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妇没有坐过来,而是自己要了个桌子坐下。
李天行倒了一杯酒,表示敬意:“你为什么不过来一起喝?一个人喝多没意思?”
寡妇不言语。
“这么久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你的外号是寡妇,可总不能有这个姓吧?”
“跟你有关系么?”寡妇问道:“你是不是见着女人就说你喜欢她,李天行,我以为你有过两个女人,对她们会矢志不渝呢。”
说到李天行的伤心处,他还是靠吃菜来缓解:“你说幽明和皓月啊?对,曾经我是很爱她们,可他们已经死了,这人死不能复生,总得替活着的人想想吧。你说呢?”
“我可没你这么无耻。”
李天行倒掉了杯子里的酒,主动过去坐:“你能不能别对我的成见那么深,好歹咱们也算是有交情的。释天把心法传给了我,说句行话吧,我们也算同门师兄妹了。男人有时候是很无耻,如果不无耻,那女人又怎么会喜欢呢?”
寡妇道:“滚到你自己那边去,这里没你的座位。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我信,现在我身受重伤,武林皆知,你武功卓绝,想要杀我这个半残之人,岂不是轻而易举么。”李天行自顾自的傻笑:“你自认为对释天很了解,可他的事情,你也知道的很少。一个活了几百年的人,怎么会没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句你侮辱我义父的话,现在就杀了你。”
李天行也不绕弯子了:“我本来是要去大漠养伤的,可朋友都不见了,大漠排行第一和第二的都不见了,琴魔公孙悦、狂蛇云啸风,他们两个拉出任何一人,都不是如今的中原任务可以对付的,除了我义兄天机老人之外,也就是武当张真人和你义父释天了。我义兄自然不会这么做,张真人也不屑做这种事,除了释天,我还真想不到有什么其他人。”
的确,寡妇也知道狂蛇和琴魔的威名,他们武艺高强,就算是少林寺的几大高手同时出手,也胜不过这两个人,至于名动数年的逍遥派就更不可能了,逍遥派的武功虽好,练成的人却有数。说释天掳走那些人是有可能,只是,这些人当中偏偏有胖瘦两个师兄,叫寡妇如何去相信。
“李天行,你别乱猜了,别人我不敢说,就说我的两个师兄,他们是师父的亲传弟子,总不可能连他们都要抓。你的朋友应该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在大漠中,隐藏的高手可不少。”
李天行嗯着,很不情愿:“你说的有道理,可是我不这么想。释天肯定有后招,如果他真的在乎那两个徒弟,又怎么会把武功传给我呢?据我所知,释天当时对我并不是很了解,连人品都不考察,只看重我的功力,这说明他只是为了找个合适的机会。”
“你想说什么?”
“如果这个人是释天,那他一定有阴谋。”
“那如果不是呢?”
一时语塞,是李天行自己说话留了空隙:“好吧,咱们不谈这些,我想请你帮忙,一起找到我的那些朋友。”
“我何必要帮你的忙?你算老几。”
李天行道:“找到了他们,我们就成亲,我娶你。”
寡妇忍不住嗤笑:“你可真有意思,我为什么要相信你,我又为什么要嫁给你?一个落魄之人,能把话说的这么大义凛然,也是很有韬略的了。”
“没关系,我可以给你点时间,两天后,我还在这家酒楼,如果你改变了主意就来找我。既然我说了这句话,此生便非你不娶。”
李天行下了楼,叫上老蔡一起离开了。
寡妇独自坐着喝酒,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她的美貌是这般脱俗,仿佛仙女一般。狗蛋走了上来,坐下吃东西,有些饿了:“师父,你看上李天行了。”
“没有。”寡妇说。
“师父,你在自欺欺人。我虽然年幼,但从不见你如此心事重重。杀了那么多人,你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天李天行说他喜欢你之后,你就变得很奇怪了,你还梳妆。女人能这也做,自然是因为喜欢上什么人了。”
寡妇心里有想法,嘴巴上态度很客观:“别说了,你小小年纪,知道个什么。”
狗蛋低头,又抬头:“师父,你也年纪不小了,以你的容貌,一般男子自然配不上你。李天行有勇有谋,一表人才,而且人不奸诈。这样的男人,放眼整个天下也没几个,错过了这个村,可就找不到这个店了,你要好好考虑考虑。”
“吃饭吧。”
事情就是这么奇妙,寡妇对这件事思考再三,她对杀人的生活开始厌倦,心不由己的想着李天行,时间一久,这种思念就更加的深了。
两天后,李天行还在老地方,点了一炷香,与老蔡坐着喝酒,希望可以等到寡妇人来。
“你就那么相信这个女人会来?”老蔡是不相信:“你不是说她杀人如麻么,还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寡妇。什么是寡妇?那不就是一辈子不找男人呗,要我说,这事成不了。”
“如果能成呢?”
老蔡搁下酒杯:“那也不怎么样,星冉姑娘就挺好的,事事都替你着想,如果这个女的真的跟了你,你就不考虑一下星冉的感受了?”
“再说吧。”
老蔡不肯:“这事可不能儿戏,一辈子的大事。你对释天的事也只是怀疑,没有确实的证据,这样说人家老子,人家能给你好脸色?男女之事,哪儿有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定音的,不得好好相处啊,你可别嫌哥哥我多事。我还告诉你,这事它就成不了。”
一炷香已经快烧到头了,人一聊天,时间就过的飞快。
老蔡朝香炉努嘴:“你看,都快烧完了,这天也快黑了。她要真喜欢你,她早就……”
楼下传来小二的动静:“二位客官,您楼上请!”
寡妇和狗蛋这是二次上楼梯了,老蔡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他的估计有错。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在这边坐下。
寡妇没开口,狗蛋说:“李天行,我师父说了,怕你以寻找师祖之名,对他老人家不利,所以,我们必须跟着你,不让你有机可乘。”
好理由,既可以一路跟着,又可以不丢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