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还真能忍的了:“呵呵呵,淮南王,朕等你好久了。来,随朕进去,朕已经命人给你接风。”
影煞这才下了马:“多谢皇上抬爱。”
跟皇帝坐在一起吃饭,恩服不浅。影煞独自饮酒:“小王岂敢,皇上治理万邦,还要给我接风,实在是过意不去啊。我在这里谢谢皇上了。”
“淮南王,听说你灭了不少门派,可有这样的事么?”
影煞言道:“的确有,现在的武林如同朝廷一样,必须有人管制。由我替皇上管理江湖各大门派,皇上也可以放心了。”
皇帝假意笑着:“哈哈哈!!当然,有淮南王坐镇,朕就算高枕无忧了。来来来,淮南王,与朕同饮一杯。”
“抱歉,皇上,小王平生喝酒,不爱与人同饮,一个人喝更有滋味儿。”
皇帝的杯子就悬在空中,他都恨不得杀了此人,可是……
朝廷大臣里,有看不过去的:“姓徐的!你好大的胆子,皇上这样迁就你,你却如此的态度,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该灭九族!”
影煞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但污蔑王爷是什么罪名?你太让我失望了。”
说罢,影煞将杯中酒水一洒,全都洒到了说话人的脸上,明明是冷凉的酒水,却如同沸腾的开水一样,让人的半边脸都起了水泡。影煞还算客气的了,明明可以一下要了他的命,这是给皇帝个薄面。
皇帝受了惊吓,绷住脸:“来人,送魏大人下去休息。这个魏大人呐,真是不会说话,淮南王深系朕心,怎么可能像他说的那么不懂道理。”
这顿酒席不是人能吃的,即便是山珍海味,也没有胃口。
晚宴结束以后,皇帝回到宫中,他让人给影煞安排了居住的地方,自己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这个喂不熟的狼崽子,他眼里根本没有朕!”
妃子言道:“陛下,难道陛下还用怕一个王爷?大不了罢免他就是了。”
“滚蛋!你一个妇道人家,懂得什么。”皇帝叹息:“一个乞丐能做王爷,已经算是破天荒了,可他居然还——现在想想,李天行跟他比起来,已经好到天上去了。”
门外有人求见:“万岁,可安歇否?”
“没事,你进来吧。”
大臣进来,一个文臣,他是来劝谏皇帝,让将魏怀泰放出来的。
“放出来又能有什么用。”皇帝很无助的表情:“魏怀泰虽然是武将之首,但武功平平,跟这个姓徐的比起来,那根本就是……那根本没法比嘛。”
大臣言道:“不然。陛下,魏怀泰虽然脾气不小,可他最终于朝廷,要是看到有人这么做,就是想破脑袋,也会找出办法来对付此人。臣还听说,魏怀泰府中有一位师爷,可算当世的诸葛亮。”
“哦?既然有这么厉害师爷,留给魏怀泰太可惜了,不如请他来辅佐朕,朕可以给他官职。”
大臣摇头:“不可,这个人早年受过魏怀泰的恩惠,发誓终身效力于他,绝不会易主。万岁,如今的局势对咱们不利,所以不能树敌,只能结交这些人。魏怀泰只要是终于朝廷,等他这次帮陛下渡过难关,就放了他归隐也不是不可以。”
是,现在已经焦头烂额了,哪里还能跟魏怀泰置气。
当晚,皇帝去天牢,看魏怀泰。被关了这么多天,魏怀泰消瘦不少,而且有点自闭,不太爱说话。
“小人拜见皇上。”牢头下跪。
“起来吧。”皇帝盯着里面的牢房瞅瞅:“魏怀泰最近过的如何?”
牢头不知道皇帝是什么意思,但失了宠的大臣,还能有什么待遇,一天只给一顿,还是剩饭,外人不让随便进,给银子足够才行。这是虐待,牢头不出声。
“行了,你先去吧,让其他人都出去,朕要单独和魏怀泰说几句话。”
“小人遵命。”
牢头招呼其他人都出去,还掩上了门板。
走到魏怀泰的门前,皇帝坐下,见魏怀泰正抱着一堆稻草,蜷缩着。
“魏怀泰,朕来看你了。”
魏怀泰微微睁开眼睛,乱蓬蓬的头发,瘦的像个饿死鬼,盯住前面的微弱烛光:“草民双腿不适,不能给皇上下跪了,请皇上恕罪。”
皇帝受了影煞的气,却不想再受魏怀泰的气,但看见魏怀泰的膝盖有血印:“你的腿怎么了?朕记得只是关你到这里,并没有派人给你上刑啊。”
魏怀泰说:“是狱卒们做的,我已经不是大将军,他们都会来踩一脚。我为官多年,一向是军纪严明,处死过不少犯事的人,得罪的人也就多。皇上,你不必为草民担忧了,这是草民的命数。”
“胡说,你的命数是朕来决定的,不是天。魏怀泰,你知道朕最不喜欢你什么吗?你只忠于朝廷,却不忠于朕,没有你,朕就当不了这个皇帝,可你既然扶持了朕,为什么又要离开朕?”
魏怀泰想笑:“皇上,草民只是个武夫,不懂官场上的那套是非。我的这番心思,皇上也无法理解。如今,说这些已经没用了,皇上是来杀草民的么?”
皇帝喊道:“来人!”
大内侍卫和牢头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到皇帝喊话,全都进来了。
“皇上有事尽管吩咐,小人随时伺候着。”牢头说。
皇帝指着魏怀泰的膝盖:“他的腿是怎么伤的?”
“这个……”
“朕在问你的话,你哑巴了?”
牢头慌忙说道:“小人启奏陛下,他是……他是自己碰的。”
“自己碰的?你碰一个给朕看看。”皇帝给大内侍卫一个眼色:“看来这里的风气不好,没有朕的旨意,也敢动用私刑了。来人呐,把这个牢头给朕拖出去,先打三十棍子。”
“别别别!小人说实话!魏怀泰辱骂小人和其他狱卒,我等实在气不过,就对他用刑。这些都是他无礼在先,陛下明鉴。”
皇帝抬起他的下巴:“怎么,别人骂你两句,你就要打断别人的腿?这是我朝的规矩么?看来你还真的十恶不赦啊,朕你成全你。来人,将他关入魏怀泰的牢房,每天打十棍子。”
牢头懵了:“陛下!陛下!小人知错了——求陛下饶命啊!”
魏怀泰让大内侍卫拖拽出来,满身是疮口。