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央明显一愣，片刻之后，又将她拥住。
“小树苗。”秦羲禾声音幽幽。
“啊，我跟你说过的，我的名字……”夙央垂下眼，“不是什么小树苗……”
秦羲禾抬起脸，亲吻过去，挡住了他即将说出口的话。
夙央瞪大眼睛。
那不可思议的触感传来时，他的身体有些僵硬。
秦羲禾辗转了好久，才停下来。
她脸颊微红，抬眼看着他，“盖章印戳，从此之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谁也不能把你从我身边抢走。”
夙央摸着嘴唇，他的脸颊慢慢变得通红，也有些不自在，“你……”
“恬不知耻吗？”秦羲禾笑着说。
“……”夙央无奈。
“我们说好了。”她抓住他的手，“夙央，我们说好了的，不管我在不在你身边，你都不能去招惹别的女人。”
“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出现的，以你妻子的身份出现在你身边，我们可能会经历很多事情，但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在一起。”
夙央定定地看着她。
记忆流转，深刻在记忆中的人，依然没有半点变化。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他才六岁，容颜风华都与她母妃那般，美丽而强大。
第二次见到她的时候，他十岁，她依然是从前的模样，好看而温柔。
第三次，她依然是那般模样。
这一次……
“啊，我比你高了。”夙央抬起手，放在她的头上，“先前见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很高，我遥不可及。”
“现在，我竟比你高了这么多。”
“……”秦羲禾轻轻笑着。
现在的小树苗，应该只有十六七岁。
这个变态，才十六七岁，已经长得这么高。
“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听到了？”她说，“刚才，我已经盖章印戳，你是我的人了。”
“以后不准再沾花惹草，也不准再想其他女人，也不准光明正大说要娶别人。”
“听到了吗？”
夙央点点头，他莞尔，“等下会有一场宴会，你可愿意陪我一起去？”
秦羲禾眯起眼睛。
那场宴会上，夙央还是会站出来维护白净霜。
她还要再经历一遍。
那种事情，躲不掉，只有面对一个方法。
“夙央。”她说，“刚才的回答呢？”
夙央想了想，“我答应你。”
秦羲禾呼出一口气，眯起眉眼，“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白净霜有难，你会不会挺身而出？”
夙央愣了愣，“当然。”
“果然吗？”
“我无法做到坐视不理。”他说，“更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你喜欢她吗？”秦羲禾问。
夙央不语。
“你是不是也想让她当你的妃子？”她垂下眼，尽量用平静的语气，“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你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对你来说，我只是个虚无缥缈的影子。”
“夙央，告诉我答案。”
夙央静静地看着她。
她眼神里难过，悲伤，还有伤感，悉数印到他的眼睛里。
他伸出手，将她额间的头发别到脑后，手指停留在她的耳边。
指腹轻轻触摸着她的脸颊，从耳边转移到唇边，轻轻摩挲着。
“刚才是谁信誓旦旦地说，盖章印戳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他笑着说，“刚才那股气势去哪里了？”
“我……”秦羲禾抿着嘴。
夙央收回手，又摘了一朵花别在她的发髻上，“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我。”
“我非你不可。”
“胡说。”秦羲禾低声反驳。
分明，他也娶了三个侧妃，还立了白净霜为皇贵妃。
“我身为太子，有太多身不由己之处。宫里宫外都有人虎视眈眈，有些事情我只能妥协。”他声音幽幽，“但，我迟早会找到你。”
“相信我。”
秦羲禾沉默了一阵，抓住他的手，放在唇边，印了一下，“你一定能找到我。”
夙央眉眼弯弯，好看的容颜里还带着些许稚嫩。
正是如玉的年纪，浑身散发着光华，浮沉之中，描绘着盛世美颜。
“时辰到了。”夙央说，“我要出席皇家宴，你陪我？”
秦羲禾没有作声。
她默默跟在他身边，跟上次一样，在他身边落座。
除了夙央，没人能看到她。
“能吃到东西？”他捏了一块点心，“很好吃的。”
“……”秦羲禾看着他笑语晏晏的模样，挑眉，“我可是仙女，怎么能吃你们凡人的东西。”
“吃了凡人的东西，你是不是也变成了凡人？”他目光炯炯。
秦羲禾看着他认真的模样，突然很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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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什么神仙和凡人，她是彻彻底底的凡人，才不是什么神仙。
“喂我。”
“嗯？”
“你喂我吃。”
夙央将点心送到她嘴边，秦羲禾张开嘴，想接住点心的时候，又闭了嘴。
“怎么了？”他问。
“算了，我还是不吃了。”秦羲禾摆了摆手。
皎月公主说过，人吃了五谷杂粮才会导致身体浊气比较浓。
这一整天下来，她只是喝了一些蜂蜜，没有吃什么东西。
在现实中不能吃，在记忆中，更不能沾染这种东西吧。
“我这种小仙女，果然还是吃不了你们凡夫俗子的食物。”她笑着说，“先欠着吧。”
夙央没有说话。
他将那块点心放在口中，动作优雅轻柔。
秦羲禾在一旁看着，眨着眼睛。
她家的小树苗，一举一动都很惹眼。
舞池之中，各种各样的美女在跳舞，皇家宴上觥筹交错，笙歌如云。
除了皇帝，还有皇亲国戚，军机大臣，以及铁京的王上。
这一次的时间跟上次稍稍不同，但，该经历的，还会经历。
她等了许久，终于到了白净霜献舞的时候。
白净霜一进场便引起了阵阵喝彩声，妙曼的舞姿跟上次一样，飘若惊鸿，惊艳四座。
“铁京的王上怕是看上她了。”秦羲禾悠悠地说，“夙央，等下，你会替她求情吗？”
“嗯？”夙央微微一愣，“不会吧。”
“女人对这种事很敏感的。”她笑了笑，“铁京的王上，看向白净霜的眼神不一样。”
“我猜测，应该是看上她了。”
“夙央，如果铁京的王上看上了白净霜，你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