一次的溃兵哗变,最终引发成了叛乱的原因之后,大乞象才终于正视起了,自己做为一个统治者的错误。
大乞象决定派儿子大祚荣出面,去找契丹和奚人部族首领,解释这一次的误会,并且承认自己管理上的错误,承诺以后会善待契丹人和奚族人,颁布严令,禁止族人刻意的欺压契丹人和奚人。
毕竟族人太少了,没有契丹和奚人的加入,想要占有整个辽东,实在是不现实的事情。
和汉人相比,大乞象还是更愿意和契丹奚族人打交道,毕竟大家却是游牧民族,很多风俗习惯都一样,语言也接近,更容易勾通。
辽州城内,莫名其妙的取得了第一场大胜,城内居民都欢欣鼓舞了起来,有神器在手,他们对于守住辽东城,己经是充满信心了。
只有崔景浩心里明白,今天已经吃了神器大亏的人,恐怕会采取围而不攻的办法。
辽州城内几十万军民,城内的物资可是消耗不了太久。
而且神器的数量也是有限的,今天虽然炸的痛快,可神器也消耗了大半,再来一次就要玩完了。
崔景浩现在的心情是,即担心敌人会继续攻城,又担心敌人会围而不攻,那一种情况都不是很好。
但是今天晚上却是一个机会,而且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敌人正是内乱的时候,所以战斗力会大减,而且契丹和奚族人的兵力,都己经离开了,族的兵马,虽然号称十万兵马,但那也只是号称而己。
族真正有战斗力,可以上马打仗的勇士,最多不会超过五万人了,加上一路上和辽东各部族交战,不可避免的会有一些死伤,仅这一次的死伤就有上千人,加上契丹和奚族人的死伤,那就更多了几千了。
而且这几千兵马的损失,完全是毫无意义的损失,损失的一点价值都没有。
“现在正是人,兵马士气最低弱的时候,也是我们主动出击的最佳机会,传令下去,今晚三更时分,派神器营为先锋,三军尽出,夜袭敌营。”辽州城内,崔景浩向参谋长下令道。
“司令,此时夜袭敌营,的确是最好的机会,只是三军尽出,是不是有点太冒险了,万一敌人早已做好了准备,我们可就被动了。”参谋长有些迟疑的提醒道。
“就算敌人有了准备又怎么样?他们最多才几万兵马,我们的兵马比他们只多不少,而且我们还有神迹开路,我们也可以进退自如,最多是袭营的战果小了一点,少杀几个敌人而己。
万一敌人没有料到,我们会主动发起进攻,他们一点准备都没有,那我们三军尽出,就可以取得最大的战果,甚至可以有机会,给敌人致命的一击,那辽州之危,不就可以解决了吗?”崔景浩沉稳的说道。
“属下总觉得,还是有点冒险了,还是留一部分人守在城内,更安全稳妥一些。”
“兵行险着,才能出奇制胜。传令下去吧!所有的后果都由我来承担。”崔景浩注视着参谋长,坚定的说道。
深夜,城外月光朦胧,军的营帐中,传出的是一阵阵声音各异的打呼声,有些人打鼾的声音如雷一般的震天响,有的偶尔还会有梦语之声。
辽州城的城门,在三更时被悄然的打开了,从城内冲出一队队的兵马。
马蹄声显得有点沉闷,这是因为马蹄上包裹着厚厚的一层布,为的是尽量的减轻战马跑动什发出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