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有胆识,既然这样,咱们就没得谈了,你们回去吧,继续开你们的店,我倒想看看,你们何时关张大吉。”
两个条件都太过分了,三人只要作罢,回去的路上,一句话没有,都气疯了。
李天行在厨房忙的要死,这件事先告诉了寡妇。
“什么?这家伙要两万两银子?”
老蔡叹气:“是啊,咱们哪儿来那么多银子,生意再好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弟妹,我看呐,这休九肯定收过人好处了,明摆着不是为了收银子,就是给咱们难堪。要是有两万两,那咱们还开个屁的酒楼。”
寡妇对官府动了心思:“我出去一下,你们先看着店。”
两个时辰后,寡妇回来了,脸色已经好多了。三人问她是怎么回事,说是能从官府弄到钱。这个地方的县官姓郑,是个有名的贪官,欺男霸女的事多了去了,当地百姓对他恨之入骨。朝廷剥下来的救灾款也让他给吞了,现在库房里的银子堆积如山。
这可是笔不小的数目,不拿白不拿。
“我去杀了狗官,把银子都拿回来。”狗蛋很冲动。
“不用。”寡妇说:“银子太重了,而且我们要在这里做生意,就别想着杀人,后面的麻烦事不少。让猫爪和老蔡去,你们两个神偷,总算有点用处。”
偷银票,这对二人来说太容易,他们都是顶尖的小偷,开锁什么的,就是过家家。
两人入夜以后才去,等回来的时候,腰包里全是银票,这一偷就是几十万两的银票。贪官的钱太多,根本不会细细查点。就算发现,那也是几个月以后的事了。
这天,寡妇亲自带着银票,让猫爪跟着,来到休九家中,一手将两张一万两的银票搁在桌面上。
休九不傻,看到银票上是官府的大印,也猜到这些银票来路不正。可他不在乎,只要是银子就行:“呵呵!还真有懂事儿的。这银票我收下了,啧啧……别说,李掌柜的是真有福气,得了这么俊的女人。”
寡妇扬长一笑:“多余的话就少说了,我们是不是可以继续做生意了?”
休九一个眼神,身边的小弟把银票收好,他也乐呵呵的让小弟过来倒茶:“二位请坐,你们懂规矩,我呢,又不是那不懂规矩的人。可这银票的来路似乎有点毛病啊,上面的官印还在呢,你们这一趟可不止得了两万两吧?”
寡妇心领神会,又搁下一张五万两的银票:“九爷,都是明白了,以后有我们一口吃的,就有你手底下的兄弟们吃的。这银票你先收着,只要你把闹事的人给收拾了,我还有五万两送上。”
“好!痛快!”休九拍着桌子,高高兴兴。
两天后,杨掌柜的再次过来了,怒气冲天:“九爷,这事可没这么办的吧?您收了我两万两的孝敬,就办了两天的事?”
休九拿出那两万两的银票,这个小财,他是看不上了:“杨掌柜啊,这事我还真帮不了你了。我手下的人打听了,这个李天行来头不小,手眼都通着天呢,我不能因为你这点东西,就得罪了大人物。”
“胡扯,他们刚从外地来,能有什么背景。九爷,我不是来要银票的,就为讨个说法,您不能这么干事啊。”
“姓杨的。”休九点起旱烟:“话我已经说到了,银票你拿回去。另外,那三家酒楼你也别去找事了,否则就是跟我过不去。”
“你收了他们的钱?”
“按照道上的规矩来,我一分也不多要。”
杨掌柜愤恨的离开,他现在是一点招也没有了,这么大的酒楼,档口又那么好,实在不甘心。所以去县衙,找县官郑大人,他希望这个李天行不是什么江湖高手,心里一直泛嘀咕呢。
两万两的银票,难道还送不出去了?
他请县官逛窑子,把银票明火火的推过去:“郑大人,咱们是老交情了,你可得替我做主,不能让外地人在这里搅和啊。”
郑大人很利落的将银票收紧了衣袖:“我当多大点儿事呢,不就是几个开酒楼的么,小意思。明儿个我就拿人,这银票我就却之不恭了啊。”
…………
中午没到,县衙的衙役十多人,将另外两家酒楼都封了,这家酒楼给围的死死的。
知道出了事,寡妇赶紧让人去请休九,她和李天行在门口拦着衙役:“你们要干什么?我们犯了哪家的王法?”
捕头手里提着个铁链子,说话理直气壮:“犯了哪家的王法?嘿嘿,好家伙,你们抢占别人的酒楼,还说自己无罪么?小的们,都给我带走!”
现在不用武功,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他们跟着官府的人走了,就李天行和寡妇两个,被拘押到大堂,这老爷有点面瘫,看上去就酒色过度,整个人都很萎靡。
惊堂木一拍,郑大人问道:“堂下何人?”
“在下李天行,这位是贱内。”
李天行?!这个名字,只要是做官的,没人不认识。县官先是浑身下了一机灵,然后下了堂来,仔细看看李天行的面孔,心中起疑了。他没见过皇帝,做官的时间也短,要真是哪个李天行,他可得罪不起。
于是,郑老爷问道:“你们从哪儿来?以前是干什么的?”
李天行回答的很快:“世代经商。”
哦,原来不是那个李天行,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郑大人回去坐下:“好你个大胆的刁民!竟敢霸占别人的酒楼,你该当何罪?!”
寡妇说:“大人有所不知,那姓杨的和我们的交易是有凭有据,白纸黑字,签字画押,这谁也抵赖不了。”
“胡说!一个酒楼只卖一千两银子,这是哪家的规矩?那可是全县最大的酒楼,怎么说也不止这个数,你们没动鬼心眼,人家凭什么就卖给你们了?到了大堂还敢胡说,还不与我从实招来!”
堂口,杨掌柜的进来了:“启禀大人,他们强占我的酒楼,乃是因为先前派了个人过来捣乱,扬言要一百两收下我的酒楼。在下是害怕了,所以才尽快脱手,说到底,这都是他们的阴谋!”
“啊对,阴谋!”郑大人顺口说道。
寡妇问他:“姓杨的,你说我们派了人去捣乱,派了谁?不能光凭你一个人说吧,我们都有字据为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