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
第二天一大早,黑炭和包子还有小龙才喝得差不多。
花灼一脸黑线地看着它们。
黑炭和包子也就算了,那只奶声奶气的小龙又是怎么回事?
卧云城这是在开动物大会吗?
包子许久不见黑炭,也许久不见花灼,瞧见它们都化成了人形,默默感叹了好一会,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黑炭不甘示弱。
小龙虽然不太喜欢酒的味道,但,卧云城的菜肴实在太美味,整只龙开心得不得了。
凤赤坐在一旁,看着这一屋子的异兽,在考虑要不趁着它们醉倒,将它们全都拐卖了,应该能卖个好价钱。
“喂,小凤,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花灼训斥道。
凤赤摸着下巴,很认真地思考,“我想把你们几个打包卖出去。”
“会说话的异兽,还能变成人,战斗力也很强,哦,还有一条龙,应该能卖不少钱,我们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了。”
“……”花灼脸黑了黑。
凤赤嗜钱如命的毛病,越来越可怕了。
包子醉醺醺的,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它躺在地上,摸着小肚子,心满意足。
小龙也吃够了,缠绕在包子身上,发出细小的呼噜声。
黑炭则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下来,嘴里嘟嘟囔囔的,小脸微红。
“真热闹啊。”花灼眼睛闪了闪。
如果它离开的话,就不会再如此热闹了吧?
黑炭,包子,两个蠢兽的原形那么丑,变成人之后也怪好看的。
就是行为动作太粗鄙了,跟美丽的它一点都不一样。
一想到登基大典结束后,它就要离开,可能再也无法相见。
一时间,有些伤感。
“两个笨蛋。”它将黑炭和包子踢醒,“起来起来,这才喝了几杯就醉倒,再来一波。”
包子和黑炭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桌子上的菜肴又新上了,顿时眼睛晶亮,新的一轮又开始了。
此时。
天已经大亮。
将军府中,秦羲禾醒来的时候,夙央早已经离开。
她伸手在他的被子里探了探,已经没有属于他的温度,想来,至少离开一个时辰了。
“小树苗,你可真忙啊。”她站起来,伸了伸懒腰。
流彩推门进来,给她梳洗打扮。
“他什么时候走的?”秦羲禾看着镜子中模糊的影子,声音幽幽。
她,总觉得夙央不太对劲。
可,哪里不对劲又找不出。
只能归结为他最近太累了。
“一个时辰之前就离开了。”流彩说,“登基大典越来越近,皇上自然会更加忙碌。”
秦羲禾没有说话。
她垂下眼。
果然还是很不对劲。
前段日子夙央还兴致勃勃地说什么皇后仪式,让她与他一道去登基大典,帝后一同接受万民朝拜。
登基大典越来越近,他似乎忘了这事,只字不提。
而且,他以前还兴致勃勃对她说一些朝中事宜,现在也是丝毫不提及。
这一切,都太反常了。
“夫人,您别着急。”流彩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皇上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答应您的事,一定能做到。”
秦羲禾没有言语。
不管是皇后还是皇宫,一想到这些就觉得疲惫不堪。
夙央不提,反倒是解脱了。
她让流彩帮她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穿好衣裳来到前院。
前院,只有溢清寒一个人在。
“知音姑娘呢?”她有些惊讶。
平常,晏知音可是绝对不会缺席的。
“不知。”溢清寒说,“从昨天就没见过她,可能是有什么事吧。”
秦羲禾蹙眉。
晏知音的性子,她多少也了解一些,就算有什么事,也不可能这样不辞而别。
“等下还是派人去寻一下吧。”她坐下来,添了一些饭。
用早膳的人只有他们两个,有些清冷。
冷风从门框中吹过来,吹散她额角的头发,刺骨寒冷。
“这天越发冷了。”她让流彩将门窗关好,转向溢清寒,“你的腿最近可有难受?”
“还好。”溢清寒笑了笑,“有香夫人在,没什么大碍,明年春天应该就能行走了。”
他顿了顿,又说,“每隔三天去一趟迷谷,能看见千千,我倒是挺开心的。”
秦羲禾微微挑眉。
从夙央恢复记忆之后,溢清寒对她的态度好像平复了很多。
脸上也经常浮现出笑意,这笑意,带着恋爱的酸腐味。
秦羲禾默默地低下头。
想来,大概连溢清寒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变化。
“我吃好了。”溢清寒放下碗筷,“羲禾,你先忙,我……出去走走。”
“我帮你推着轮椅?”秦羲禾问。
“不用,有知音……”溢清寒说完,想起晏知音还没回来,笑了笑,“你不用管我的。”
“那注意安全。”秦羲禾看着溢清寒摇着轮椅出去,将一个鸡蛋磕破,剥开,轻轻咬了一口。xdw8
刚才,她应该没看错,溢清寒有些心神不宁。
“那个呆子,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已经沦陷了。”她自言自语着。
早晨胃口不大,她吃完之后,懒懒地往前头的院子里走去。
还没到院子里,一个粉面油头的太监到来。
那太监似乎已经等了很久,瞧见她来,忙跪下,行了个大礼。
秦羲禾吓了一跳,“这位公公,有何贵干?”
“皇后娘娘,皇贵妃请您去一趟皇宫。”
“皇后娘娘?皇贵妃?”秦羲禾反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太监口中的皇后娘娘,不巧,正是她。
而皇贵妃,应该是那个白净霜。
终于,到这一步了吗?
秦羲禾呼出一口气。
她与白净霜的争斗,从一开始的生气到后来的在意,到现在的不在乎。
心态也不似从前那般。
也时候与她开诚布公谈谈了。
“好。”
“夫人。”流彩微微蹙眉,“这不是皇上的命令,不用理会的。”
“没事。”秦羲禾冲着她一笑。
就算白净霜有什么计策,有什么阴谋,她也是不怕的。
她跟小树苗之间的感情,绝对不是一点点误会便能动摇的。
现在,早已经不是当初。
“流彩,你不用跟着我一起。”她说,“没人敢把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