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羲禾觉得,从前她也算是遇见各种各样变态的人。
可,像溢清寒这种喜欢按压别人脚底的人,还是第一次见。
又变态又病娇,还是个神经病。
她怎么就惹上了这号人!
“太子妃,你的美足是我喜欢的类型。”溢清寒意犹未尽。
“……”秦羲禾咬牙,“包子,给我吃了他。”
包子的眼里满是嫌弃,“主人,人家可是美食家。”
才不吃变态。
“吃了变态,包子也会变成变态的。”
“溢清寒。”秦羲禾呼出一口气,脚底被按压过后,除了最开始的疼痛难耐,现在倒有些舒爽的感觉,充血的双腿也好了很多。
他的手法,比专业按脚的师傅还要精湛。
刚才,就当免费试用了足部按摩。
这么想着,她心情好了很多,也稍稍冷静了些,“我这个人小心眼,睚眦必报,你今天绑架我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涉风,包子,砸了他的老巢,留他一条狗命,我们走。”
溢清寒依然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似乎对她的威胁毫不在意。
他撩了撩头发,姿态更是妖娆。
和夙央的清冷仙人不一样,这个吊梢眉丹凤眼的男人,就像一只成了精的狐狸,长相妖孽也就算了,动作也很妖孽。
秦羲禾暗暗骂了一声“妖孽死变态。”
“太子妃好像忘了什么事。”他说,“你的小命还掌握在我手上,你,是不是走得太心急了?”
“……”秦羲禾咬牙切齿,心里憋着的那股火又蹭蹭窜上来,“包子,把那花瓶给我砸了。”
包子听命,来到那一看就知价值不菲的花瓶前,尾巴一甩,那花瓶便碎了个彻底。
“生气有什么用?”溢清寒打了个哈欠,“我刚才说过了,我们谈谈合作的事情。我现在对那个天下第一美女失去了兴趣。”
“横竖,她在我手上也活不过几天。”
“我更喜欢太子妃这种有趣之人。”
“包子,将那套雪白翠玉做成的装饰品给我砸烂。”秦羲禾火更大。
包子尾巴一甩,看到那白玉眼睛亮了亮,“主人,这个看起来很好吃,砸碎了怪可惜的,给我吃了吧。”
“随便你。”
包子乐滋滋地将价值千万的雪白翠玉吞到肚子里。
溢清寒额角终于忍不住跳了两下。
“呵呵,真是个性情刚烈的女子。”他舔了舔嘴角,“你再敢砸下去,那解药我可就不给你了。”
“到月圆之夜,你五脏六腑都会被吞噬殆尽。”
“太子妃,你也消消气。”他手指放在唇边,“我们探讨一下,该怎么对付那个给我戴了绿帽子的贱人。”
“……”秦羲禾听到这话,气稍稍消了一些。
她眯着眼睛,冷冷地看着他,“你不是要换回你媳妇吗?”
“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溢清寒说,“你刚才说,你被那太子当成了替死鬼?”
“我突然有了一些兴趣。”
“太子与皇后之间的争斗,我原本不想参与,但,我想看看,给我戴绿帽子的那个贱女人凄惨无比的模样。”
“你我联手,你能得到解药,而我,能看戏。如何?”
“当然,如果你不想配合,那,我只能在,哦,不巧,明天便是月圆之夜,等明天,我会去太子东宫,看你肝肠寸断痛苦而死的模样。”
“应该,也很有趣。”
“……”秦羲禾又想发火。
看到溢清寒眼中狡黠的目光,惊觉,她的情绪被这个男人牵着走。
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中。
“包子,给我砸。”她转过身,声音森森,“能砸碎多少是多少。”
“涉风,我们走。”
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屋子。
包子的破坏力极强,速度也飞快,白影四处穿梭,片刻功夫,那大房间里已经是狼藉一片。
从窗子到摆件到床,都被毁了个七七八八。
溢清寒动也没动。
他托着下巴看着秦羲禾离开的身影,舔了舔嘴唇,“果然是个会挠人的小猫。”
“真想把你的爪子剪掉,给你戴上项圈,把你圈养起来。”
那张妖孽的脸上浮出淡淡的笑容,他嘴角微微上翘,眼眸下,是一片触目惊心的黑影。
“明天月圆之夜,你会哭着求我的。”
“秦羲禾,你逃不开了。”
溢清寒呵呵笑了两声,那双深沉的丹凤眼里,是一片狂波暗涌。
秦羲禾很生气。
她低着头走得飞快。
包子和涉风紧紧地跟着她身后。
“主人,你别生气。”
“是我不好,我没能及时来救你。”包子小心翼翼地说。
“我……不……”wavv
“好……”涉风也有些笨拙地说,“救……”
秦羲禾沉默了好一会,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包子,涉风,我没有怪你们。”
“我就是觉得……”
她现在太弱了。
简直是弱鸡中的弱鸡。
来到这里之后,先是被青萝算计,又是被夙央算计,又被溢清寒那个变态捉住。
她成了当之无愧的靶子,还是拖后腿的那种。
“我太弱了。”她说。
“我第一次觉得这么力不从心。”
她蹲下来,将头埋在胳膊里。
“我先前也算是组织里的扛把子,来到这里,怎么就退化成这样了?如弱鸡一般的我……”
无法接受。
“教你……”涉风也蹲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功……夫。”
“早……晨,练功。”
他吐字极为困难,说出这几个字已经满头大汗。
“主人,你别担心,包子会在你身边的。”包子用爪子上的肉垫拍着她,“不管你到哪里,包子都能感应到。”
“你不会有危险啦。”
秦羲禾自然知道,她可能会化险为夷。
就是觉得心慌而已。
来到这个地方,身体孱弱,没了功夫。
这具身体也没有训练过,对周围的一切都不太敏感,对危险也有些迟钝。
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小姐身子。
她用了十几年养成的身心合一,几乎毁于一旦。
“我没事。”她说,“我知道往后该怎么做了。”
“涉风,谢谢你。”
“包子,也谢谢你。”
“不,不谢。”涉风脸色微红,他的词汇量有限,张着嘴,动了好几下也没说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