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行拔出剑，垂直而下：“那就不必多说什么了。”

“呀！！！”齐灭起手剑招便是冥第十剑，剑气所在，人无不至，他的速度又上了一层楼，这一点真让李天行始料不及。

刚过一招，李天行便节节后退，只能成为防守的一方。

剑与剑的碰撞，能让齐灭做到心无旁骛。

齐灭的脑子里能勾画出李天行的样子，甚至是他每一次的出招，更能凭借直觉想象出李天行接下来会出什么招数。然而，这样一个以剑为痴的人，又是毫无破绽的，他已经被释天指点成为一个旷古烁今的剑豪。

冥十四剑……剑御天下！

李天行抬手拦住这一剑，因为他没办法在这么快的速度和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躲避之处。齐灭将冥第四剑的横扫八荒融于第十四剑之后，让四面八方都没有地方可以躲藏，并在剑气消失之前将第十四剑刺出！

“李天行，这不是你的全部本事！我要你认真跟我比剑！”齐灭喊着，心神却很平静：“还记得云啸风么？还记得公孙悦么？他们都死在我的手里。”

赤炎真气！

唰！……这道形成防御的真气，在顷刻间被冥十四剑击碎。李天行不由得后退十多步，如果不是因为手中这把从大漠中得来的宝剑，他已经被切成两半了。

齐灭深吸了一口气，仰着头，胸中难平。他不需要任何休息的空间，这一刻等的太久了，他需要的只是重新调息，集合浑身的内力，将冥十五剑发挥到最强。冥十五剑……乃是剑气的至高所在，高手过招，根本不需要数百个回合，只要在对手的前三十招内找到破绽，一举消灭这个对手，才是剑客的真谛。

李天行手中温热，那把剑开始红了。

血龙剑的剑气已经与之合二为一，这一剑，他仍然打算和齐灭硬碰硬，因为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相信，释天的速度仍然可以做到如此，可也只能是如此了。

冥十五剑……阴风！

齐灭站着没动，可空气出现了变化，树叶在宁静的空气中开始摇摆起来，随着他的心境开始晃动。

古往今来，能以心御气的，恐怕也只有齐灭一人了。

李天行感觉身体很难动弹了，似乎手脚都被无形的线给捆绑着，他知道是空气中的剑气束缚了自己，但又无法挣脱。

猛然，李天行睁开眼睛，他的血液开始沸腾……剑！

手中之剑瞬间飞出，直冲齐灭脑门，齐灭稍稍低头，这把剑从他眉心划过，定在了后面的山石之上。剑岁没入体，可剑气却钻入了齐灭的脑门。

齐灭手中之剑脱落，沉默着跪在地上，一言不发，他形容雕塑。

李天行气喘吁吁，他这一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内力，虽然赢了齐灭，但这也是剑客之间心心相惜的悲哀：“你，输了。”

齐灭身体向前，趴在地上。

他死了。

这个败局，让齐灭已经不再眷恋人世，他选择自断筋脉。

李天行走进石洞，看见了寡妇：“阿月。”

“天行！”

有时候，游戏系统也那么真实，让你对自己的对手产生怜惜，不尊重对手的人，根本不配驾驭高超武学。而释天这种人，纯粹是得到了外界的好处，才变得不可一世。

李天行扶着阿月走出洞穴，却看见一个人，楚箫生，他就站在齐灭的尸体旁。

“释天。”李天行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楚箫生徐徐而笑：“齐灭到底还是输了，这个无能之辈，不配拥有武林的至高剑术。他的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李天行，看来，这世上也只有你才能被我看中了。”

寡妇喊道：“义父！求你放过我们！”

“放过你们？那你们又为什么要将我打造的盛世给污染呢？”

李天行窃笑道：“天下大乱，这就是你所谓的盛世么？”

“不错！只是我们所在的立场不同，操控局面，再稳住局面，因果循环，这才是我所享受的过程。李天行，我知道你是什么人，我也知道你的来历、你的武功到底是怎么来的。其实一开始我就应该想到，那个神奇的东西，不止我一个人拥有了。”

李天行说：“我现在内力耗尽，你想杀我轻而易举，何必惺惺作态。”

楚箫生拿起齐灭的剑，手指将其断成两截：“不如咱们这样吧，打打杀杀在我这里有点不合适，我也舍不得杀你。你跪下，拜我为师，并且撤除你手下的小朝廷，我就放了你们两个。”

“我有点好奇啊，你为什么不自己当皇帝？”

“这个么，啧啧。”楚箫生道：“怪不得你无法从这个世界里得到更多的东西，因为你根本不适合玩这个游戏。女人和兄弟成了你的绊脚石，我和你不一样，我做任何事，都是享受它的过程。”

李天行丢了剑：“我知道自己打不过你，别说现在内力耗尽，就算有内力，我也不是你的对手。二十年前，是你偷走了少林寺的大悲赋下卷，对么？”

楚箫生眼中放光：“我小看你了，你去过少林寺的藏经阁，看到了那个盒子。不错，是我偷的，我也可以明白的告诉你，我和你一样，练的都是少林内功，同样是大悲赋，只不过我练的是全套，你只学了上半卷。大悲赋一共有十八层，你现在充其量也只领悟到十三层。不过……我挺佩服你的，在没有秘籍的情况下，居然还能突破到这个地步。”

寡妇懵了：“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啊？”

系统的游戏定义，坚决不将自己的系统身份告诉任何人，一旦说出，就会被踢出系统。李天行也不想多在这里逗留，可他放不下的事情太多，最想揍的就是释天。

“想让我给你跪下，你也配？你还是杀了我吧。”

释天捏紧拳头，但他没这么做：“我给你时间好好想想，先别急着下定论。”

人飞走了。

李天行琢磨不透，这样好的机会，释天为什么还留着自己，不怕自己的武功超过他么？释天的眼里不能容人，这是肯定的，他希望看到天下大乱，只是这种混乱是李天行可以制止的。那他为什么不马上就杀了李天行呢？

这可真让人头疼。

回到自己的酒楼，李天行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想了又想，却始终都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