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些识字的人快念念上面写了什么!”
孔明灯离地只有十几米,灯上用彩色荧光笔写得《鹊桥仙》在夜空中格外显眼,肉眼可见。
一些识字的读书人逐字逐句的将这首词念了出来:
“纤云弄巧,飞行传恨,银汉迢迢暗度。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读书人还沉浸在这首七夕词的意境中时,一些老百姓连忙追问道:“这首诗词讲的是什么?”
“这首词讲述的是牛郎织女在七夕鹊桥相会的场景,歌颂了美好而凄美的爱情,实乃千古名句!”一名读书人对身旁的老百姓解释道。
正当读书人们准备细细品读这首七夕词的韵味之时,一名老者突然喊道:“老朽明白了,怪不得那些士兵不管怎样射箭,都射不到这盏孔明灯,原来是牛郎织女显灵!”
此话一出,有人附和道:“没错,今日是乞巧节,本该是牛郎织女相聚的日子,偏偏有人从中作梗,引起众怒,于是牛郎织女特地显灵在这盏孔明灯上!”
“这怎么可能?”一名读书人不可置信道。
老者继续说道:“那些士兵不管如何射箭,都射不到这盏孔明灯,这作何解释?
况且,这盏孔明灯上的字体散发着彩色荧光,在黑夜中仍能清晰被众人瞧见。
老朽并不识字,但据你们的说辞,这是一首能够流传千古的七夕词。
这不是牛郎织女显灵,还能是什么?”
老者的话有理有据,在场众人不由陷入沉思,场面顿时一片寂静。
的确,这孔明灯如此神奇,根本无法用常理来解释。
就在这时,一名十六七岁的女子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做出一副乞求状。
她一边虔诚的朝孔明灯跪拜,一边念念有词道:“织女仙长在上,小女莲香,向仙长乞手巧,乞容貌,乞心通,乞容颜,乞我爹娘千百岁,乞我姐妹千万年。”
人群中的女子见到这一幕,顿时反应过来。
每年乞巧节的夜晚,是天上牛郎织女鹊桥相会之时。
女子在这天晚上会对着天空的朗朗明月,摆上时令花果,朝天祭拜。
乞求天上的仙长织女能够赋予她们聪慧的心灵和灵巧的双手,让自己的针织女工技法娴熟,更乞求一段美好的姻缘。
如今织女仙长显灵,此时不乞巧,何时乞巧?
没过片刻,钱塘湖畔的近百名女子纷纷跪倒在地,朝着孔明灯的方向乞巧,祈愿!
在场的男子们并不需要乞巧,不过依然跪倒在地,虔诚的祈福祈愿。
……
柳子衿等人对孔明灯呈现出的异状心知肚明,神色古怪的看向陆景。
陆景受不了众女的眼神,连忙按下了遥控器上的一个开关。
随着开关按下,无人机缓缓放开了对孔明灯的控制。
失去控制的孔明灯在灯内松脂的燃烧下,缓缓升上天空。
无人机重新飞回陆景身边,让陆景长出一口气。
众女看到被陆景拿回手中的无人机,眼中纷纷露出好奇的神色。
她们没想到,就是这样一件物品,竟当众演绎了一幕牛郎织女显灵的“神迹”!
琴月向陆景行了一礼,眼中柔情似水道:“多谢陆公子,今日在钱塘湖畔放的这盏孔明灯,奴家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琴月你言重了。”陆景注视着琴月的眼睛,正色道,“自从你来到陆府之后,我就在心里暗暗发誓,再也不会让你委屈求全,再也不想看到你失落的眼神。
今日别说只有十多名士兵,哪怕成千上万名士兵,这盏为你祈福的孔明灯,我都会顺利让它飞上天空!”
琴月听到陆景这番“直白”的情话,一颗心仿佛被融化一般,嘴里喃喃自语道:“陆公子……”
“咳咳……”柳子衿还没张口,一旁的秦梦柔先受不了了,“陆公子,孔明灯放完了,我们也该回去了!”
“啊?好!”陆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
此时夜空之上的孔明灯越飞越高,越飞越远,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
回陆府的马车中。
“小姐,刚才你看陆公子的眼神,让柔儿觉得你要吃了陆公子呢!”柔儿打趣道。
琴月脸色绯红,不由用手摸了摸脸颊,开口道:“哪有?瞎说什么呢!”
“才没有呢!”柔儿先是回了一句,随后又感慨万千道,“小姐,话说回来,陆公子对你可真好。上次给你过生辰,这次又大费周章给你放孔明灯,只可惜……”
“可惜什么?”琴月有些疑惑。
柔儿想了想,直言道:“小姐你住进陆府都这么久了,陆公子还没纳你为妾,真不知陆公子怎么想的?”
琴月也不知道陆景是怎么想的,按照常理,青楼女子被赎身之后,那个男人不第一时间收入房中?
胡思乱想间,琴月感觉脸颊发烫,下意识地用手扇了扇风。
……
陆景等人回到陆府之后,并没有回房休息,而是来到搭建完成的乞巧楼底下。
此时的乞巧楼上已经摆满了时令瓜果,台子四周都扎着彩带,十分喜庆。
柳子衿和琴月等人先后走上乞巧楼,于案前焚香礼拜,朝着织女星的方向,默念自己的心事。
陆景听柳子衿说过,这个习俗叫拜织女,是少女或妇人们乞巧节必不可少的习俗之一。
……
忙碌一番后,陆景和柳子衿回到房中。
“子衿,你怎么了?自钱塘湖畔回来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的?”陆景见柳子衿脸上没有笑容,疑惑道。
柳子衿没好气的看了一眼陆景,揶揄道:“夫君,你进错房了,你应该进琴月妹妹的房间才是!”
陆景哪怕再不懂女儿家的心事,听到这话,心里也明白了大概。
想必是自己在钱塘湖畔为琴月做的一些事让子衿吃醋了。
陆景连忙走到柳子衿身边,轻声道:“子衿,我是你的夫君,不来这里我还能去哪?”
“哼,妾身可不管这些!”柳子衿坐在椅子,背对着陆景,“妾身只知道,一代新人换旧人。对你们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听到这番醋味十足的话,陆景连忙凑到柳子衿身边,缓缓解释道:“子衿,琴月姑娘身世凄惨,吃了不少苦,我做得这些只是想多帮帮她。
不管是上次给她过生辰还是这次放孔明灯,都是为了让她融入我们这个大家庭。
更何况,你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娘子。对你,我只会做得更好!”
柳子衿本就是发发牢骚,并没有什么其他心思,见陆景都这么说了,她心中的一丝埋怨也随之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