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洗脚水去吧,别嫌丢人,这是愿赌服输。”老蔡挖苦道。
李天行知道,这个姓杨的在厨师界属于泰斗级人物,他也是靠白虎在赢的:“算了,杨师父,做人不可太狂妄,既然都是同行,那就没必要说挖苦人的话。厨艺本身是因人而异的,就算你今天赢了我,迟早有一天,还是会输给别人,没有人可以一直赢下去。”
看着三人离开的背景,杨当家的怀恨在心:“这个小子叫什么名字?”
旁边的人说:“姓李,好像叫李天行。”
“李天行?好耳熟的名字。”
什么人都能得罪,就是不能得罪小人,这话一点儿没错。李天行前脚刚走,这家伙后脚就去找了太监马公公,请求见他。马公公本来是要避嫌的,作为厨艺大赛的主办,不能轻易见厨子,但杨某人送上来一锭银子,他就破例了。
“小人参见马公公。”
马太监问:“什么事啊?”
“回马公公,这厨艺大赛中,有一人十分可疑,小人怀疑他是朝廷缉拿的要犯。”
马公公不相信:“你小子,别是有什么仇恨,想挟私报复吧。一群做饭的伙夫,能有什么朝廷要犯。本公可还忙着呢,没工夫跟你闲扯。”
杨当家的靠近了:“公公,小人怀疑,此人是皇上要通缉的重犯,李天行。”
“嗯?”马公公眼珠定格:“你说的是真的?”
千算万算,姓杨的唯独没有算到,这位马公公,可是李天行的亲信之一,和东厂的温公同时李天行最依赖的人。他要是知道李天行还活着,只会高兴,怎么可能会加害。
“那你带本公去见见这个人。”
马公公没带下人,就他一个人跟着姓杨的去了厨师的屋子。大太监一到,各个都下床跪下,就李天行端坐在床边,纹丝不动。太监认出了李天行,神情流露出激动,但他还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弄错了,不是那个人。”马公公说:“小杨子,下次找本公,先把事情了解清楚。别动不动就说什么朝廷重犯,同名同姓的人多了,光当今皇上的名字就有不少,我是不是都得叫皇上?”
李天行冲马公公一个微笑:“公公,咱们是老熟人了,别来无恙。”
“哦,是,是是是,咱们还真是老熟人了。李……李兄弟在这里住的踏实么?需不需要给你换个单独的房间?”
“不必了。”
马公公眼睛朝旁边一邪:“要不要把麻烦给清除掉?”
“也不用,这里挺好的,马公公去忙吧。”
呆了,都呆了,一个小人物,居然能和宫里最大的太监扯上关系。也就是这样单独的指认型见面,在白天厨艺大赛上那么多人,马公公还真没细细的观察过李天行。
“师父,你可真有本事,连大太监马文宣你都认识。”胖厨师感觉难以置信:“那这么说,您要是去当御厨,肯定有希望啊,这关系不得了。”
老蔡叫嚷道:“我们李兄弟凭的是真本事,又不是靠关系得来的资格。”
“那是那是。”
马公公走出屋子,吩咐门口巡逻的小太监:“五号房那个姓杨的家伙,给我看紧点儿,千万别让他到处乱跑,不然我打算你们的腿。”
其实,这个担心多余了,光马公公的一句话,姓杨的也不敢对李天行怎么样,凡事可以装逼,却不敢装到李天行面前去。一天、两天就这么过去,正当这些厨师准备好要比赛的时候,皇宫内却突然戒严了,不少大内侍卫和锦衣卫上上下下的搜查皇宫。只因为有人在亚克森的宫门上贴了一张字条:你的死期快到了。
案子犯到皇宫之内,有人威胁皇帝,这可是惊天大案。
皇宫有数不清的房间,要一间一间的搜查,人手足够也需要一个星期的时间,每个角落都要搜查到了,包括无人问津的冷宫。
锦衣卫和禁军的统领回报,没有发现贼人踪迹,本来一周要清查的皇宫,由于派了城外的兵丁帮忙搜查,所以只用三天就全部查找完毕,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亚克森在宫内焦急的走来走去,随时感觉自己会被刺杀,门口站满了侍卫:“肆无忌惮……肆无忌惮!这特么皇帝真不是人当的!”
“父亲。”阿雅从外面来了。
亚克森抓住女儿的肩膀:“怎么样?查出到底是什么人了吗?”
阿雅摇头:“该查的地方都查过了,只有御膳房北面的那几间屋子没查,那都是前来选拔御厨的人。”
“那还等什么,选个屁的御厨,朕这边都快火烧眉毛了。不管是谁,只要是可疑人物,都给我抓起来,你亲自去,只要是会武功的,统统给我拿下!”
一接到这个消息,马公公就心急如焚,他不想看着李天行倒霉,所以提前让人去给李天行报信。
小太监破门而入:“哪位是李厨师?”
“我就是。”
“能出来一下么?马公公托我有口信转交给你。”
李天行随着他走到伙房,四下里没人。太监将易容用的东西交给李天行:“这是马公公让我转交给你的,现在皇宫戒严,阿雅公主正带着禁军过来查找人贩,你好自为之。”
李天行不过在脸上多加了点麻麻点点的东西,有胡子在,轻易看不出来。
现在检查的是第一个院子,李天行他们在第三个,很快就到这里了。老蔡感觉到不对劲,十分恐惧,可能是死罪。
而皇城之上,寡妇和狗蛋两人居高临下,他们就是来刺杀皇帝的。
“徒儿,今天要杀的人是皇帝,你怕么?”
狗蛋意志很坚定:“有师父在,我什么也不怕。狗皇帝祸国殃民,这样的人早该死了,你看徒弟的吧。”
“好,就让你去杀了他。”
两边都迫在眉睫,另一边,阿雅已经来到第二个院子,让人全都站好了,她一个个去过目,而且让禁军的人验看,但凡会武功的,都要找出来。一个一个的走,到了李天行这一排,阿雅刚擦肩而过,又退了回来。
“我怎么看你有点面熟。”
李天行回道:“公主一定是看错了,小人头一次来京师,只是个乡下厨子,怎么会认识公主呢?”
说真的,李天行根本不怕阿雅,他甚至可以在千军万马之中杀了阿雅和亚克森,只是这样一来,事情传到天下盟那里去,星冉就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