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已经说过了,情况有些复杂。”夙央说。
“比想象中要复杂得多。”
秦羲禾挑眉,想问什么的时候,夙央伸出手制止了她。wavv
她只能安心听下去。
“沈月离和涉风他们还在调查,初步得出的结论是,神龙国使者可能早已经死了,我们落到了一个天大阴谋中。”
这个阴谋,是蓄谋已久的。
针对秦羲禾,针对神龙国,甚至针对所有国家。
幕后之人的目的,极有可能是挑起战争。
“那头猪早已经死了?”秦羲禾有些听不懂,“到底是什么意思?”
夙央抬起手,轻轻地放在她的头上,将她额间的发丝别到耳后。
“羲禾,答应我,先去避避风头好不好?”
“接下来的事情,我有太多身不由己,如果你还留在这里,我可能会伤害你。”
秦羲禾咬着嘴唇。
她抱着他的腰,将头贴在他胸膛里。
“小树苗,对不起,我又给你添麻烦了。”她说,“是不是,神龙国的人死掉,整个出云国都会受到牵连?”
“是不是,要打仗了?”
夙央不语,只是默默地叹气。
是的。
这场变故来得太过突然,刚刚变得繁荣的出云国,可能面临着灭国之灾。
在以往的记载中,但凡得罪过神龙国的国家,无一幸免。
且不说神龙存世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单单神龙国的附属国就不容小觑。
“我留下来。”秦羲禾说,“夙央,让我留下来。”
“千千在迷谷中,有香夫人教授医术,是很安全的。你,可以把我交出去。”
“对方的目标,应该是我吧。”
“……”夙央眉头紧皱,他的语气中颇有些无奈,“羲禾,你到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们现在极有可能陷入到一个大阴谋中,而对方的目标就是你。”
他怎么可能将她交出去?
“我是认真的。”秦羲禾正了正神色,“小树苗,先前我记忆被包子封印,所以有好多事都云里雾里的。”
“从我突破封印开始,有好些事情连贯起来。”
“一直有人在盯着我,就算我佯装死亡也没能逃避追杀。按照你的说法,这一次依然跟我有关。”
“我觉得,躲避不是办法。”
躲避和示弱,从来都不是解决办法,相反,还可能会变本加厉。
“所以,让我留下来。”
真到万不得已,她还可以挺身而出。
现在不是从前,她也不是从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她。
现在的她,有能力面对风险,也有实力面对风波,也能与他并肩作战。
“夙央,好歹相信我一次。”秦羲禾说。
夙央无奈。
他也很想相信她,但,这女人做的事,就没让他放心过。
这件事涉及的范围实在太广,现在还有很多事情没调查清楚。
“羲禾……”
他还想说什么,秦羲禾突然垫脚吻住他。
她力气有些大,夙央无法保持平衡,身子向后仰倒。
秦羲禾趁机凑上来。
又一个绵长到令人窒息的吻。
许久许久之后,她才放开他。
夙央颇有些无奈。
这女人的力气未免太可怕了些。
“小树苗。”秦羲禾低声笑着,“谢谢你来告诉我这些。”
夙央将脸撇到一边。
“我曾经很喜欢一句话。”她说。
“什么?”夙央声音发紧。
“我不记得了。”
“不记得了?”
“嗯,大概的意思就是,我们要分担寒潮惊雷霹雳,也共赏雾霭流澜虹霓。”秦羲禾说,“反正就是同甘共苦,我不想躲在你的阴影里,也不想靠你遮风挡雨,我想跟你一起渡过难关。”
“你能来告诉我这些,我觉得有点开心。”
夙央沉默。
秦羲禾果然还是不懂这件事的重要性。
但……
罢了罢了。
她说得对,躲藏起来不是什么办法,现在所能做的,便是走一步算一步。
“别愁眉苦脸的了。”秦羲禾趴到他身边来,在他那张绝美的脸上啄了一口,“好几天不见你,我们去逛街吧。”
夙央脸色微红,用手擦了擦被亲过的地方,默默地嘟囔,“恬不知耻。”
“除了这四个字,你就没点别的形容词?先前你给我写那又臭又长的诗,文采并不挺好的?”
“……”夙央无语,又默默地嘟囔,“不成体统。”
“别纠结了,我们去街上吧,我饿了。”秦羲禾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已经做好了觉悟,现在最重要的是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夙央又一阵无语,他沉默了一会,道,“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无法陪你去街上。”
“羲禾,你最近好好待在迷谷中。”
“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万万不要出门。”
“你要金屋藏娇?”秦羲禾说,“夙央,刚才怎么说得来着?不要瞒着我,发生了事情都要告诉我。”
夙央的手指点在她眉心。
轻轻一笑,眉目如画。
“什么金屋藏娇?你到底从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自然而然就会了。”秦羲禾捂着眉心,上面沾染了夙央的些许温度。
“哎……羲禾,神龙国使者死去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卧云城,矛头都指向你。你这时候去卧云城,并不是个明智的选择。”夙央说,“你觉得,百姓们会如何想?”
秦羲禾想了一会,艰难地得出一个结论。
神龙国使者一死,出云国的和平被打破,面临着战争和灭国,那些奉承她为女英雄的人们,可能会纷纷转向,所有的怒火都将发泄到她身上。
人类就是这种自私自利又功利性极强的生物。
“既然你想到了,就乖乖待在这里。”夙央说,“好歹,相信我一次。”
“……”秦羲禾一凛。
这句话!
很久很久之前,小树苗也曾经说过。
当时的他们,正陷入到儿女情长和吃醋与被吃醋中,她不懂得情感,也看不惯小树苗的所作所为,闹腾得厉害。
那会,小树苗用极为无奈的语气告诉她:好歹相信他一次。
此去经年,很多事情消散在尘烟中。
也有很多事,越来越清晰。
“小树苗,莫非你已经想起来了?”她声音颤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