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夙轻翰微微皱眉。
他倒是没听溢清寒说起过。
“什么毒?”
“一种叫做明月夜的毒,在圆月之夜便会全身溃烂,生不如死。”秦羲禾说,“如果溢清寒是你的人,我们的协议成立之前,你先让他把解药给我。”
“明月夜?”夙轻翰的脸色有些古怪。
“没错。”
“可,据我所知,明月夜没有解药,甚至,那根本算不上什么毒药。那是溢清寒闲来无事研制的一种美颜圣品。”夙轻翰说。
“美容圣品?”秦羲禾一万个不相信。
哪有美容圣品能让人全身溃烂的!
“千真万确。”夙轻翰说,“那种药能够维持三个月,服药之后,后背上慢慢形成一朵牡丹花的模样,等到月圆之夜,牡丹花绽放时,会驱除体内污垢。”
“第一次净化时,可能会不太适应。因为,身体内污垢太多,皮肤和五脏六腑都会受影响,容易因为污垢太多而被误认为是溃烂。”
“等第二次时,身体内的剩余杂物被排出,体内清净,人会变得身轻如燕。”
“待到第三次时,杂物全无,身体会散发出由内而外的清香。人也会变得如牡丹一般,娇艳美丽。这种药,除了明月夜,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牡丹花下死。”
“……”秦羲禾额角的青筋跳了好几下。
她,苦苦担心着的毒药,竟是,一种变态的美容圣品?
溢清寒个混账,用了那么恐怖的语气讲述了那么恐怖的事情,到头来,竟是在骗她?
那个变态到底有多么恶趣味!
“可是那天,溢清寒的确给我喂了解药,你可知那解药是什么?”她问。
“这个,我也不知。不过,我听说,第一次服用那种药物时,有的人体内残留的毒素和污垢太多,人体容易承受不住,可能会遭遇到反噬。他应该是给你吃了抑制反噬的药。”夙轻翰说,“等到下个明月夜,你应该就能感觉出不同来。”
秦羲禾咬了咬牙。
原先没想到溢清寒那个混账只是在虚张声势,现在,那个变态的伎俩被拆穿。
她才后知后觉地想到,从那次月圆夜之后,皮肤好像是好了很多,身体也比最开始轻盈了许多。
本以为是适应了这具身体,没成想,竟是因为那种药?
“真的?”
“千真万确。”夙轻翰说,“那种药物,有洗髓经的功效,是可以清洗人体的。”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顿了顿。
溢清寒那种性子,有点古怪。
对女人也挺狠的。
没想到,他竟会给秦羲禾喂那种药。
“溢清寒的身世,你可了解过?”他问。
“听说过。”秦羲禾说,“那种变态性格的养成,必定有一个不太好的童年。”
“这个……”夙轻翰眯着眼睛,“他小时候的确受了很多苦,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般。清寒的母亲是一个被灭了国的公主,他母亲被他父亲俘虏之后,做了最卑贱的妾侍。”
他顿了顿。
怎么莫名其妙将溢清寒的身世讲给了秦羲禾听?
“咳。我想说的是,他母亲出生的国度,是以药理闻名的。清寒自小耳濡目染,也懂一些医术。他虽然性子差了点,但……”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盯着秦羲禾看了好半晌。
“嫂嫂,不管你信不信,我想告诉你的是,溢清寒绝对不是毫无理由给你服下明月夜。”
“加上你刚才的描述,第一次月圆之夜全身溃烂,说明,你体内或许有慢性毒药之类的东西。明月夜那种药物,在月圆之夜将慢性毒药排出,才会导致你变成那种模样。”
“你说什么?”秦羲禾大惊。
慢性毒药?
她体内有慢性毒药?
“当然,我这只是猜测,具体情况我会问一下清寒。不过,嫂嫂大可放心,那种药物不是什么毒药,不要太在意。”夙轻翰说。
黑炭来来回回地看着他们。
小蹄子扯了扯秦羲禾的袖子,“呐,女人,还没好吗?”
“小爷快要饿死了,你想让小爷英年早逝吗?”
秦羲禾看着黑炭耸拉着耳朵的模样,轻轻地叹了口气。
这些事,果然还需要再细细调查一下。
现在就算是想破了头也没什么用。
她让涉风将食物摆满了桌子。
夙轻翰重新烹茶,像是变戏法一样变出来一些酒。
“清风朗日,花红绿柳,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正是卧云城的好风景,美酒在前,美人相伴,当浮一大白。”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快意潇洒。
“……”秦羲禾额角跳了两下,“你从哪里弄来的酒杯?”
“这个,自然是……我带进来的。”夙轻翰说,“嫂嫂,我敬你。”
秦羲禾不想喝酒。
夙轻翰哈哈一笑,“这酒很好喝。”
黑炭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杯子之中的酒,趁着涉风和秦羲禾不注意,捧起来,喝了一口。
“哇,果然很好喝。”
“女人,你尝尝,味道美极了。”
秦羲禾蹙眉,她拧着黑炭的耳朵,“上次的教训还没记住?还敢偷喝酒?”
黑炭吐了吐舌头,“小爷,小爷只是浅尝辄止。”
“女人,真的很好喝。”
秦羲禾将信将疑地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眼睛微微亮。
味道有些甜,入口之后,便是火辣辣的,而后是舒爽,甘甜。
一杯饮尽,一泓海水杯中泻,尽是潇洒快意。
“果然很好喝。”她喝完之后,脸颊微红,将酒杯放在夙轻翰跟前,“再来一杯。”
夙轻翰为她斟酒。
一杯接着一杯,她喝了许多。
酒是好酒,只是有些上头,到最后,有些醉醺醺的感觉。wavv
“羲禾。”涉风有些担心。
“我没事,我可是夜店女王一枝花,人称千杯不醉的女王大人,这点饮料一样的酒不算什么。”秦羲禾双颊遍是绯红。
“这酒真的好好喝,涉风,我还要喝。”说着,她扑到涉风身上。
夙轻翰瞧着她的模样,嘴角轻抿,将扇子收起来放在袖子里,拱手,“时候不早了,臣弟不打扰嫂嫂了,先行告退。”
他轻轻笑着,“嫂嫂也早些回宫吧。”
说罢,他微微行礼,抄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